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生在你的灵魂神眼里,是你血肉之花。”异花道。
盯着这只幽幽的瞳目,又被对方如此的应答,即使是楚远也不禁毛骨悚然。
“主人不必紧张,我不会害你。”异花又道,“主人若是身亡,那我也不能存活,你我乃是相互共存的。”
楚远摇头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初见你时,你为何会出现在那头怪猪居住的山洞之中,你是想提醒我楚敏并非像表面的简单吧,只不过是我先入为主,误认为怪猪是因为有你这朵奇珍异花,才留在山洞里面,其实一切纯粹是怪猪的地盘意识,生怕我抢了他的巢穴,你原本并不在那。”
“之后,我又陆续去那山洞里,你找到与我单独相见的机会,又想提醒我关于楚敏的事而现身,可惜的是,你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对楚敏深信不疑……最后一次还碰巧遇上那因为楚敏而来的辰冰亦,她误认为已用禁制将你掩盖,谁知你早就遁去了,让她还以为是我将你摘掉了。”
“还有在湖心沼泽的暗穴里,你现身是想提醒我埋伏一旁的异族吧。”
先前发生的种种,被楚远一一联系起来,面对如此真相,他也只有叹息了。
谁又能想到,这朵异花由始至终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一声不响的出现?又无影无踪的消失?
“主人,虽然我三番四次的出现在你面前,却根本没有为你做任何的事。”异花道,“我真是没用。”
楚远心中一动,顺着它的话说道:“那作为我原谅你的条件,你要把你知道的事,全部告知于我。”
异花道:“那主人你想知道何事?”
楚远整理一下思绪,开口询问道:“你到底是何来历?灵魂神眼又是什么?”
“主人称呼我为花子即可,至于灵魂神眼,那必须从灵魂的本质说起。”花子徐徐道:“在我现有的记忆当中,无疆界所有的生灵皆有灵魂,精神、思想、意志、品格皆存于灵魂中枢里,灵魂神眼却是宝类独有的,只是大部分宝类尚未觉醒沟通,一旦沟通灵魂神眼,那所有已悟出的势皆能存放其中,受到灵魂本源孕养。”
“值得一提的是,在经历弑魂幡楚敏、黑妖手方崔一役后,主人你两度悟心,与灵魂神眼的联系早已触手可及,就算不曾得到我的帮助,灵魂神眼终究还是会和主人建立联系,不过主人可能会受些痛苦就是了。”
“那灵魂本源又是什么?”楚远又问。
花子沉吟道:“无疆界理,主人可知道是什么?”
“这我知道,不过你寄养在我的灵魂内,我的记忆你应该很清楚啊?”楚远反问道。
花子却否认道:“不,记忆是在灵魂中枢里面运转,我是寄养在灵魂神眼中,除非与主人一同经历,否则我还是不知道在我出世以前,主人所拥有的记忆,至于灵魂本源,其实就是无疆界理的一部分。”
楚远没有说话,等待对方说下去。
“无疆界理浩瀚无比,犹如太阳之光一样照耀大地,受到阳光照射的万物生灵萌芽成长,但世间却不乏一些妖孽,他们所能吸收的光芒益处是寻常生灵的十倍、百倍,沟通灵魂神眼的主人就好比他们,会迅速茁壮成长。”
“所以灵魂本源越是强大,便意味着无疆界理笼罩照耀越是庞大。”
楚远眯着眼睛,“问题是,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有透露出你的来历。”
花子歉意道:“主人,并非是我不想说,而是连我自身也不太清楚……因为从我苏醒的那一刻起,我便被赋予了一个使命,便是引导主人你前往一个名唤‘缘灭境’的地方。”
“缘灭境?”楚远心中记下了。
花子又道:“是的,在我刚苏醒之时,不仅无法言语,就连神智也模糊不清,还好随着时间的过去我渐渐成熟,主人也已沟通灵魂神眼,所以主人只要想联系我,心念动弹即可。”
说完,花子便消失了。
楚远心神动弹之下,确实感应到仿佛有一条无形的丝线,连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现在,他的所有元势都安分的待在这个空间里呈现云雾的形态,包括他所独创的炎寒空间,是在花子的帮助下以赤青龙柱墩的形态傲立着。
“那个缘灭境,该怎么走?”楚远问。
花子道:“在主人的西北方向两百余里处,有一通往缘灭境的入口。”
“嗯?怎会那么巧?”楚远看向冰原的西北面。
“不,在我的记忆里通往缘灭境的入口,不下万处,那儿只是其中一处。”花子道。
楚远眉头一跳,想起了界塔,虽然作为无疆界三大势力之一,但界塔却与道天宫和七海乾坤并不一样,道天宫以货币流通,贩卖商品为主,各宫作为商铺存在,七海乾坤也更不用说了,唯独是界塔以开辟的独立空间存在!
“看来,这缘灭境也是一独立空间。”楚远心中暗道。
极西雪原,云林内。
这儿是茫茫雪原中罕见的森林,它覆盖的范围并不广阔,常年被淡薄的云雾笼罩,受这奇异的云雾影响,即便是漫天的雪花也无法飘入林内,如此奇景让这儿很快便被占据:一支足有上千兽人的族群,但此刻,族内却寂寥无声,只有几缕淡淡血气飘起,将四周的黑鸦都引来。
“大哥,我杀了二十六个兽族妇女,三十八个兽族孩童,你呢。”一面黄肌瘦的绿眼男子笑道。
在绿眼男子旁还站着一名黑瘦男子,两人就像是竹竿一样并肩而立,只见黑瘦中年人惋惜的摇了摇头,“我不及你,仅仅杀了十八个兽族妇女,二十个孩童,有时还是挺羡慕你能混体真身兼修,至少在这方面比我强多了。”
“哈哈,大哥,上天是公平的,你的真身太妖孽了,倘若还具备修炼混体的资质,那得有多强啊。”
黑瘦中年人笑了。
绿眼男子又道:“不过,我们是在打赌纯粹用混体力量,如果直接混真归一的话,恐怕这些兽族的妇女、孩童,早就全部跟那些愚蠢的兽族男人们一同被你收入真身之内,而弟弟我可真是一个兽族人头都混不到。”
黑瘦中年人嘴角一翘,道:“还是师尊的消息灵通,早就探听到界塔军团会与极西边境的兽人一战,且界塔军团必然会占据上风,所以让我们早作准备,在大量主力兽人离开后,对余下孱弱的兽族妇孺动手。”
“那我们如今是要去向师尊禀报吗?”绿眼男子问。
黑瘦中年人正要回答,忽然,他转头看向一边的杂草丛生处。
这一幕让绿眼男子奇怪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