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姑娘美则美矣,仍要打扮一下。”不然采花贼没到跟前就吓跑了。
“那是,那是。”
蓟阳被众丫头拥进屋子里,坐在菱花镜前梳妆打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自己竟是这副样子,只见她满面灰尘烟火色,十指苍苍两鬓黑,头发乱得像鸟窝,衣服脏得像乞丐。直到这时她才想起,她为了躲避端风那帮人的追踪,净挑小路跑,一路上风餐露宿,偷红薯,烧豆子玉米,住山洞和窑洞,进了清心庵后也是不停的干活,这身上的衣服还是以前那个叫端绿的那件,又脏又破。
怪不得知县不承认自己是个美女。
蓟阳洗了澡,换上了白上衣绿萝裙,十指如葱,口如樱桃,眼如秋水,灵动自然,整个人活脱脱一根鲜嫩水灵的小葱。
“姑娘,你这回是真美。”丫鬟由衷的赞道,装扮完毕也不能干坐着,毕竟自己知名度不高,要让采花贼知道自己。必须好好费一番心思。
蓟阳头戴绿意朦胧的绿纱,端坐在轿子里,当然,轿子不能密不透风,要在街上最繁华的地段,刚好被风吹开一角。俗话说神秘的女人最让男人心动,尤其是阅女人无数的采花贼心动,咱玩的就是神秘。
月黑风高,花随风动。蓟阳身着薄钞躺在床上。屋里的烛光柔和唯美,照着床上影影绰绰的人儿,更增添了一层妩媚的诱惑。
果然,该来的人还是来了。
花有意高抬腿轻落足,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床前。得意的淫笑一声,伸出狼爪上前。床上的美人嘤咛一声,翻身继续睡去。
此情此景此姿势让花有意更加心痒难耐。急不可耐的扑上去,一手揽住美人的柳腰一手伸向她丰满的胸部。
“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一个尖细的公鸭嗓子响起,花有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手上一松,那美人转过身,妩媚的一笑。
“娘啊。”花有意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只见眼前这人,枯瘦如柴,鹤发鸡皮,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倒三角眼里冒着异样的光芒。唇抹的血红,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吓人。
“公子,你长得可真有味道,奴家,五十多年没碰过男人了,你就要了奴家吧。”她迈着三寸金莲向着花有意走来。
“你不要过来。”花有意嘴里着说着,全身却动弹不得。眼看着这个妖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他花有意采了几年的娇花嫩蕊,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个下场。
“玉娘,你别急,先等等。”蓟阳看时机差不多,从帐子后面出来。对着花有意嫣然一笑道:“姓花的,刚才的滋味如何?”花有意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绿衣女子。立时明白了什么指着她质问:“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
“是又如何?本姑奶奶早就对你大名鼎鼎的你很感兴趣,今日特地叫你过来瞧瞧。”说着,蓟阳走到他面前,很流氓的捏起他的下巴表情很猥亵的说道:“不错,长得不错,是个好货,只是像你这样,干点什么不好,非要采花?也罢,人说善水者淹死,爱嫖者累死,采花者被采死,今日姑奶奶我大发慈悲让你采花采个够,而且还是名花。”花有意在她那纯净如泉的目光中读到一丝邪恶。完了完了,她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她用的究竟是什么药,自己到自己也没有破解出来。
“来人,把他绑起来交给知县大人。”
县衙衙门。
“姑娘,这是一百两白银你拿好。另外问一句,这人该怎么处理?”
“你说怎么处理?”蓟阳反问道。
“姑娘,人既然是你捉到的,就应该交于你处理。”不知怎么回事,知县看到花有意后,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
“这人很有背景,知县不敢得罪,若是留在这里,肯定会逍遥法外,百姓仍然受害。”白睢这家伙一打听到蓟阳出来了,怕她有事随后便跟了过来。此时的他在蓟阳耳边轻轻说道。
“娘的,我管他什么背景不背景,就是天皇老子,姑奶奶照样拿他。”蓟阳恨恨地说道。
“有了。”蓟阳的目光无意落到形容枯槁的玉娘身上,眼睛一亮。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到底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白睢用扇子轻轻敲打了她一下。
“这是小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蓟阳狡猾一笑。
蓟阳把花有意带回清心庵,又给他灌了些药,便坐在庵内一间上房中,翘着腿喝茶吃点。心。白睢坐在她旁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蓟阳开始审问他。
“我听说有一个人揭下了榜贴,便一路打听了过来,果然是你。”
……
第二天再见到清心庵的尼姑们时,才发现一夜之间她们竟然变得容光焕发。宛如干枯的菜被雨水浇过一样青翠欲滴。
“蓟姑娘,谢谢你送的药。”庵主半脸羞涩半脸感激。
“蓟姑娘真是七窍玲珑心啊。”
……
蓟阳看这些尼姑们终于有了些生气,心里也踏实了。可怜的女人,她们的青春全部浪费在皇宫内苑中,那个荒淫无道的老皇帝死了也不放过她们,非让她们到这儿当活守寡。蓟阳再次大骂那个老皇帝。
“蓟姑娘,刚刚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白衣公子……”庵主的目光闪动着强烈的欲望之光,蓟阳心中一颤,妈呀,这些人真是欲求不满啊,还想染指白睢!白睢这人虽然讨厌了点,可也不能交给她们蹂躏啊。
“我忘了告诉庵主了,那是小女子的相公。”
“哦。”明显的失望。
“走,带我看看那药怎么样了?”蓟阳很想看看花有意现在的状况。
大厅中,花有意躺在席上,形容枯槁,脸色憔悴,有气无力的蜷缩着身子。
“花有意,这些名花怎么样?”蓟阳充满恶意的踢了踢他的大腿。花有意双眼呆滞的睁开,盯着蓟阳看了一会儿蓦然充满恨意,“都是你害了我。我不会饶了你的!”
“看来你还有力气嘛,就这样吧,你在这里再当一段时间的药丸。”蓟阳开心的拍拍手站起来,迈着方步走开。
“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花有意的声音充满凄楚。
“你现在不敢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现在知道被强暴的屈辱了,那么你当时丧尽天良强暴良家女子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她们的感受?你一个脸皮厚似城墙,死不要脸的采花贼尚且这么难受,那么这些视贞洁与名誉如生命的女人呢?你犯的罪比杀人还重!我可以原谅一个杀人犯,但绝不姑息一个采花贼。”蓟阳目光凌厉,狠狠的呵斥。
“我劝你好好呆在这里,直到精尽人亡,因为我已废了你的武功,给你下了最强的‘月不倒’在这一个月内你可以享尽人间春色,直到下一任人来接替为止。”蓟阳奸诈的一笑。
“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灵丹妙药?”白睢大感兴趣。
“不,是药渣。看到了没,世上的采花贼,只要到了我手里就不会有好结果。”
“你不直接杀了他?”白睢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