吴妃芷指甲深陷进肉里，小腹隐隐作痛。
即便是闭着眼睛，她也感受到了那些人对她的眼神，是鄙夷，是嘲讽，是幸灾乐祸。
要不是李婧。
要不是李婧推了她，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摔到地上，让她都不忍心打掉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吴妃芷心中涌起滔天的怒意。
她现在最恨的，不是肖骁，不是那个医生，而是李婧和罗菲菲。
“小婧……”罗菲菲看着自从妃芷摔倒之后，就一直呆呆看着地上的李婧，弱弱的喊了一声。
“罗、菲、菲。”李婧回过神来，看了罗菲菲一眼，那一眼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罗菲菲心中一惊，“小婧，你怎么了？我知道妃芷摔倒，你不是故意的，你别这么难过……”
“对啊，我不是故意的，那么谁是故意的？”
李婧红着眼眶，看着依旧柔弱不堪的罗菲菲。
只觉得心里很凉。
“小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你可别忘了，刚刚是你推的她！”罗菲菲恼了。
李婧突然就笑了。
笑声有些渗人，“之前妃芷才说到校园风尚的复赛，她不想帮你和吴伯父要晋级名额，我当时只是回头看了你一眼，还想着安慰你，到时候我去帮你加油就是了。”
“没想到有人踩了我的裙子一下，我才惯性往妃芷那边挪了一点，等到我发现，她就被我推倒了。站在我身边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妃芷，一个就是你。”
“罗菲菲，你扪心自问，故意的，到底是谁？！”
罗菲菲微微攥紧拳头，有些尴尬的解释，“小婧，我、我刚刚可能是不小心踩到了。”
“静涵，妃芷，还有我。我们三个哪次不是耐心帮助你，复赛晋级名额那么珍贵，即使是妃芷自己参赛，吴伯父也不能保证她一定进，你为什么总把每个人都想着是靠关系才能晋级的？！”
李婧突然明白了。
或许她们对于罗菲菲来说，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
“小婧……”罗菲菲看着这样的李婧，有些后怕，委屈的红了眼眶，哀声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姐妹啊……我怎么可能伤害你们……”
罗菲菲哭得楚楚动人。
一双杏眼溢满了水雾，看起来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以前有多么心疼她这种委屈的模样，现在就有多么心寒，李婧深吸一口气，“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妃芷现在流产了，是我的责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她。”
妃芷才二十。
明明可以是方家的未婚妻。
现在却……
没有管罗菲菲还想说什么，李婧直接跟着吴妃芷上了医院。
罗菲菲咬咬牙，从桌上抬起一杯红酒就灌了下去，脸色阴沉，想起裴少杰等会又要来找她，这才压制住情绪，又恢复了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席南坐在角落的圆桌旁，娃娃脸上浮起一起笑意。
喝了一小口血腥玛丽，不一会儿就收到陌生人的短信。
【我已经都做了，剩下的钱什么时候转给我。】
【已转。】
【你说的帮我办的去E国的签证呢？】
【明天会寄给你。】
席南讽刺的笑了笑，小姐果然没有猜错，肖骁下一步就是想要出国。
没想到，对于怀了他孩子的吴妃芷流产了这件事，竟然毫不在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是肖骁很显然，对吴妃芷和那个孩子，并没有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