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就是个插曲,插曲一过,小妖又和京君夜各过个各,到了时间京君夜就拿笔记不请自来,同样,一等她发现那蛇妖在修炼,就会马不停蹄的去蹭衣角。
还有自从那晚过后,她右眼皮一直跳,一直跳。
记得说左是福右是灾,这灾是多大,还停不下来了?
右眼皮跳了半个月,一天坐在屋前,跟泷瑠说:“它不累本妖累,你有没有办法帮忙消了它?”
削果皮那样?
“算了吧。”真是不能指望珠(猪)!
“哎~”无奈低叹了声,只能把右眼闭起来,这样也跳,小妖无可奈何,睁开,跳得更凶!
又挨了半月,一日清晨小妖去竹间收晨露,一边收一边喝,心里憋屈,好久没喝爷爷的花粱了,泷瑠珠乘机而入,蛊惑小妖去偷一坛子回来。
小妖说:“本妖也是有骨气的!”
当初自己被捆下山,这三百年都过去了,爷爷都不成捎句话,就这山脚与山腰,这么短,却就隔了这么长!
她自认为没错,就等在山下,看爷爷什么时候来接她!
心却越来越虚了,三百年也许在上万年的爷爷眼里并不长,但在她眼里,不能说短。
泷瑠珠早就知道这妖的秉性,绕开了关于狐狸的事,聊了聊月把来眼皮跳的事,最后说:这得治!必须治!不治要毁容!我有个方,加上花粱准把你治好!
小妖一听,二话不说就扔了晨露,往山上跑。
毁容二字深深打击到了妖,这几日都感觉到右眼快肿了,再不消,真毁容怎么办,男神都还没认识妖呢!
偷偷上山,一切都还是原样子,就算在另一个地方过了三百年,还是这里给自己的感觉更亲切,更温馨啊。
轻车熟路的到了酒窖,发现酒坛子又多了不少,爷爷每月都会粱一坛子酒,隔上几十上百年取出放到酒窖,这三百年,没了小妖偷酒,酒坛子真是满地躺啊!
泷瑠忍不住冒出,在神识里催促。
端酒坛,扯封布,闻酒香。
幽香溢出,销魂梦断。
“好酒!~嗝~”
在酒窖喝了一天一夜,要不是泷瑠珠,小妖觉得定要那什么现代的酒精中毒,似乎醉了,“我是妖……怎么会……会啥、来着?……”
“我是妖……”
“……是花妖……”
“男神……你是神……?”
“唔……神?……呵…呵…呵呵”
爷爷三百年没见小妖,每日在这山上都觉得少了什么,后悔常有的事,当初不该说那些重话,伤了小妖的心,但这个小没良心的,一次也不来看他,他早都想好了,只要她主动回来,不认错就算了。
出现在酒窖的天浒,顿时吹着白花胡子瞪着狐狸眼,“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嘭~”酒坛子一松,碎了。
“男神?……”呵呵……
“……”
天浒看着满地空坛,心中泪流成河。没良心的妖精,回来竟是偷酒的!还不打算见他?!
一把去揪住妖耳朵,“哼!走!滚回你的山下!”
“厮~”快睁不开眼的她疼的咧嘴,“疼……轻”点儿……
妖醉得厉害,话也说不完整。
从酒窖出来,天值正午,与不见光日的酒窖比,太刺眼了。
天浒揪着小妖一只耳朵,小妖怕疼,闭上眼睛极其听话的顺着他走,就是脚下蹒跚,弯弯直直分不清楚。
直接扔到院外,用传音术找来京君夜。
“哼,把她带走,带走!”
京君夜找遍方圆百里,正想告诉天浒师父小漾不见了,却看见地上躺了只醉妖……
“徒儿失职,立马带她走。”
“哎~”天浒阻止,但转念,“算了,带走……”
京君夜这次没捆,直接拦腰扛在肩头。
到了山下,把醉妖安顿好,他收到师父的传音:让那只没良心的东西醒来找老夫!
到了旁晚,戏小漾还是醉的迷糊,京君夜看着她,想起三百多年前,她嘴里也是这么叫“男神……”
他也是这么看她叫了一夜。
他知道,师父是心软了,等小妖一醒去了山上,就不会回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