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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何幻何真

枯藤老树,昏鸦还不肯安生。

小桥流水,人家却空燃炊烟。

古道西风,瘦马还不肯挪步。

夕阳不肯西下,

断肠人,却觅天涯……

(隔岸弹幕:好吧盗用了宿命灵感~小司饶命)

幻中人闷酒口口,九天仙笑语声声……

“好!好!终于快到了!”似是入了戏的戏迷终于要等到了团圆的结局,那柳一戏又是一口烈酒灌下,朗声笑道:

“终于快要走到那个记忆的节点了!很快,他的这些幻觉,就会成为他实实在在的记忆,那妮子仙骨里的记忆也就可以被他带出来,再次还给她——无论那司韶还是铭韶,最终都会是醒了的韶!”

柳老又是一叹:“之前看那铭韶拨乱红尘之序,我便担心着这小子提前去那尘外化境……

他的忘机天术修到那般境界,若入那尘外化境,想要再出来,只怕是难了!

所幸,这小子又一次趁早使自己忘了出离红尘的路子!”

那刚从司月楼回来的烟月仙子捻一酒杯,缓缓走到柳老身旁,喟然长叹:“这子尘一次次地让归尘忘掉誓言、赌约,而归尘又是一次次地让子尘忘却归宿、使命……

到了最后……他只能本能地忘,本能地寻……

看着此时的他们,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

柳老却是呵呵一笑,打断了烟月仙子的话:“既然这一切已成定局……那我们还看个什么!来,让我们开怀畅饮,坐等结局……”

烟月嘴唇动了动,却又是笑着点了点头。

……

那陈归尘又是一口闷酒灌下,摸了下那匹累的赖在地上不走的老马的鬃毛,眼神里尽是迷茫,嘴里喃喃着:

“天涯海角……尘外化境……何方何处?”

……

杨执松了口气,不知何时起,杨执便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现在,这感觉终于消失了。

他看了眼古道上的陈归尘——以他之前所经历的幻境所分析——这陈归尘,定是深深地陷入了幻境,无法自拔!

迷失在幻境中……最大可能的后果,便是现实中的自我死去!

他深吸一口气,舌尖聚满了灵力,然后便是一声轻啸,拨乱了陈归尘面上那化不开的迷茫之色。

“你现在正陷于环境,跟我走!”

杨执一把抓住陈归尘的胳膊,对着他的周身点了几下,便是顺着手中藤蔓遁入了地下……

……

依然是时而上天入地,时而原地打转……杨执顺着藤蔓,又是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幻境。不过由于这次带了个大活人,那些幻中人,是醒是醉,皆化作了杨执的眼中云烟。

……

“这是……?”

一片光芒闪过,陈归尘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跌入了光的海洋!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杨执注视着陈归尘:“倘若有了通天彻地的力量,这九天十地,又是何处去不得?”

旋即杨执对着半空一抓,似是拉了下什么东西——这漫天的光芒尽皆散去,化作了头顶的两轮明月。(隔岸吐槽:电灯泡……)

“之前我刚在幻境中看到你时,这手中道藤,竟是分出一节,绕上了你……

顺着那节道藤,我隐隐感觉到,这幻阵深处藏着某个东西,蕴含着极其强大的灵力,竟和你的气息如此相近。”

杨执指着头顶一块明月:“因此,你可以轻易地吸收了这其中的灵力……步入仙道,御剑而行,瞬息万里,定可找到那天涯海角。”

“可是……这毕竟是重烟阁里的东西……”

“柳老说过的,入这幻生结界中后,各寻机缘——机缘就在眼前,任它流逝,岂不是辜负柳老的一片好意?”

虽然不知道寻那尘外化境的原因,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寻了千百年!

这陈归尘略一思索,便是点了点头。

杨执剑指抵着陈归尘的后背,额间金芒闪耀,忽地眉头一皱,道:“这体质……难道,你也曾患人神之咒?”

“隐隐……似有些这样的记忆。此咒应是被我解决掉了……不过,这代价似乎……”陈归尘眉头紧皱,却又一声惨呼:“疼……头好疼……”

“算了陈兄,这世间机缘,强求不得。”杨执叹了口气,旋即却又哈哈一笑:“如此甚好!以杨兄的体质,我正好可以助你打开仙眼——你以仙眼的视界,便可以轻易将自己斩鬼神的真气转化为仙家灵力,再加上咱们头顶的灵力,了却前尘,定是没有问题!”

“好了,按着刚才我点的顺序,引导真气巡行一遍吧!”在陈归尘周身要穴点了一遍后,杨执才想起几年前自家后山上那相似的情节,不由得一笑。

话说回来,以他那人神咒的体质,竟也能将武道修至此境——总不会早已修成了仙人,彻底摆脱了人神咒吧!

然而杨执又想起了这陈归尘曾说自己已有千百年的年龄,不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杨执又看向那陈归尘——只见他的眉间金光闪耀,体内真气,竟是自行变动了起来!

仿佛是迎合着陈归尘体内真气的奔涌声,这周身的空气,竟也似沸腾了起来!

悬于头顶的一轮圆月,微微颤抖了一下,便是坠了下来,又在陈归尘的胸前停了下来,绕着他转了三圈……

那轮圆月又在陈归尘的胸前骤然停下,原地滴溜溜地一转,那月光似是从月盘里剥离了出来,冲入了杨执的脑海。

而那月盘也是渐渐地化作月牙,最终光芒尽褪,又化作了一块手骨。

陈归尘忍不住地把手一身,那块手骨便是融入了他的身子。

他闭上了眼,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空中的另一轮圆月竟是骤然爆发出紫色的光芒,旋即那些光芒亦是从那轮圆月中冲出,绕着陈归尘转了几圈,却是缭绕于他的周身,最终渐渐地……消散。

“还是散了吗……这前尘……倒是不如不知!”这陈归尘终是叹了口气,看了眼头顶那块孤零零的手骨,对着那杨执道:“我去向柳老他们借个东西……这块仙骨没了她那记忆的束缚,便可以助你一举步入那了却前尘的境界!”

说话间,这陈归尘的身形,便是渐渐地羽化,散去……

杨执凝神看了眼那空中那块孤零零的手骨……隐隐地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只觉得那块手骨,无比的沉重!

却在这时,远远的一声咆哮,似是穿过了重重的梦境,闯入了杨执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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