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儿,你快点,村里一定失火了!”大牛长得高大,看了眼在最后,手里抱着灵雀,地上还拖着一根米长左右铁棒的小不点,呼叫了一声,见小家伙太慢,回头扛上小不点就朝山下奔去。
山风阵阵,绿荫成林。
在这大好山景之下,一群在林间不时穿梭的孩子们,身形如梭,步伐稳健,颇有几分猎人的风范。
一个时辰后。
村头的磨盘石前,十多个弱小的身影呆住,看着眼前的狼藉一片,四处火光熄减,不再旺盛,却看不到半个活着,或者站着的亲人。
“娘!”
二狗大叫一声,发现火堆之中,一个熟悉的影子,却让一只漆黑的铁箭洞穿,生生的钉在地上,大火烤熟了她,全身枯萎,却也能看出痛苦的长伸着手。
“娘!”
“娘!”
“娘!”
一个又一个孩子,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哭着喊着扑了上去,泪珠轻滑,伤心高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居然数个时辰不见,就出了这等大事。
焦浓的烟火,还在袅袅的轻飘。
悲惨的气息,让人欲哭无泪。
所有人都去寻找亲人,只有小不点木战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慢慢的跪了下来,嘴里喃喃:“娘,娘,娘!……”
因为他找不到亲娘,只知道眼前的所有亲人不在了,她们都倒在地上,抬头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在轻轻的蠕动,他立马站了起来,丢下小灵雀,扔下大铁棍,来到那焦黑的身影前。
“族爷爷,您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木战哭泣着来到这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烧得焦作,看之不清,可族长爷爷的大板手戒指让他记忆优新。上前拉着那焦黑的手,不解的问道。
“木……木战,快……快叫娃子们……走……走,他……他们说……决……决战在……在明天!”老族长说下最后一句话,撒手人寰,不再有声音传出。
“爷爷,爷爷!……您醒醒啊,醒醒啊!”木战摇着族爷爷的身体,哭泣难过,伤心不已,他不理解爷爷说的话,什么他们说:决战在明天。
不过。
爷爷叫自己们走,肯定有危险。
抹了把眼泪,抱起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灵雀,拖着那根铁棒子,来到哭泣跪在地上摇着虎婶的虎妞前:“虎妞姐,族爷爷让我们离开,说:决战在明天!”
又跑到大牛身前,赶紧说道瞎:“大牛哥,爷爷说,让我们离开,决战在明天!”
每一个孩子,他都抹泪相告,心伤难明,只知道世界崩塌,万物无光,一切变得阴暗起来,孤村是他们的天,现在天没了,何处是家,每一个族人身上,都有一根箭矢,将其生生的钉在地上。
“族爷爷!”
二狗稍稍明事,弃下已故娘亲,奔到族爷爷身旁。想要问个究竟,是何人杀了整个孤村之人,一把大火烧得无穷空白。
可是。
族爷爷永远不再开口,却是带着微笑的俯在地上,那全身烧作的焦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生前,经过了大痛,让火烧而不动,任其箭射而不语。
“二狗哥,族爷爷不说话了,说让我们走!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人杀了娘,爹,还有爷爷们!”小不点哭得伤心,看着火不再烧,焦灼一片,四处残缺不全,尸体横呈在地。心里难过。
“报仇,我要报仇,我不管是谁,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替娘报仇!”二狗大叫,眼色血红,对天长啸,这一刻,他长大了,心智变得愤懑而又狂暴。
惨状连环,四处一片狼藉。
“二狗哥,族爷爷让我们离开!”小不点不懂太多,可族爷爷说的话他相当注重,这是亲人,脸蛋儿泪痕,不时滑着泪水。
“砰!”
二狗将他推倒在地,眼色通红,似入魔:“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不会在意!决战在明天,我不怕,决一死战!”二狗有些发狂了。
大牛亲手拔出娘身上的黑色寒箭,捏着箭的手,都在轻轻颤手,一字一句:“此生不报此仇,我不叫大牛!”
“我石礅对天起誓,覆灭敌首,当血洗其髓!”
一个又一个娃子们仿佛在这一刻长大了,生生拔出亲人们身上的黑色箭矢,对天起誓。
小不点茫然了。
然后弱弱的打地上爬起来,也举起了拳头:“我木战对天起誓,一定会捉到凶手,到这里祭奠娘亲,父亲,爷爷们!”
孩子们的心在狂暴,可一翻发誓之后,都冷静下来。十三个孩子外加小不点,就是十四个。
整齐站成一排,个个手中握着黑色的寒箭,唯有小不点手中握着一根生锈的铁棒子,小灵雀跟在木战身边,也有些挺胸仰首的意思。
十三只箭,三百六十二条人命。
孩子不少,却因为没有这几个孩子调皮,而失去身命,也让黑箭穿身。
大牛与二狗站在最前头。
“今天,我们孤村最后十三人,结成兄妹,大小为尊,不为将来,不为已身,只为复仇而活,我大牛!”
“我二狗!”
“我石墩!”
“我野草儿!”
“我花儿!”
“我虎妞!”
“我萝卜头!”
“我杨林!”
“我燕青!”
“我胖子!”
“我瘦猴!”
“我丫丫!”
“我小蘑菇!”
“还有我,祖儿!”当所有孩子说完,木战也郑重的将自己名字带上,从大到小,他最小,只有四岁,跟本不懂什么,看着哥哥姐姐们这样,郑重也挺身而处,相当严肃。
“我们,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复仇,三百六十二条性命,复仇!……”
大牛与二狗的带头,每个孩子对着孤村郑重的跪了下去,磕头流泪,大声呼道:“复仇,复仇!……”
小不点有点跟不上节奏。
不时的看着哥哥姐姐们大声嚷嚷,也有模有样的高举着锈迹般泊的铁棒,高呼:“我也要复仇!”童音阵阵,回响在曾经热闹的孤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