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5月,日本发布国家总动员法,日本自此正式进入战时经济体制。这是武汉大会战的前夜,也是日军的经济和兵力陷入匮乏的重要国策。
这个月的田野,麦穗即将成熟的香味飘荡在整个大平原上,望着满地的金黄金黄的麦浪,榆社县的日军也成立了征粮队,以伪军营长冯大发为准,以汉奸王和仁挂帅侦缉队队长,负责协助冯大发,负责整个榆社县所有村庄的征粮工作。
让伪军负责整个征粮工作也是无奈之举,事情就出在这个时候,赵菲菲还没有将上级的命令转达下去的时候,元庄的钱大武听村里队员说陈英杰在武乡县杀了叛徒张新民,打死了几百鬼子兵。
这件事情让钱大武羡慕嫉妒恨,生怕自己的高大形象在赵菲菲面前比不过陈英杰,私自带领着元庄村的三十多个民兵趁黑夜去打赵村的炮楼,铃木少佐因为上次在赵村吃亏后,认为游击队应该藏匿在赵村东南的山区或村庄里,便下令给赵村调了两挺重机枪。
钱大武仗着自己有十支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带着几个土制的炸药包,就想着把赵庄的炮楼给拿下来。结果炸药包还没有扔出去,就被鬼子的重机枪扫死了十几个民兵,鬼子的两盏探照灯就像钉子,照在谁身上,谁就被小鬼子给打死了。
钱大武才知道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子狙击手,很快鬼子就冲出了炮楼,赵村的炮楼大约有二十几名伪军,和四五名鬼子兵,见民兵被打死一片,冲出炮楼,放下吊桥,朝钱大武猛烈地追击。
钱大武带领着四五个民兵仓皇逃跑,侥幸捡了一条命。
碉堡的伪军里面正好有元庄村的人,第二天一大早二十多名伪军,和三十名民鬼子兵,牵着四条大狼狗朝元庄村气势汹汹地压了过来。
钱大武还没有睡着,一名叫安娃的民兵就着急慌乱地喊叫道:“钱队长,不好了,不好了,鬼子进村了。”
钱大武失魂落魄地坐在土炕上,他喃喃地说道:“来了就来了,把我抓起来吧,我毁了民兵队。”
“队长,我们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安娃说道。
“跑啥跑,小鬼子来了就来了,我们跑了,老百姓不就遭殃了。”钱大武冷静地说道。
“那我把武器藏到地窖里。”安娃说完,转身要走,钱大武伸手拽住他说:“这次都怪我,如果我死了,你就让赵队长给我报仇。”
“你死了,我也就死了,钱队长,我要和你一起面对小鬼子,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害了老百姓。”安娃使劲抓住了钱大武的肩膀。
钱大武和安娃把剩余的三名队员叫了过来,几个人都同意留下来,分头藏好武器后,各自回家,静静地等着鬼子进村。
鬼子兵在伪军的带领下,没有任何阻挡地进了村子,把全村所有的男女老少都集合到戏台下面,鬼子则在四周架起了机枪,四只大狼狗“汪汪”地叫着,钱大武、安娃,李春生,金喜,郭孬蛋五位民兵都在其中。
一名伪军涎着脸走到鬼子小队长前面,笑着说道:“川岛干爹,这里就是元庄村,昨天晚上的民兵就是这里地,我就是这个村里的,我认识他们的。”
“吆西,石桑,你地皇军地干儿子,大大地好,你地告诉他们,我要给他们训话。”川岛看了看下面的村民,笑着拍了拍石铁明的肩膀,然后踱着方步走到台子的最前方。
石铁明点头哈腰跟在后面,从身后拿出个铁皮喇叭,朝下面喊了起来:“乡亲们,皇军这次来,其实和你们大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你们交出八路游击队,皇军就会大大地有赏,否则,格杀勿论。”
川岛听到石铁明这样讲,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石铁明回过头来,立刻矮了半分,笑着问道:“川岛干爹,那您的意思是什么,小的愚蠢,还请太君明示。”
川岛摇了摇头,笑着又超前走了几步,对戏台下面的村民说道:“是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你们元庄村的武装叛乱分子企图打我们皇军的碉堡,实际上,我们大日本皇军来中国,是与你们交朋友的,是来解放你们地,是共同创造大东亚新秩序来的,只要你们把他们叫出来,我们还是好朋友。”
川岛笑着示意石铁明上去讲话,石铁明刚走上前几步,就见自己的老爹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正要讲话,就见他爹脱下脚底的鞋扔了上来,一下子砸在他的嘴上。
