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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绥绥白狐

从餐馆出来,一路无话。阿旭把车停在我家楼下,解开了安全带,递给我一个木制盒子。我接过来,盒子有些沉,里面有滚动的迹象,直觉告诉我里面装着铁质的球状物体。

你有没有听过狐妖。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盒子,说,打开看看。

我按开了车内的顶灯,摸索到盒子的封口处,果然,里面是类似于水晶球的东西。我把水晶球取了出来,放在手上,转了几圈。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阿旭问我。

这不就是普通的水晶球吗。我不解。只是有点沉。

阿旭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呲一声,燃起的火焰映在水晶球上。水晶球里,隐隐显现了异样。本身透明的球体内,絮状物体在沉积。逐渐逐渐,乳白色的絮状体勾勒出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狐狸!我喊道。

这是九尾狐。阿旭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水晶球是一个月前,我伯父从一个日本古董收藏家手里买过来的。

我说,我知道一些关于九尾狐的传说。在华夏上古时代的神话里,牵扯到一个神秘物象,便是九尾白狐。《吕氏春秋》里记载,大禹来到涂山,遇见一只九尾妖狐,同时听到了山中有人在歌唱,唱的是“绥绥白狐,庞庞九尾”,据山中人说,如果在这里成家,就会子孙昌盛,于是大禹就娶了九尾狐为妻。而历史上最早提到“九尾狐”的,是在《山海经》里,“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其不蛊”。

阿旭点点头,但这个水晶球,和那个老板娘之间,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问,一个水晶球,和海港餐馆的老板娘怎么能扯上联系。你不会想说那老板娘是九尾狐化身吧。我笑道。

阿旭关了车内的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伯父把从日本回来时,约了我到海港餐馆吃饭,据那个日本收藏家讲,这球有灵。

我听过,在日本的传说中,通灵,指一个人或一个物,因为其特殊的条件,和异次元的鬼魂有感通。

你继续说,我忍不住想听阿旭把他伯父的事情讲完。

原本,这个九尾狐的絮状,不用火烤就是存在于水晶球内的。直到苏老板娘看见了这个水晶球后,絮状九尾狐就忽然消失了。

当时我和伯父都觉得这只是个巧合。

但自那以后,就有各类传闻,与苏若接触过的男人,都不约而同的到阡陌广场跳舞。跳的,是日本江户时代奈良一族的樱之舞。

你要知道,那些男人,从未谋面,彼此根本不认识。更何况,奈良一族的舞蹈,诡异地令人发指!

怎样才算和她接触?我问他。

上过她的床。阿旭道。

我的脑海嗡的一声。我是不是也将受同样的诅咒?

我不信我不信,我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科学的世界,传闻毕竟是传闻。我不断的给自己施加意识,哪有那么奇怪的事情。你别逗我了,阿旭,我要回去了,水晶球你带回去,以后别再提这件事。我义正言辞地说道,开了车门转身就走,生怕他发现我额头和手心冒的冷汗。

走进自己房间,床头的钟表滴答一声,我看过去。

凌晨三点,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真是,有什么好怕的。那些都是闲人们的谣传,根本没这事。我念叨着。却在同时,嗖的一声,我惊觉,落地窗口好像飘过了白色的带状物。倘若是在平时,我第一想到的会是小龙女的丝巾。而今时不同往日,瞬间闪过脑海的,是九尾狐那条白色的尾巴!

一定是我想多了,我告诉自己。

也是在那一刻,手机铃声响了。

开门。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温柔至极。

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到我家来,定是恶作剧。我心里想着。

是我,先生。她的言语里带着笑意。

..苏若。我的脑海里猛然浮现这些天听到的事情,所有的线索充斥着我的神经。九尾狐,水晶球,日本歌谣,樱之舞……还有突然出现的妙龄女郎。

我容不得自己半刻迟疑,大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她的声音,实在是好听,像是婴儿般。她穿着一袭白衫,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敢相信,她就是在七个小时前,在海港餐馆看到的气场强势的红色旗袍女子。

苏若?我叫她的名字。

啊,先生,苏若是谁。

她进了房间,步子走得很轻,笑吟吟地望着我。

一如多日前的那个晚上。

你不是叫苏若么。我关了门,说道。

我不姓苏。她说,别人都叫我阿九。

阿九?苏若?可是,这两个人,完全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这几天的失眠,让我产生了幻觉?

此刻,我的心里冒出了无数个疑问,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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