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行云,你陪着她的母亲的时候,你想过没有,今天的我又在经历什么?
我的母亲,你可曾陪我一起探病,一起送走她最后一程……
尉行云,我一个人,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悲伤,一个人流泪。
你又在哪里?!
将自己埋在臂弯中,无声地喘气。
眼眸中有一片片血红晕染开来,一圈又一圈,刺红了冉苏的眼,死死咬着唇,她麻木地感到深入骨髓的疼痛向她一阵阵的袭来。
红色,红色,还是红色!
“宝贝,连你也要离开妈妈了吗……”
沉吟着闭上眼,一滴晶莹反衬着鲜红的泪无声无息地滑下。
今天的夜晚太漫长了,漫长足以让人失去一切。
你不知道我在经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又在挣扎什么。
人生过错那么深,错过那么多,你要我如何知晓你的爱一直都在。
尉行云……在哪儿,在哪儿,你在不在……
沉重的沉吟,激烈的喘息,她沉浸在刺入骨髓的疼痛中无法清醒,那在薄被上晕开的红色一大片一大片地灼烧着她早已无力的双眸与千疮百孔的心,完完全全地没有了理智,她一阵阵的心慌,往日的镇定早已离她远去。
大气精致的古朴时钟一秒一秒奔走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无比清晰,一声声敲击在她的心上,此刻的冉苏只能无力地趴在染着她鲜红液体的被单上,努力地挣扎,她好痛,真的好痛,她的胃竟也随着下腹的剧痛一阵阵的恶心泛滥,无力控制,疼痛与难受夹杂着,她根本不能再思考,只能重重沉吟,攥着被子,近乎快晕厥在了一个人的房间里。
寂静,鲜血,女人,喘息。
怵目惊心,白色的被单上她被血液染红的发丝竟乎一个快要死去的人,垂死挣扎却无力反抗。
尉家的夜晚总是那样静谧得令人,尉家人到了晚上向来不爱仆人在主宅里到处乱走,于是此刻,就算冉苏疼得再大声,都无人会知道他们的夫人正在濒临生死的边缘,他们还未出世的少小姐,此时此刻正一点点地离开这个世界,温热的血液散开慢慢冰冷。
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几次晕厥过去,她的视线也慢慢浑浊不清,她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天,披上婚纱的自己,清冷从容却又忐忑不安,待嫁的心情还是让她无所适从,她看着那个人一步步气势迫人地走近她,嘴角扬着逼人的优雅笑意,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她分不清心中那时回荡的百般滋味。
她嫁给了他,在这之前,她看待他,很平静,很心安,无异样心情。
即使,在他们真正相识前,那个不经意脱轨的夜晚,她看待着他,也是分外沉静淡然。
可那天,她在婚礼上将自己的手放进那人宽厚的手掌,厚厚的有着粗糙的老茧,竟温热得让她想流泪,她看着他,凝望着那个将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心里有忐忑,不安,却也蓦然有了一种新的唤不出名字的滋味,很多日子以后,她明白了那叫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