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裁定释放回故乡 流落街头苦饥寒

书上回书说道：张鹏远终于赢得了，最后裁定释放，他激动的一夜未眠。漫漫的黑暗，漫漫的长夜将过去，红日漫漫东升，曙光来临，黑暗过去，曙光就在前头。@1992年3月2日，监狱的大门，慢慢敞开，十年泪水，十年汗水，十年热血，十年青春，十年艰熬，十年挣扎，十年拼搏，十年毅力，十年痛苦，十年等待，张鹏远终于完成了：十年艰难使命，迈出监狱大门。@

监狱大门外，很多犯人家属，在等着自己的亲人出狱。在这个世间上，鹏远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人迎接他。但是，女狱警赵江海，穿着便衣，站在人群中，迎接鹏远。@

当鹏远走出监狱大门后，她带着鹏远去她家，她的丈夫摆下一桌酒菜，款待鹏远。而鹏远归心似箭，无心喝酒，更没心闲聊往事，他喝了几杯啤酒，寒暄几句话后，匆忙辞行。@

那夫妇把鹏远送到火车站，鹏远踏上火车，挥手说道：“日后我会来看你们，再见吧！”列车一声长鸣，徐徐起动，向沈阳奔驰，两个小时后，列车驶进浑河车站。@

鹏远下车，沿着车站前面的路，向平水树家走去。十年来他念念不忘平水江树，他渴望水江树给他生个儿子。当他来到水树家时，水树身边站着一个男孩，但不是鹏远的儿子。@

一凶汉站在院子里，他见水树和男人说话，走过来暴打水树，鹏远大怒，几拳将凶汉打倒，并扭伤他的左臂然后离开平家。@天色黑暗下来，皎月明亮，群星闪耀。冬春衔接的春风，依然凛冽寒冷。鹏远沿着铁路线，向前奔走，穿过铁路桥洞，遥望松林坟地。想起十年前，负罪衔冤，狼狈逃窜，钻进坟墓，人鬼生活，悲惨的历史，仿佛就在眼前。@

这条铁路线，他曾多少次惊慌的走过，避罪逃窜，颠沛流离，饥寒交迫，望风而窜。十年来：南遭苦，北遇难，死里逃生，吃尽天下苦，这悲惨的人生里程，已成历史，有词牌名《江城子》写证：@

十年铁窗终刑满，列车缓，天色晚，冬末春初。迷茫铁路线，慌恐往返多少天，松林墓，惊魂断，避罪逃窜多少年？南遭苦，北遇难，死里逃生，衔尽天下苦，遥望故乡近眼前，灾难尽，不复返。@

话说鹏远的父亲病逝后，楼房分给了鹏远。他居住三个月后，被捕入狱，后来被教养三年。他从教养院跑出来后，见到张鹏飞，他告诉鹏飞：结婚可以居住他的楼房，鹏天结婚时鹏飞搬走，把楼房让给鹏天。@

但是，鹏天结婚时，鹏飞没有搬走，鹏天只好居住，鹏远当年养病的小黑屋里。鹏远的母亲，从沈阳多次回东城，找房产处领导，好话说尽，领导提出：现住房上交，把厂北十七楼顶层三层楼，给他们兄弟居民。@

这套楼房进屋是一米宽的走廊，里面是厨房，左右两间屋，鹏飞住右侧屋，鹏天住左侧屋。这套楼房本应住一家人，现在分给他们兄弟，还是照顾，说明他们兄弟无能。他们能住进这样的楼，还是他们母亲奔波的功劳。@

十年后的今天，东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鹏远踏进东城，茫茫黑夜，他找不到家，他只好去当地派出所。孙成推自行车要外出，看见鹏远吃一惊，忙说道：“你是逃出来的？还是释放了？”@

鹏远说道：“你说的都不对，我是裁定释放，我找不到家了，你送我回家。”孙成说道：“我请你吃饭，然后回家。”@鹏远说道：“我回家心切，吃饭改日吧！这件大衣跟我九年了，还给你吧！”孙成说道：“旧大衣上交，换新大衣。”说完他脱下新大衣披在鹏远身上。@

