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特别安稳。
我已经醒了,但不肯睁开眼睛。
我知道昨夜身边的女孩,现在肯定已经走了。我翻了个身,想着摸出自己手机,看看已经几点了。
……什么东西。
先生,该起床啦。
我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她的头上,她的长发散下来,窗外的阳光泻袭来,一缕一缕打在她的肩膀上。
那种感觉亦幻亦真。
我第一次在早晨与她面对面,这才看到她的眼神,像是水面上的粼粼波光。窗帘微微吹动,我看到她的发丝轻轻飘扬,她身上的幽香绵绵又隐隐传来。
我的感官就这样在毫不设防的状态下被她牢牢吸引住。
先生?她的唇一张一翕,如梦如仙。
尤是她婴儿般的声音,亦远亦近,亦轻亦柔。似银铃,似风息。
你要是不应我,我就走了。她说。
你去哪。我这才回过神,问道。
嗯,不告诉你。咯咯。她把我的手放下,站了起来,她的袖口拂动,她的步子轻巧,身形窈窕。我看地痴了,掀开了被子。往她的方向走去。
先生呀,我,好看么。
她突然回头,嘴角扬起了一抹笑。而后她望着我,我仿佛能看到,她的眼里漾开了一道波纹。
我没有回答。呆呆地站在床边,眼前的这个女人,美的让人窒息。
她见我整个人停滞了般,又扭着步子。柔柔地走到我的面前,贴着我的脸,往我的耳边吹了口气。我忽地感到一阵凉意,奇怪的是,这凉意竟能传到我的心里,成了一股情意。
她在我耳畔轻轻地说了句,我走了。
我点点头,却在她转身的时候,想要拉住她的手。
当我的手触到她的手臂,却滑开了。
阿九把散落的衣物,轻巧地披在了身上。她开门走的一霎那,我看到她的腰肢轻扭,扭开了无限春光。
我不禁皱了皱眉,重重地坐在了床上。
头痛,突如其来的头痛。
这时电话响了,
喂,我说。
嘿,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轻快无比,一定是那姓展的丫头。
嘿,你在哪呀。我回国了回国了。
嗯,知道了,你回国了,我在家。我慵懒地回答她。我现在有点头痛,再聊。我掐了电话。
我想再睡一会。
电话又响了,肯定是她,以她的性子,我要是挂了她电话,她肯定会一直打。
你竟敢挂我电话!
刚滑开接通电话的绿键,那边就传来一阵呼啸声。
给老娘开门!
……
我说,你什么情况。
她说,叫你开门就开门啊,哪那么多废话。
……
我拖着身子,走到门口开了门。
嗨~好久不见!
明明上个月刚见过好吗,开了门我就往卧室走。
大小姐,您请便,我说。
喂,萧二傻,你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啊。
我捏了捏拳头,这展素素,有时候像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天真无邪的样子。有时候蛮横无理地令人发指。
我说,文艺女青年,你行行好,消停一会吧。
不行!我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说睡觉就睡觉啊!她一甩辫子,把我从房间里揪到了客厅。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说。
你生啊你生啊,你生个我看看。她看着我,嘻嘻笑着。
我无奈地被她扯到沙发上,看着她一身花花绿绿的装扮。说,你穿这么鲜艳,又去哪招摇撞骗了。
这是柬埔寨的民族风!素素哼了一声,站起来转了一圈,好看嘛,你说。
我突然惊醒,一个小时前,另一个女人,也问过我一样的话。
喂!萧二傻!她摇了摇我,问,你魔怔了?
我看着她,眉眼清澈,眼睛大大地瞪着我。
我说,你还能更蠢一点吗。我恨不得立刻翻个白眼。
她豁然笑了,你没事阿。我还以为你看我看得入迷了。
我心里想,都这么多年了,这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的。我一面感到难得,又一面慨叹,工作这么多年,认识不少女性,有的已经饱受生活洗礼,整日忧愁洗面,有的整夜笙歌,游走于各类男人之间。
素素见我又不作声,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没事,你来找我干嘛。我问。
她笑着说,就是来看看你。
我问,为什么。
她说,明天我就出发去格陵兰了。
格陵兰?那个隶属于丹麦王国,人们都住在冰窟里的岛?
她点点头。说,你不觉得,那很有趣吗。
算了,我无法理解你的思维。我说。你刚回来就走,不用这么急吧。我问。
我就是在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你知道,很多事情,一搁置就无法再好好完成了。所以只要一想到,就要立马去做。素素说。
我这趟来找你,是想问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
素素点点头,说,你看这个。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片冰封雪原,有几个穿着狐裘的爱斯基摩人,站在房子的外边。
怎么是她!我喊道,从素素手里拿过照片。
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兴趣的。素素笑道。
好,我去。
机票我订好了,明天早上六点。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和你一起去?我问。
因为.我就是知道啊。她说。
拿你没办法。我说道。
那我走了,明天见。素素朝我挥了挥手。
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