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总算再见到你了!你终于回来了!”那中年男人向钱晓益慢慢走过来,一时间情绪失控,竟然哭了起来,“少爷,再见到你真高兴,你在那边可还好吗?”
钱晓益还在耍拳,回头一看,一个看起来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却叫不出名字的人在哭泣,心说,“那人怎么喊着少爷就哭了起来?”
“唉,什么我在那边可好?”
一时间,所有围着篝火而坐的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中年男子,李薇纳闷地问李山,“那人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斗笠大叔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赶忙起身,走向中年男子,“肖管家,你是怎么呢?”
火堆明亮照耀,肖管家一时语塞,哽咽的不能说话,只是用食指指着钱晓益,“他……少爷!”
斗笠大叔也看不明白,肖管家又指了指钱晓益说道,“少爷!”
钱晓益这才听清楚,指着自己反问道,“你说我是你少爷?”那肖管家一边哭泣,一边使劲地点头。
李山围坐在火堆旁,对李薇说道,“很可能是晓益的家人,没必要太担心。”李薇点了点头,又是看着那哭泣的中年男人和钱晓益。
斗笠大叔拍着肖管家的肩膀,一边又拉着钱晓益的手,“走,我们去外面谈!”于是他带着两人往一片幽静的地方走去,回头还嘱咐铃音,“我这有点事,你们继续!”
围坐的人都纳闷的小声问道,“他怎么呢?”
铃音赶忙主持场面,“大家不要在意,他们出去有点事,等会就回来,我们继续!”
“继续,继续。”五彩花球又随着铃音的舞蹈再次传起来。
席地而坐的李薇却看着那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李山还是说道,“别担心,就算有事,还有斗笠大叔了!”李薇这才安心的传过彩球。
斗笠大叔已经将两人带到了一片安静的树林里,离篝火的地方不远,也就几十米的距离。火光虽然微弱,但仍然看得清彼此的脸,那中年男子分明哭得凄惨,眼泪鼻涕一把把往下掉。
而钱晓益也在脑海里搜寻肖管家的记忆,这才知道,这位哭得伤心的中年人,是钱家的管家,从小就对他很忠心,小时候钱晓益有一次差点被一条疯狗咬了,还是这位肖管家挺身而出,拿着木棒子打跑了疯狗。
找到这样的记忆,钱晓益明白了,“肖管家就是一位忠心不二的跟班!”
看着肖管家仍然哭个不停,钱晓益微笑着安慰道,“肖管家,真对不住,我当时耍拳太认真,一时间没有认出你来!”
听到钱晓益这么说,这位肖管家哭得更加伤心了,“少爷,你别这么说,再见到你太好了!”
钱晓益微笑着安慰道,“别哭了,我回来了不就挺好的!”一边就上前拍了拍肖管家的后背,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正邦,别哭了,再哭下去,就让旁人也知道我死而复生的事情了!”一边还冲着斗笠大叔使了个眼色。
肖正邦立即明白过来,连忙点头,不多久终于止住了哭泣,心情总算平静了。
斗笠大叔关心地问肖正邦,“你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难道我的这位小友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肖正邦连连摇头,“不,不,村长你误会了,你的这位小友,正是我家少爷!”
“那你见到自己家少爷,应该高兴,怎么就哭了起来?”斗笠大叔疑惑地问道。
“我啊,是喜极而泣!”肖正班顿了顿,钱晓益又冲他使了个眼色,他马上会意,“我家少爷,远去武国游玩学习,我已经有五年没见到他了,刚才在篝火会再次碰到他,一时激动,就哭了起来!”说到这里,肖正邦又用长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哦,难怪了,我第一次看到这小友的时候,也觉得他腰间的家族坠饰眼熟,原来跟你身上佩戴的吊坠一模一样!”斗笠大叔如此说道。
钱晓益听完就拿起自己的吊坠看了看,再对比肖正邦腰间的坠饰,“果然都是只蛤蟆!”
“唉,少爷,可不能这么说,这蛤蟆叫【三足金蟾】,是我们钱家的家族标记,要是让老爷听到你这么说自己家的族辉,肯定又要挨骂的!”肖正邦正声道。
钱晓益皱皱眉头,再一看斗笠大叔腰间的玉坠,居然是一只碧绿透亮的玉质毛笔,“别人家的坠饰都是什么毛笔,凤凰,老虎,偏偏我们家怎么就是个蛤蟆?”
斗笠大叔一听就笑了,“哈哈,不能这么说,家族标志都有特别的意义,并不是毛笔就比蛤蟆尊贵,只是一个象征,并不分高低贵贱!”