孙成把鹏远送到家门前，他没有进屋，转身离去。鹏天在家看黑白电视，鹏远进门，他看见鹏远很惊喜，兄弟两坐在床上，谈起往事。@这时一个妇女走进门来，她叫王粉。鹏天离婚后和她相爱，她这次来找鹏天是提出分手，鹏天不同意分手，并威胁说：“我哥刚出狱，你想离开我，我哥不能放过你。”王粉恐惧的看看鹏远。@

鹏远斜视她一眼，没有说话。王粉知道鹏远在东城出名，所以，她很婉转的和鹏天说说家庭事，因为鹏远的出现，她没有和鹏天分手。@第二天晚上，一个姑娘闯进鹏天家，她愤怒说道：“我把贞洁给了你，你却另寻欢，你不娶我，我也不让你过好日子。”说完她吃药自杀，吓的鹏天惊慌失措，就在这时鹏远外出回来。@

鹏远急忙给姑娘灌洗衣粉，把药吐出来，然后耐心劝说她。这个姑娘小时候，听说过张鹏远，在她心中：张鹏远是个恶魔，当她哭闹时，她母亲会说：别哭了，恶魔张鹏远来了，吓的她依偎在母亲怀里。@

十年后，她十七岁了，张鹏远这个恶魔，就在她眼前，面带笑容的安慰她，还给她讲人生的意义，前途理想和事业，她感觉鹏远可亲可爱。@

这个姑娘叫石磊，她知道，这件事在闹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不如就此罢休，卖个人情给鹏远，日后好相见，也许将来有事能求到鹏远，她是个聪明的少女。@石磊说道：“大哥：你刚出狱，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看在你救我的情面上，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后我若遇到麻烦时，请你帮助我。”@

鹏远说道：“小姑娘若有事能求到我，那是看得起我，愿效犬马之劳。”姑娘满意的走了，鹏远把她送到马路上。姑娘走后，他举目望夜空：北方乌云滚滚，遮住夜空，闪烁的群星，皎洁的明月，被乌云遮挡。@

月星隐耀，无可耐何，只能等待乌云散，而人生依然如此，人们心中隐藏着凄苦和伤恨。等待时机，等待命运能时来运转。等待是一种煎熬。@

自从鹏远出狱后，鹏天在单位工作，不听领导按排。他和领导早就有矛盾，现在鹏远出狱了，他有了依靠。有一天中午吃饭，他把剩饭倒在办公室门前，领导说他，他大骂领导。@

事情闹大了，他回家找鹏远，。鹏远窗进厂区，暴打领导，厂公安处本想处理鹏远，但考虑他刚出狱，没有找他。@三天后鹏天和同事打架，鹏远又去厂区，暴打同事。当兄弟两走进厂门时，鹏天和厂门卫发生争吵。鹏远已走出厂门，听身后吵架，转身回来，两拳打倒门卫。然猛踢门卫，上下班的工人拉住鹏远。@

鹏远几次进厂区闹事，公安处领导找到他，劝说他不要进厂区闹事。可是，当天晚上，他们兄弟又进厂区，王粉的同事借王粉钱不还，三个人来到料库车间。@

门前围着很多人，一个妇女守护门。车间正在开会，不让工人进车间，鹏远说道：“老同学也不能进去吗？”那妇女叫李静（真人名姓）她吃惊的说道：”你是谁的老同学？我不认识你。”@

鹏远说道：“我是张鹏远。”她惊讶的自思道：同学们传说：张鹏远越狱，被警察开枪击中，当场毙命。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张鹏远吗？她细细看鹏远，她相信这个人就是张鹏远。@

李静说道：“你什么时候回东城的？”鹏远说道：“我回来五天了，我要进车间办事，有时间我们再聊吧！”这时王粉的同事走过来，他见面鹏远马上说道：“我明天还王粉钱。”@

鹏远说道：“明天早晨我来找你，你敢骗我，休怪我不客气。”三个人走出厂区回家，鹏远去食杂店买烟。鹏天和王粉回到家，王粉说道：“我们要办的事都办完了，不需要你哥了，该赶他走了，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不方便”@

b鹏天说道：“我也是这样想，我的仇也报了，不需要他了，明天赶他走。”第二天，鹏天把鹏远的衣物，放在床边，鹏远看了心中明白，他拿起衣物走出门。@他直奔鹏飞家门，要求在鹏飞家住几天。鹏飞说道：“你先去别处住几天，过几天我搬家，把楼房还给你。”鹏远没有言语，转身下楼。@

