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到可以听到虫豸叫声的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身影,虽然是在极度危险且枝蔓丛生,稍不注意就要摔跟头的密林深处,他却走的悠然自在,似乎只是在后花园中游览一般,毫无防备。突然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扭头向森林某处看去,随即身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地血肉横飞,仿若修罗场的森林深处,踩在某个形似狮子的魔兽尸体头上,再次狂化的奥托喘着粗气,显然他的并不算健硕的身体在经过一次狂化后跟不上如此巨大的体力损耗。虽然他再次击杀了那些意图咬断他喉咙的大小野兽乃至魔兽后,却也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
“初次觉醒,就能完美蜕变。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直系的列奥纳多?”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此的高大身影看着奥托自言自语道。话音未落,敏锐的奥托便如扑食的猎豹般扑了上来,可他却不闪不避,反而笑道:“在这里能碰到你这么个小怪物,委实有趣。”眼看那如刀的利爪快要逼到眼前,他才挥了挥手,也不见有其他动作
奥托便如被无形的屏障弹飞在地,紧接着晕厥过去。
当奥托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由兽皮铺成床铺的小山洞里,洞壁上燃烧着的巨大火把散发出阵阵异香,“香鼠油”这个名词随即脱口而出。随后他又惊住了,香鼠油是什么?为什么他会下意识的想到这种他根本没印象,也似乎毫无所知的东西。等等,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一阵莫名的的恐慌席卷了奥托,他突然觉得头疼的快要炸裂开一般。
“小鬼,你醒了。”奥托循声向洞口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老者,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若不是那花白的头发胡须,还有那双虽然轮廓分明,清亮透彻却难掩久经风霜的沧桑双眼,实在很难从他的动作,嗓音,身姿上看出老态。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是谁,来自哪里?”
“我的身份你自然不必知晓,至于你”,老者突然面露一个与黄鼠狼偷到鸡,或是成功把某个垂涎已久的美女骗上*床等相类似的难以捉摸,或者说不怀好意的微笑,“只是一个我从奴隶贩子手上买来的奴隶,没有人有兴趣知道你的名字,更没有人想知道你是从哪来的。或许是个被拐来的孤儿,或许是被父母卖掉的倒霉蛋。但不管怎么样,都不重要了,我是你的主人,从今往后,你就叫安德烈了。”
“奴隶,主人,安德烈。”奥托一时有些难以消化这些信息,可是他的沉思很快被自老者手中发出的一个水球打断了。目睹了这一神奇现象的奥托不由惊呼了起来,
“魔法,你是法师。”又是两个陌生却又感觉十分熟悉的名词脱口而出。
“嗯,老人家我是个法师。看你长得有点顺眼,就收你做个学徒吧。小子偷着乐吧,多少人求着我,我还不收呢。”奥托或者说安德烈刚开始还有种莫名的欢喜。可是在正式授课那天,当老者将一只活着的巨背蟾蜍带到了他面前并给他展示解剖时,安德烈看着那凸起流脓的背部,猩红湿软的长舌,抽搐不已的四肢,他吐了。
老者似是没有察觉到奥托的异状,依旧面无表情的拿出了各种千奇百怪的锋锐利器,接下来便是血肉横飞,一片狼藉。
刚吐完的安德烈又一次吐了,但即使吐的肠子泛青脸色发白,也没有忽略掉一个细节,因为他看到了老者那经典的不怀好意的微笑。上一次他看见这微笑时,付出了喝下三瓶奇怪的药剂,拉的肝肠寸断的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德烈在各种挑战生理与心理极限的魔法实验与解剖,还有将解剖素材处理成所谓的佳肴中边吐边进步中度过,而老者也渐渐在他心中变成了该下地狱的老鬼,老不死。
而这一天,老不死又扛回了两只被打晕的獠牙猪,“小鬼,处理干净一点,今天的晚餐就是它了。”
夜晚,在老不死吃了一只半烤猪后,安德烈也解决了半只烤猪,和老不死待的这段日子里,他吐的多,但食量也渐渐加大到常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了。突然老者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下,你把那只红眼猴处理了。”
月光下,一个曼妙却矫捷无比的女子身影出现在老者的视线中说,他眯起了双眼,“是她,是那个小怪物记忆里最依恋与不舍的女人,可一个只会配点草药的寡妇能独自到这里,看样子这里隐藏的秘密还真不少啊。”
“小鬼,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跟我离开吧。”从外面回来的老者,似乎由有什么新的想法,示意奥托放下手中的刀,与台上刚被剖开的可怜红眼猴。
“喔”奥托迷迷糊糊的答应着,他总觉得他似乎忘了些什么东西,或是某个重要的人,可每次当他试图想回忆起时,头就像要裂开一样,徒然无功。
在奥托收拾好所有东西后,老者挥了挥手,一堆土石堵住了山洞,紧接着藤蔓迅速生长,将整个山洞覆盖了起来。
当一老一少穿过丛林时,月光下的身影似心有感应,回头望了片刻,随即远去,他们就这样插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