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清风饶人,霜寒悄去,春意乍来,二月的三山是美丽的,没有莽荒的肆无忌惮,亦不含红尘的喧嚣伪饰,一物一景无不带着朴素与自然,伴着令人神迷的色彩。
“呼···呼”,小镇边缘一处山林中,一个单薄的身影脚踩奇幻步法在山石林木间穿梭,越过一处处障碍,他呼吸沉重,早已濒临极限,可仍咬牙坚持,还不时回头紧张张望。
只见其身后不远处,一道黑影正以某种极其诡异的方式不断接近,虽然速度不快,但移动间幻化的残影仿若天罗地网袭面,带给人以强烈压迫感。
果然不出所料,那单薄的身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而也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山林中传来:“好了,就到这里!”
继而人影由远而近,转瞬出现在眼前,确是姜云的父亲——姜凌飞,而另外这两个身影自然就是姜云与贼猫小酒了。
既然已做出选择,下定决心的姜云便按父亲的安排全身心投入训练之中。
姜凌飞的教导是严格的,甚至于是苛刻的。
起初的几天,在那种训练下,姜云终于真正意识到相较于村中孩子的健壮,自己的身躯是何等不堪与脆弱。
意志渐显消沉,甚至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然而父亲略显冷漠的话语恰如其时的震动了他的心灵。
“你现在就要逃避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决心,就是你的抗争?简直儿戏,你现在虽有缺陷,但不要把这种缺陷当做你可以不去努力的借口,当做放纵自己的理由,你可以忧虑,可以迷茫,但决不能绝望,你还可以动,可以呼吸,那就还可以去努力,别人能做到,你也可以,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三天,直到成功为止,但如果你现在不站起来,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姜云永远也无法忘掉那番话语,而当其目睹薛言、孟浪二人历经试炼后那初展峥嵘之姿,心中更是百味杂呈,他无法明了究竟是什么一直在驱使着他不断前行,只是单单因为心中那份不甘,那份对命运的愤恨吗?
林中,姜云躺在软软的枯叶上,看着透过密林映射而来的斑驳光芒,说不出的疲惫。
“云儿,你始终还是灵活有余,耐力不足,如此唯有一次次突破自身极限方可,这套步法很适合你,若可臻至化境,即使面对危险也应有自保之力!”
随即姜凌飞递过一个玉瓶,逸散馨香,那是姜炎特地配制的药液,对于此刻濒临肉身极限的姜云而言可谓真正的弥足珍贵。
见姜云服下药汁,躺卧休憩吸收药力,姜凌飞转身注视小酒:“你这小家伙也还是太依赖自己的天赋能力,这未必就是好事,就给你样东西吧,也算是你陪云儿锻炼的奖励。”
一听有奖励,小酒却是不管其他,立时来了兴致,两只小眼睛睁得大大的,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只见,姜凌飞不知从何处凭空取出五个指环般的物件,其间四个闪烁点点金光,而另一个则笼罩在朦朦天青色之中,迷离而奇幻,每一个“指环”都经过精细的雕琢,密布各种纹路,令人眼花缭乱。
小酒见此不由飞扑而上,一把抱着奖励品磨蹭着,简直爱不释手,俨然一副守财奴之相,一时间,姜云父子二人看的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别急别急,现在就帮你带上。”姜凌飞如是说道。
于是,在小酒一再催促下,姜凌飞将四个金环带在它四肢上,而另一个天青色圆环则安置在了它那条长长的尾巴末梢。
谁想刚一带上圆环,小酒就急不可耐的一阵上串下跳,又在山林间钻进钻出,激动炫耀之态彰显无遗。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姜云就见他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悦的走来,还没等走近,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举起两只小爪子,冲着姜凌飞“呜呜”叫唤,好似发泄着心中澎湃的愤慨,表达着最强烈的不满与谴责。
“这也是为你好,让你不要太靠自己的天赋能力,等你达到一定的境界,自然就可以轻松摆脱了。”面对小酒的抗议,姜凌飞满不在乎的回应。
但一边刚有所恢复的姜云,怎会放过如此良机:“抗议无效,让你得瑟,哈哈,笑死我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自投罗网来着吗?”
这一幕幕只是姜云训练时光中的一个小小缩影,挑战自身极限的痛楚,药液的苦涩,种种艰辛困苦之中却也混杂着难言的欢愉,舒畅的药浴,关怀的话语,那一曲《醉逍遥》······这一切一切铺就了姜云得以迈出理想第一步的路途。
按姜凌飞所言,对于现在的姜云,最重要的莫过于保持其魂魄的平衡,他天生魂强而魄弱,而魄所主导的躯体乃是一切的基础,是灵魂的载体,如今虽难以修补有损七魄,但可通过锻炼之法配以药力增强七魄之能,从而更多的弥补魂魄二力之间的差距,达到稳定魂魄之效,为姜云之后的外出闯荡提供保障。
当然,研读古籍,感悟圣贤话语,拓展精神境界也是姜云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一日不可费,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其可奋力一搏之地。
然而世事难料,一件事的发生完全出乎姜凌飞等人预想,让一切都缓缓偏离了其原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