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主上?”冰蕾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是啊!我对这位主上很好奇,也很崇拜,想要好好膜拜下。”肖凌月此时尽捻着好听地说。
天知道,想要让她肖凌月膜拜的人只怕还没出世呢!
冰蕾想了下,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见主上,我会向他传达你的意思。好好做好你的任务,到时候主上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冰蕾已然纵跃了起来,从那窗户处跃了出去,遁形在那茫茫夜色里。
肖凌月看着她消逝不见的背影,一双眼眸子微微地凛了起来。
“敌暗我明,现在走哪一步都不稳妥……只有见机行事了。”肖凌月喃喃地语道。从怀里掏出那瓶解药。
“好笑,也不知道这主上是真的聪明还是真的傻,竟然会以为自己中毒了?”肖凌月淡淡地笑道,不过对于自己解毒之事她倒也没感觉到什么奇特。
只能说什么人有什么命,而她肖凌月也不会那么老实地就任人摆布!
至于解毒嘛,若非是这身体本身就没中毒,要么就是在魂穿那会早就莫名其妙地解除掉了。至于是哪种形式在现在看来都不太重要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地助太子在这场宫廷斗乱中全胜而退!
……
辰王府。
夜色又浓了一份,辰王府的屋檐上洒满了一层层的青光,照映在人的视线里显得越加地诡异和森冷。
一处蔷薇园的暗处里,一抹琴声断断续续地荡来。
突然,就是一个急停,琴弦断了,那份眼神也越加地阴冷起来。
“沐寒珍人呢?”宫倾绝的声音淡漠冰冷地飘浮在空气中。
“回王爷,沐姑娘在房间里。”一名丫环答道。
宫倾绝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才冷冷说道,“把那女人带过来!”
“可是,沐姑娘的腿不方便,御医为她上了夹板子。 ”丫环有些为难地说道。
宫倾绝看了她一眼,想起什么,接着站了起来,没说什么地朝着那房间处走去。
屋子里的空气在宫倾绝进入的那一刻变得窒息了起来。
床榻上躺着的人儿在看到宫倾绝时,立即骇得一张美脸都透白了起来,身子也朝着床里缩了缩。
“沐寒珍,你想清楚了吗?”宫倾绝问道,脸上毫无表情。
“我……我……”沐寒珍根本说不出话来,那恐怖的一刻满脑子盘踞着。
“你最好老实地告诉本王一切!”宫倾绝说罢,坐到了她的床旁,还没等她再骇惧地缩着身子,他的一手就按住了她的腿,“不想你这条腿彻底废掉的话,就好好听本王的话。”
接着宫倾绝从怀里换出一种特制的黑色的膏药瓶递到她面前。
“这是可以使断骨复愈的黑灵膏,我可以给你用,但是你以后得按照本王说得去做。”宫倾绝看着对方,一双鹰眸子里透着丝阴鸷的暗芒。
“是……是……”沐寒珍骇惧地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宫倾绝打开了黑灵膏,一手也掀开了她的被子,露出那伤腿来。
“那么告诉本王,你既然不是肖凌月,又为什么会在丞相府的?”宫倾绝问道,眼底那份狡邪的华芒透在眼眸子里,带起那份多疑的猜忌。
“我……”沐寒珍犹豫了下,眼神里透着骇惧的同时,更影着一丝担心。
忽而,宫倾绝眼眸子陡然挑了起来,一道戾色笼罩在那眼瞳里。
“是太子爷让我过来王爷身边的。”沐寒珍赶快说道,这会完全顾不及什么了,她害怕这个人,她真的害怕!
他的目光看着好冰冷,他的手就像那铁钳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把自己的腿给扭断了。
她真是再也不想再体会一遍那种痛苦的经历了。
“太子……哼!”宫倾绝冷哼了声,倒是什么话也没说,一手很木然地替她上着黑灵膏。
沐寒珍只感觉到一股冰凉凉的液体进入了到她的腿骨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这种药多半是非常珍贵,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肯给自己用?
“这么说来,你也是太子的人了?”宫倾绝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飘浮在空气中,带着沐寒珍的神经一怔。
“不,我不是太子的人!王爷,我……”沐寒珍立即说道,看着他,忍了忍心中的怨与怒,伪心地说道,“我是王爷您的人啊!”
