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痛。
后脑勺像被榔头敲过一样,往死里痛。身体一阵一阵冰冷入骨。仿佛听见耳边有絮絮的人声,却辨不真切。眼皮似有千斤重,任凭我如何挣扎都是睁不开眼。感觉左手腕灼痛,好像戴了被火炼过的铁镯子一般,不禁痉挛了一下。剧烈的灼痛让我的脑子慢慢明晰起来,而痛感却慢慢消失。
“她在动!”是千仪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怕惊醒我。
一只温暖的手蒙上了我的额头,我忽地清醒了,猛地睁开眼睛,仿佛透过细小的缝隙,迷蒙中看见明宬担忧的脸。“乱红。”千仪迷糊的脸也出现在缝隙中。
“我……”我想问自己怎么了,可是发现发出的一个音节却沙哑得令人不适,同时我吞咽了一下,喉咙如刀割般难受。
“乱红,你会没事的,别担心。”千仪看出了我的心思,坐到我床前,拿着脸帕拭着我额上冰冷的汗水。明宬无声退到了一边。“赫彰公主已经答应救你了。”
我四肢无力,全身酸痛,根本连挣扎着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千仪扶着我坐起身。我不经意一抬头,看见摆放在桌子上的铜镜,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嘶哑。镜中人还是我吗,脸肿得像发酵过的馒头,眼皮肿得眼睛睁开也是眯成一线,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会好的。”明宬往镜子前一站,看着我低声说。他的脸色似乎比病中还要差。
门吱一声开了,莱塔儿一袭火红的衣服,娇嫩欲滴,立在门前,神采飞扬。“听说你的宫女醒了。”她对千仪说。这个骄傲的公主!“开始吧,再拖下去连我都救不了她。”
“千仪你出去,让我来吧。”顾展延也来了。
他们要做什么?千仪犹豫了一阵,看了我一眼,“乱红,别怕,很快就过去的,忍忍就好了。”“公主……”我沙哑着嗓子喊她,可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明宬坐过来扶着我,我警觉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乱红,你听着,我们要救你,但是需要你的配合……”顾展延盯着我的眼睛,一直在说着些什么。
我有几分恍惚,迷迷糊糊地听着,理不清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明宬和顾展延会同时出现在我面前,他们怎么了,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此时,莱塔儿利索地从她的木盒子里拿出她“救”我要用的工具,咬我的那条眼镜蛇!她要作甚!她双手托着眼镜蛇,缓缓地走了过来。我盯着眼镜蛇摇摆的蛇头,身体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想挣脱明宬的搀扶,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你们……你们,放开我,你们想……作什么!”我激动起来,呼吸变得越来越紧促,冷汗滴了下来,“求求你,六皇子,你放……开我吧,我不要被蛇咬。”明宬安慰我,“你中的毒已经深入经脉了,必须如此。莫怕,不会有危险的。”
这边求救不成,我又求助地看着一边站着的顾展延,他毫不理睬我的请求。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快,把她的手伸出来。”莱塔儿吩咐道。
顾展延抓起我的左手,要往蛇口边送,“不要!”我哀求他们,身体不住地发抖,脸庞满是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求求你们……六皇子,乱红求求你了,六皇子……”我又怕又急,又毫无办法,“你们,你们,让我自生自灭吧,我不治了,我啊……”
话未说完,眼镜蛇一口咬向我的左手腕,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是镯子发出来的,眼镜蛇仿佛被击中了一般,从莱塔儿手上翻到在地。他们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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