“唉,算了,反正我家族辉是只蛤蟆,还是只三条腿的蛤蟆!”钱晓益叹了口气说道。
“少爷,别怪我啰嗦,这叫【三足金蟾】,是一种吉祥富贾物,上古时期,元雍世界真的存在过这种瑞兽,人们只要把钱币放进金蟾的嘴里,过一会,这【三足金蟾】就又会从口中吐出更多的钱币,这就叫做金蟾吐瑞!”肖正邦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好了,我知道【三足金蟾】了,我知道他是如何的神奇了,肖管家,不要再讲了,再讲我家族辉如何如何,它也还是只蛤蟆!”
“少爷,你别这么说……”
斗笠大叔打断道,“好了,你们主仆再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就不要纠结这些细节了,我回篝火宴会了,你们两好好叙叙旧!”一边斗笠大叔还拍了拍钱晓益的肩膀,就回到了火堆处。
肖正邦见斗笠已经远去,这才小声地问钱晓益,“少爷,你什么时候活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一出棺材,面前就跪着四个死人,后来就碰到了李山和李薇。”钱晓益随口回道。
“那你又怎么认识斗笠村长的?”
“他在草原跟人斗灵,我帮了下他,他就请我们三人来参加宴会咯!”钱晓益有些不耐烦地瞧了眼肖正邦,“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哦,我还不是关心您嘛,您毕竟是死而复生,不知道多少人中才有这么一个,稀罕的很,所以问问,再者我怕少爷出门在外,又被坏人盯上,所以过多问了问!”肖正邦低声下气的说道。
“哦,李山和李薇是好人,你对他们可一定要客气,他们可是我老婆和大舅子。”
“哦,知道了。”肖正邦刚说完,又起了疑问,“什么老婆大舅子?”
“我说你照做就是,别那么多问题!”钱晓益提高了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我多嘴了!”肖正邦认错了。
“那你又是怎么来随风聚落的?”钱晓益又看了看肖正邦,问道。
“我啊,每隔一两个月,就来给斗笠村长送些食盐粮食,还有布匹什么的,这次不刚送来货物,就赶上聚落里举办宴会!”
“哦,是无偿赠送粮食吗?”钱晓益又问道。
“也不是无偿赠送吧,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互换。我们采玉场,离海边近,离【彼岸镇】又近,买东西方便,所以我就给斗笠村长送来些他们难以买到的东西,毕竟这里离彼岸镇有些远。”
肖正邦又用手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每回我送来这些东西,还是会往采玉场又带回一些东西,比如山羊,野果,兔子等等,也算是给场地的工人改善改善伙食,所以,更准确的说是,物与物的互换,对双方都有利!”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以后多往随风聚落送点,少从这里带走点!”钱晓益微笑着说道。
“哈哈,少爷您向来是宅心仁厚,我倒想多送点,可是每回斗笠村长都满满给我塞了两马车!”肖正邦笑着回道。
“嗯,斗笠大叔也是好人!”钱晓益随口说道,又问肖正邦,“我父母现在还好吗?”
说到这里,肖正邦又有些悲伤,“自从送少爷入葬之后,夫人就生病了,前段时间我回府一趟,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了,她的病,就是因为少爷的死去,心情大受打击而致……”
“哦,那我得赶快回去,心病还须我这心药来医!”钱晓益急切而笃定地说道。
“嗯,少爷有这份心就是好的,等我们回到玉场,你亲笔给老爷写封信,说明自己已经复活,相信收到信的老爷和夫人都会感到高兴,夫人的病也会好起来的!”肖正邦欣慰地看着自己家的少爷,明显感觉比以前更懂事了,更能为家人考虑了,仿佛经历了一次生死,少爷更加有孝心了。
“哦,这样也挺好!”钱晓益顿了顿,毕竟是父母,关心是必须的。在地球村,父亲走得早,他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所以他对母亲尤其关心在意。又问道,“那父亲呢?”
“老爷还好,只是一直在调查你的死因,他绝不相信你是因为多次嫖妓不给钱,与何老鸨有过节,这才被人下毒害死的!”说到这里,肖正邦又弱弱地问钱晓益,“少爷,你知道自己上回是怎么死去的吗?”
钱晓益听到死字,有些愤怒,“那你如果死了,你清楚自己怎么死去的嘛?我都是云里雾里死去的,我哪里知道什么原因!”
“哦,少爷,你别生气,我也只是问问,总之你能死而复生,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其他的事情就慢慢去追究,别气坏了身子!”肖正邦急忙说道。
钱晓益这才稍稍平静,深邃的眼睛看向远处黑暗的树林,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事肯定和高天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