鹏远来到马路上，这时他的母亲来到东城，她是来看看几个儿子。鹏远向她说明，二弟把他赶出门。张淑清上楼劝说鹏飞，鹏天，鹏天说：“他从监狱回家没工作，还得我养活他。@当她把这句话告诉鹏远时，鹏远感觉心如刀割。他和母亲不亲，他无法向母亲要钱，他只好前往抚顺，向他的外祖母要钱。@

当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把二百元钱交给鹏远时，他眼里噙着泪水，伸出的手在颤抖。他怎么好意思要老人的钱呢？鹏远是钢强的男人，从不低头认输。@

《随唐演义》书中描写：秦琼落破卖宝马，自古英雄落破，狼狈逃窜。但英雄们都有一个气节，人穷志不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烈女落破不卖身。@

鹏远接过老人的钱，老人看出他那惭愧的心，老人说道：“阳光明媚，有时也会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人世间，有崎岖逶迤的路，踏过坎坷的路，平坦幸福的路就在脚下，困难是暂时的，你要坚强的去面对未来。”@

老人从怀里拿出金钗说道：“我年青时在逃难中，捡到唐朝金钗，我老了，送给你，希望你早日结婚，平安度一生，不要再走将江湖。”后来沈玉珍重病，鹏远为报答一口**恩情，含泪卖金‘钗。，@鹏远回到东城，来到鹏天家，他说道：我在你家住十一天，给你一百元钱生活费，以后不要说，还得我养活他这句话。@

鹏远来到马路上，日已西落，东方月升，黑云北飘，三月晚风，刺骨寒冷。鹏远无处去，只好沿着马路，向南行走，他感觉阵阵寒冷，夜空又飘起雪花，北风无情的刮在他的脸上，如刀刮脸一样。@

他举目望着夜空，绝望的叫道：“苍天！你为什么这样冷酷无情，寒冷的夜晚，又加风雪，长夜多难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没完没了的惩罚我。苍天！你为什么如此不公平？你应惩罚残暴，整救患难，申张正义，茫茫黑夜，万里江山，天南地北，哪里是我归宿？”@

鹏远无可耐何的往前走，走到苏区火车站，他遇见了金小宝。小宝曾跟鹏远去东城，大闹刘彩英家。他现在黑道当打手，见到鹏远他很高兴，他请鹏远喝酒，想拉鹏远入伙，被鹏远拒绝了。@

他见鹏远穿着警大衣，黑色裤子，一双破旧绵鞋，这么寒酸，为感化鹏远，他拿出两千元钱给鹏远。鹏远不要，并找借口接人，走进候车室。@午夜警察巡查候车室，要看鹏远的车票，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哪也不去，更没有车票，警察让他出示身份证，他又没有，只好拿出释放证，说明无家可归。@

警察说道：“你去找你的原单位厂长，请厂长给你生路。”鹏远说道：“厂长外出没回来，我被迫在这里过夜。”警察把他带到值班室，给他买盒饭吃，并腾出床让他睡觉。@

次日，鹏远回到东城找鹏飞，鹏飞不在家，他沿着马路慢慢向前走。鹏飞中午回家，听说鹏远找他，他开车追上鹏远。他说后天搬家，现在送鹏远去他母亲家住两天。@

到沈阳他母亲家后，他似乎对鹏远，又似对他母亲说：“以后别去找我，我不在家，去他家找我，他家不让去（他家指他的岳父家）。”@鹏远出狱后是找过他两次，想用他的车去抚顺，把张真坤给鹏远的木料拉回东城，因鹏飞没给鹏远出车，张真坤把木料卖了，然把钱给了鹏远。@

鹏远刚出狱，一无所有，兄弟们躲着他是对的。俗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大街无人问，鹏远落破时候，谁能靠近他？他亲身经历了世态炎凉，冷酷无情，亲人的无情，亲人的冷酷。@

1982年2月，鹏远入狱，1986年7月6日，张桂云才去狱中看鹏远，1988年2月21日，鹏飞去监狱看鹏远，鹏远入狱四年，六年后她们姐弟才去狱中看鹏远。@

如果鹏远被判三年，五年，不等她们去监狱看望，鹏远已出狱了。那么，鹏远出狱后，没人收留他，他在狱中就想到了。鹏远不想去他姐家，因为他逃窜时，去他姐家一次，她没让鹏远进屋，没给鹏远一口水喝，他母亲家也不能去，他继父很烦人。@