川岛大怒,不能石铁明说话,就掏出王八盒子一枪打在了石铁明老爹的胸口。石铁明见自己的亲爹被打死了,立刻跳到了台下面,哭着喊道:“太君,他是我亲爹呀。”
川岛斜着嘴,把枪放到枪套里面,张了张双臂,做了个抱歉的姿态对石铁明说道:“石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爹,你要记住,不管是谁,只要跟大日本皇军做对,那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川岛对于石铁明他爹的死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石铁明仍然讨好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起,我石铁明和八路军游击队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你们立刻把昨天晚上偷袭皇军炮楼的游击队给我交出来,否则,将你们统统杀光。”
村里的人都被川岛的狠毒给震慑住了,一言不发地看着石铁明和鬼子兵,川岛随手一指,两名鬼子兵冲进人群,拖出一位十多岁的姑娘,慢慢地走到川岛面前。
川岛慢慢地从腰间抽出来指挥刀,朝人群喊了一句:“我的时间和耐心都是非常有限的,如果你们再不交出八路游击队,我就把她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地扒光。”
钱大武忍不住要冲出来,却被身后的几十位村民死死地拖住,此时,川岛的刺刀已经挑破了姑娘外衣,村里的姑娘也是个倔强的姑娘,“呸”一口唾沫吐到了川岛的脸上。
“你不想活了,敢朝太君吐唾沫。”石铁明上去打了姑娘一巴掌,转头对川岛说道:“太君,太君,这乡野村姑,不必跟他计较,你地没有事情吧。”
川岛用手抹了抹唾沫,伸出手指放入嘴里吮吸了一下,淫笑着说道:“嘿嘿,好野的姑娘,大大地喜欢,晚上带回去。”
川岛忽然伸出双手,在姑娘身上胡乱地摸了起来,将姑娘身上的衣服撕了个尽光,这村里几百村民,见这架势,几次想冲上去和小鬼子拼命,但看了看鬼子的枪口,还是耷拉下了脑袋。连伪军都看不下去了,一个一个也低下了头。
“小鬼子,你******不是找八路军游击队吗?老子就是你要找的八路军游击队,你给老子放开那姑娘。”安娃冲了出来,钱大武也要跟着出来,但被其他三名游击队员死死地按住了双肩。
他们三个悄悄地说道:“钱队长,你留着,我们出去,即便死,也是我们四个去死,你要留下来给我们报仇。”
川岛一挥手,两名鬼子兵将那姑娘绑在了一颗大树上,转过头来看着安娃,朝远处牵着大狼狗的一名鬼子兵示意了一下,那名鬼子兵立刻放开手里的大狼狗朝安娃扑了过来。
狼狗身形很大,足足有快一米高了,狂叫着冲向安娃,安娃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趁狼狗快咬到自己的时候,忽然伸出双手,快如闪电,一双铁手掰住了狼狗嘴的上下两半,用力一扯,将狼狗的两半嘴竟然活活撕开了,然后轮圆了臂膀,将那狗甩出去老远,狼狗再也没有站起来。
其余的小鬼子正要开枪,被川岛制止了,他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名不到三十岁的汉子,点了点头,忽然朝剩余的三名鬼子兵示意,放开那三条狼狗,然后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能打赢我这三条狼狗,我就放你走。”
鬼子兵按照吩咐,放开了那三条狼狗,让川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三条畜牲尽然一动不动,训狗的三名日军拿起枪托狠狠打三条狼狗的屁股,仍然一动不动,突然哀嚎一声,转头逃跑了。
三个鬼子兵跟在后面一路追了出去。
川岛一下子丢了脸面,他大吼一声说道:“我改主意了。”忽然掏出王八盒子顶在了安娃的头上说道:“还有谁是八路军游击队,你老实地交代,只要能把他们全交出来,我就一个村民不杀。”
安娃顿了一顿,看了看树上没有穿衣服的姑娘,一记铁拳打在了川岛的肚子上,川岛痛苦地弯下腰,朝几名端着刺刀的鬼子兵挥了挥手,几名鬼子兵开枪朝安娃开了几枪后,上去又朝安娃的身上刺了几刀。
人群中的钱大武忍不住要喊叫,被村民又捂住了嘴。川岛弯着腰,看着安娃一双大大的死不瞑目的眼睛,假惺惺地用手抹了一下,然后抬起来头来,朝石铁明看了一眼,石铁明会意地朝人群大喊道:“还有谁是八路游击队,乖乖站出来吧,否则,皇军的机枪可是不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