宫倾绝听完这句,眼眸子没动,唇角边倒是幽幽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王爷,我是你的人,以后我跟着您。”沐寒珍本是讨好的话,却让宫倾绝的面色突然一寒。
“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本王的人?你真的以为你是肖凌月?”宫倾绝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眼底带着满满的嘲色,“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
“我……”沐寒珍心底怔了下,那声我是太子妃的话很突然地想要说出来。
可是她到底又想不起来什么,可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事情跟她扯不开似乎。
莫非,她是失忆了?沐寒珍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一双眼都深深地沉住了。
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还必须要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和理智,不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命了。
宫倾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别以为本王帮你治腿,就是本王在喜欢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替她上药。视线关注在她腿上,却是很少抬起头来。
“王爷……不管王爷喜不喜欢珍儿,珍儿却是……喜欢王爷的。”沐寒珍说道,声音放得很轻很轻,那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低吟出声。
“你喜欢本王?我没听错吧?”宫倾绝冷笑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再次嘲讽道,“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腿是谁给打断的?”
沐寒珍看着他,视线又很快地低了下去,声音很轻,“珍儿不怪王爷,再说王爷不也帮珍儿治腿吗?珍儿知道王爷还是疼惜珍儿的。”
如此乖巧柔顺的话说了出来,让听者也沉默了好一会。
这若是肖凌月说出来的话,那该有多动听!
只可惜,那个女人才是真的狡猾如狐,每一刻都似乎带着那份鬼怪灵精,吸着自己的视线根本就无法从她身上称开一分一毫。
好一会,宫倾绝没有说道,他低下头来继续替她治着断腿。
沐寒珍见他没有说道,不由地心底有些紧张了起来,毕竟她想要保性命的话,还得看这个男人的脸色。
正待沐寒珍还欲说什么时,宫倾绝已然再次抬头看向她,这一次那鹰眸子里的光华又暗沉了一片。
看得沐寒珍心底寒意直起,身体也有些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
她真的怕了!
宫倾绝没有说话,只是盯在她的脸上,过了会,才淡淡语道,“只要你替本王做好事情,本王不会亏待你,而且你也无须如此害怕本王。”
“是……”沐寒珍小声地说了一个字。
“好好在这里休养,到时候等你腿好了,本王会吩咐你做一些事情。”宫倾绝的话语仍是淡淡,脸庞上一丝了不带。
“珍儿一定会为王爷效命,万死不辞!”沐寒珍赶快言道。不管这会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对待自己,这一刻都得先要保住性命要紧。
宫倾绝唇角边扬起一阵淡漠的弧度,一道诡诈的光华悄然无息地隐匿在那双鹰眸里,让人不易察觉。
……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辰王和太子两方面倒也平静了下来。后宫方面,皇后娘娘除了御张謇倒也可以安枕无忧了。
但是各方势力表面不动,可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好将对手给一击击中要害,从此不得翻身。
这像是在博奕的两头狮子,只要谁一个不留神,唯恐对方给占了先机,那么自己就只有被撕杀的份了。
辰王懂得这个道理,太子爷也亦懂得这一点。
某天夜里。
丞相府的东厢房。灯火刚刚熄灭之际。
忽而一道飘忽的鬼影子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得潜了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前不久才来过的黑衣女冰蕾。
肖凌月看着她,笑眯眯地问道,“一看到你,我精气神就特别好,冰蕾姐,我发觉,你肯定是我的福星啊!”
不知是不是拍马屁的工夫太好了,冰蕾还没说话,就被她逼得逗得笑了起来。
“哎哟,我的冰蕾姐,你不笑时是冰艳魔女,一笑变倾城仙女啦!”肖凌月痞痞地恭维道。一张眼眸子里也满是惊艳之色。
说实话,冰蕾其实长得可真不错,只是她个性比较生僻罢了,若是开朗点,准有大把男人来追她。
看到她,让她更不由地想起那个已逝的人茹风。
茹风和冰蕾的行事风格倒是很像,可惜,同人不同命,那段时间,她记得清楚,自太子安排茹风到她身边后,冰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后茹风去了,这冰蕾才又悄然回到了自己身边。
她们就是像前赴后继的浪花,伴着她这艘航海在大风大海的帆船一道翻滚前行。
想到这些,肖凌月的眼眸子深深地沉住了一道暗芒。在心底也隐隐地下了决心。
茹风已经去了,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可是,她终究是跟过自己一场,认了她为主子,那么她就有责任保护好她。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这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