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我让司机直接送我去了孟逸的公司。
听我讲完这几天在神仙岛的经历(我当然隐瞒了和宣恒亲吻差一点失控的事实),他说:“200万卖出一个剧本,会让任何人从睡梦中笑醒,如果苏钰要你按她的意思修改剧本,并拍成电影,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名字和那么变态的故事有任何联系,合同的细节,我会好好推敲,”
“你不觉得整件事情有点荒唐?答应和苏钰合作我简直是疯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从你的叙述里,苏钰似乎有双重人格,也许还有精神分裂,不过,只要我们在合同条款上多下功夫,这么喜人的价格,你舍得拒绝吗?”
我叹气:“这就是问题的本质,我贪婪,200万啊……孟逸,我做梦也会流口水的,”
“呵呵……好了,事已至此,不要多想了,我这里有一个绝好的消息,”他脸上浮起一个巨大的开心笑容:“你刚下飞机,大概还不知道,你被提名今年飞鹰奖的最佳编剧,”
飞鹰奖是亚洲影视界最高的奖项,我呆滞了。
他笑笑:“我以为我会听到你的高声尖叫或者得到一个拥抱,怎么是这副傻乎乎的表情?”
一阵狂喜颠覆了我:“真的?”
“千真万确,”他把一份报纸晚报放在我面前:“眼见为实,亲自验证一下吧,”
报纸上,白字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最佳编剧提名和作品”,我的名字和《说离就离》非常可爱的排在第二个。
“这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他微笑着,把手伸给我:“恭喜,蓉蓉,你的事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揽入怀里,迅速和我拥抱了一下:“现在,我要讨好我的摇钱树,说说,想要什么贺礼?”
我轻咬嘴唇,淘气的笑了:“听说你有一本50年代出版的全品相《三国演义》,不知道……”
一丝惊讶略过他的眼底,随后他轻笑出声:“胃口还真大,女人就是被惯坏的,”
我嘻嘻哈哈:“是不是不舍得?”
“舍得,当然舍得,”他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说:“只要你想要,我就是剜肉刮骨也愿意,”
这话原本是玩笑,可他专注的眼神和认真的表情让我的笑声渐渐滑入喉咙,就像是被人突然扯了几根头发,我头皮猛地紧缩。
老天,他……那是什么眼神,怎么有点赤-果果,好像我光着身子似的。
一定是眼花了,我眨了眨眼,果然他脸上已是无悲无喜,不怒不哀,淡淡的表情就像一粒尘埃掉在地上。
“你还当真了,”我说:“君子不夺人所爱,那是你的收藏品,我怎么会要你割爱?”
“不就是一本书,谈不上割爱,”他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开口了,我一定会给,”
“真的不需要……”
“就这样了,”他语气坚决,不容回绝:“我回头包装好了,给你送过去,”
这下子我后悔了,早知道只要开口,他就会给,我怎么没开口要现金,这《三国演义》……唉,根本不是我的菜,好不好?
其实我是觉得有点头疼,他对我好得似乎有点过头了,那本书值差不多10万呢。
他好像觉察到我的心理压力,说:“能够提名飞鹰奖最佳编剧,这是很大的荣誉,我送你一点小礼物表示祝贺,仅此而已,不必想得太多,”
我的心情好到极点,最幸福的是,刚回到家,沈文康的电话就来了,他在北京机场,正准备回上海。
“当我知道你获得飞鹰奖最佳编剧提名,高兴死了……分公司几个同事问《说离就离》的编剧容蓉是不是我的女朋友……”他声音里满是喜悦:“大舅和小舅都打电话了,要我转达他们对你的恭喜,蓉容,我为你感到非常骄傲,你真给我赚足了面子,”
乐融融的同时,我忍不住惊讶:“你小舅也打电话祝贺我?”
“何止是他,就连我妈也为你感到高兴,说要我们找个时间回家吃饭,准备给你开个庆祝派对,”
我瞬间就紧张了:“还是等最后结果出来再说,万一最后没得奖,多尴尬,”
“不管你最后能否得奖,提名已经是很高的认可,最重要的,有你这个提名,《说离就离》的票房绝对不会差,”
我决定遵循低调原则:“还是等等吧,影片下周末才正式上映,要庆祝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
他笑了:“好,一切都按老婆大人的意思来,”
“谁是你老婆?”我脸颊一热,嗔道。
“蓉蓉,我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把我们的关系转正,”他调戏我:“像我这样温柔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可不多见,你不稀罕,外面可有一堆女人排队等着嫁给我,”
“真不要脸,”我咯咯直笑:“有你这么求婚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继续调侃:“我主动请嫁,还不够诚意?”
说笑了几分钟,我谈起和苏钰见面的事情,把细节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又把孟逸的想法也转达了。
“孟逸说,只要我的名字不出现在影片里,苏钰想怎么样都行,”
“我……怎么觉得苏钰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估计她不会和孟逸联系,”
“她最后说得挺有诚意的,”
“到最后才这样,是不是?这就好比……她把你引入一个迷宫,你困住了,她突然出现给你指引点迷津,你感激不尽,却忘记是拜她所赐,你才迷路的,”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有点250。
见我不说话,他安慰道:“不过,至少你享受了美景和佳肴,加上明天的一日游和豪华酒店,你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就一直呆在岛上,工作人员没有带你去三亚转转?”
“去了,”
他没有问具体细节,我也没有告诉他同行的还有宣恒(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测),接下来,他说到公司要拍的下一个片子和叶老先生的身体状态。
“和吉祥合拍的影片三天后开机,演员都到位了……外公好了很多,小舅的锋芒自然收敛……对不起,这些公司政治,是不是听得很无聊?”
我说:“你从来不会让我觉得无聊,”
他声音无比温柔起来:“我爱你,宝贝,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最美丽的女人,”
唉……等了半天,他终于说出这句我最想听的话。
“我……等你回来,”
他语气挑逗:“黑色的那条真丝睡衣……我最喜欢,饿了好几天,回来要好好补补……”
他在我耳边说着那些让人脸红的轻浮话,我的渴望被充满了氢气,越飞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