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你变了,可你还是你。”
是一个母亲了,不再是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却终究还是你,还是那个理智到决绝刚烈的女子,想起她刚刚提起那“药”时的语气,司晴浑身和心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司晴,我想睡一觉,好好睡一觉。”
冉苏深吸了口气,不住地时不时半阖上眼,眼神微微有些惺忪地说着。
“恩,你的身体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司晴抚了抚冉苏光洁细腻的额头,温柔地笑了笑。
冉苏也浅笑了一下,眼帘微垂,不置可否。
过不去了,日子总会过去的,有些东西却不会过去了。
“明天,司晴答应我,等我醒来会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冉苏伸手拉着司晴欲赶紧转身的手,凝视着她,眼神深不见底,如沉寂的幽潭,淡薄而镇定。
终于,司晴还是在她一瞬不瞬的视线下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
“明天一早,你要的药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话落,冉苏浅浅一抿唇,然后深吸口气,安静而平缓地闭上双眸。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树叶,吹进了室内,吹起她落在鬓边的乌黑发丝,一丝丝的惆怅与想念从另一端传来,一声声地诉说着主人的心思:
“冉苏,冉苏,你不在家,你会哪里?”
“冉苏,我想你了……”
“冉苏!我回来了!”
他快步走进卧室,却迎进了一室的冷清。
宽敞而偌大的房间空荡荡地呈现在他的眼前,空气中不知飘荡着什么异味扰得他心绪不宁,尉行云习惯性地皱了皱眉,优雅绝伦的轮廓在明朗的灯光下忽命忽现。
他回来了,她却不在了。
“冉苏……我回来……你呢,你又在哪里?”
曾几何时,在这个房间,有一个人垂死挣扎地呐喊:“尉行云,你在不在啊?!”
此时此刻,又是这个卧房,有一个男人正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冉苏,我想你了,你上哪儿去了?”
尉行云:“苏子,相信你,我不问你,只要你回家你去哪里干什么都没关系。”
他等了她整整一个晚上,一个男人愿意等一个女人回家并且不问原由,这说明,他心底你是真的真的很重要,如果他还不告诉你他等过你,那这个男人一定非你不可。
“冉苏……”他神色恍然,抚摸着绸缎质感的被褥,一下又一下,极其温柔而缓慢,脑中浮现一副她安静闭着双眸淡雅高贵的脸庞就那样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想,真真是一种幸福了。
可是,现在,在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的时候,她不在,她去哪儿了!?
他突然心一凉,蓦地站起,大力地打开衣柜,深吸一口气抬头一看,幸好,她的衣服都在,他恍惚地摸了摸她衣柜里的衣服,一下下地像是抚摸着最精细的物品。
“冉苏,我、等、你。”
字字清晰,铿锵笃定,他眼眸一深,却不似以往的冰冷和难测,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零心点点的光亮,完美俊逸得犹如流淌的海水,明朗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