工人村，浪子街，林盛村，沈阳徐冲，唐伟岩家都不能去，他不想和当年的朋友们再走动，他如今走头无路，徘徊苦闷，有词牌名《一剪梅》写证：@

孤独徘徊茫茫夜，北风凛冽，凄惨悲切，深夜路灯留孤影，世态炎凉，流落街头。曾几何时非时运，无怨无悔，命运多难，英雄豪放傲灾难，它年运来杨眉吐气。@

人们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鹏远一生历经：十大灾难，起死回生第七次生命，挣扎了十五年，下半生应该幸福。他不是贫穷的命，他一生钢烈，不向困难低头，顽强挣扎，表现了英雄气魄。@

鹏远的女朋友程念，远嫁美国，鹏远出狱，她从美国登记，飞跃太平洋，回到中国见鹏远，给鹏远五十万美元，买断夫妻情，李明君给他十万，买断仇恨，这两笔钱他不能收。@

十年后鹏远开三轮车，从东城去浑河站送人，乘客下车，一个妇女走过来说：“去满融多少钱？鹏远抬头，二人都惊呆了，她就是平水树。鹏远落魄开三轮车拉客，她泣不成声，她拉着鹏远去饭店。@

她们谈谈分别后的往事，最后水树说她家动迁，她得到二百七十万，她要给鹏远一百万，报答鹏远两次救她。以后不许鹏远开车，经过一番唇枪舌战，鹏远收下五十万，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收朋友的钱。@

话说鹏远流落街头，五天没喝一口水，他煎熬不住了，被迫来到市场，捡白菜帮吃。当他捡白菜帮时，一双高跟鞋站在他眼前，他知道这个女人认识他。@

他很聪明的捡起白菜帮，擦擦鞋，然后直起身来。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就是鹏远的生死仇人李明君，她微笑中，带着胜利的表情说道：“鹏远：你回来了？”@她沉着冷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对鹏远来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满腔愤怒，涌上心头，如果到退十年，鹏远会扑上前掐死她。@

而鹏远经过大灾大难，十年铁窗磨练，特殊牢房学到的知识，他已成熟了。他不再是一勇之夫，如今他有勇有谋，他知道，对仇人要斗智斗勇。@

他从愤怒中转为微笑，然后沉着脸说道：“十年露真容，难得再相逢，今日相见，是醉是醒，醉醒后清明，是忧是愁，忧愁紧相随，是苦是辣，苦辣咽悲痛，是怨是恨，怨恨写历史，是血是泪，已成血泪冤，南唐皇帝李煜，在《乌夜啼》词中写道：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明君说道：“我理解你的哀伤，我们下午去白塔堡，找一家饭店，我们好好谈谈吧！”鹏远笑着说道：“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奉陪到底，你有家，我单身，说完离开市场。@

鹏远走了几个拉垃圾箱，捡了一堆破烂，去收购站，卖了两元钱。午后他来到白塔堡，明君早等在路边，她们走进一家饭店。鹏远请服务员拿三瓶汽水，他给服务员两元钱。@

当酒菜端上来后，鹏远起开汽水，倒进杯子里，一杯又一杯喝汽水，谈笑风声。明君说道：“你怎么不吃菜喝酒呢？”鹏远说道：“我虽然五天没喝水吃饭，但这酒菜我吃喝不下去，我感觉胸闷，心在流血。”@

明君说道：“我后悔十年前所做的一切，夫妻一场，我为什么往死里整你呢？我害的你好惨，说到这她气不成声。”悔恨的泪如泉涌。@沉默了一会她又说道：“我悔恨痛苦，如何赎罪？如何偿还欠下的血债？如果人生有来世，我一定重新爱你一回，鹏远：你能原谅我吗？我可以死在你手里，但你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鹏远说道：“夫妻一场，如此绝情，至我死地，我们结下生死仇。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无法答应你，你既然敢结婚，生儿育女，就应该勇敢的面对未来。”@

下章欲告：鹏远离开明君，又遇到刘艳华，艳华提出和鹏远上床。十年铁窗，换来两次上床，可悲可怜。鹏远在厂长的照顾下，住进楼房，有了工作并结婚了，鹏远流次《爱情泪》，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