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语整夜整夜不能睡觉,姐姐陪在身边的时候,抱着她,她才能打个盹儿。有时候刚闭上眼睛,却又尖叫着惊醒。
她常常梦到一个满脸鲜血的人从窗外爬进来,掐住自己的脖子。这样的梦持续了将近半年,那段时间,她不能接触陌生的男人,不能一个人睡觉,不能住在靠近楼道或者靠近窗户的房间里……
她整个人神经质的,常常把自己蜷缩在沙发里,大夏天的裹着厚厚的毛毯还觉得冷。
苏霂皓隔着网络,每天下午两点和她视频陪他聊天,给她唱催眠曲,讲故事哄她睡觉。偶尔还会说说外面的天气,建议她出去走走,告诉她现在应该穿坎肩短裙,而不是毛衣毛裤。蓝语说“我觉得寒冷,我依旧常常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冰冰的失去了生命一样的声音。”
蓝语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开口说话,和家里人交流也是用小本来写。苏霂皓说“我来看你好不好,我带你去找阳光。”蓝语说“好!”
那天下午,苏霂然给蓝语的家里打了电话,他说蓝语需要多接触阳光,多接触原来的生活才能康复起来。
蓝语的爸爸妈妈,姐姐聚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妈妈将她搂在怀里,用手指轻轻的帮她梳理着头发,流着眼泪问“蓝语就留在妈妈身边生活好不好,妈妈保护你。”眼泪掉到蓝语清瘦的脸颊上,蓝语伸手帮妈妈摸去了眼泪,在小本子上写到“现在是夏天么?大家都穿短裙了么?妈妈我病了么?”父亲满脸倦容的对母亲说,“叫苏霂皓带她过去试试吧!”母亲捂着嘴巴哭出了声音。
姐姐送她过去的时候,帮她选了一件天蓝色质地厚实的长裙,白色的薄毛衫。蹬机的时候很多人注视着她,就像看一个怪物。她被阳光刺的几乎眩晕,却依旧感觉到冷,牙齿发出得得的声音。
见到苏霂皓的时候,蓝语很自然的走上去牵了他的手。姐姐站在一边,看着她,在看看苏霂皓,询问的眼神久久的落在苏霂皓的脸上。
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握紧了蓝语的小手说“手好凉”蓝语缩了缩脖子,吸着鼻子,似乎是感冒了。苏霂皓转头轻声的对她的姐姐说“蓝净,我不会伤害蓝语的,你放心。”蓝净说“有些伤害并非有意的!!”苏霂皓,知道蓝净所指的意思。他顿了顿说“蓝语就像我的妹妹,我爱她如同你们爱她一样,看不得她伤心!”蓝净弯了弯嘴角,说“那么谢谢你,我会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的。”
那一天,苏霂皓带着蓝语晒了一天太阳
苏霂皓被太阳晒的满身是汗,而蓝语却依旧瑟瑟的似乎很寒冷的样子。他回头对蓝语说,“我们要不要找找心理医生。”蓝语先是一惊,然后愤怒的摔过小本来说“我没病!!”苏霂皓看了看,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将小本收进自己的衣兜说,“我们讲讲话好吗?我很喜欢你的声音。”蓝语,拼命的拽着他的胳膊想要从他的衣兜里拿回她的小本,志却坚持着,定定的注视着蓝语的眼睛。
蓝语颓然的放弃了,眼泪慢慢的溢出眼睑。苏霂皓不忍心看她的样子,装做无谓的转过头去。开车回去的时候,蓝语也不腻着他牵他的手了,将他盖在她身上的毛巾被丢开,一个人缩在后坐里。苏霂皓难过的看着她冷的发抖的样子,瑟瑟的缩着脖子。他想伸手去抱抱她,却只是转头看了看,没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