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民浩重新得到了向晚,真可谓意气风发,精神头倍儿足,天天连睡着的时候也是笑着的。向晚却刚好是相反的,心理负担愈发地重了起来。
她没敢对沈民浩说她已经委身于别人是真实的,她用了如果和假设两个词儿。她不敢确定沈民浩的真实态度,虽然他嘴上说得很好,可是一旦他知道自己真的和别的男人过了两个月,他会怎么样呢?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仲威和陆青青如胶似漆,不再需要她去帮忙做饭。陆青青决定好好当一个女人,不但包揽了家务,还经常打电话或亲自过来向向晚学习烹饪。向晚一下子清闲下来,就专心致志地照顾沈民浩。马上他就要参加考试了,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他分心想别的,一切都等他考完了试再说。
沈民浩有了向晚的支持,夜以继日,埋头苦读,终于迎来了考试这一大关。早上,向晚为他做了一碗鸡蛋面,端到他面前,“以前,我考试之前,我妈都给我做一碗面,两个荷包蛋,意味着可以考一百分。你也吃了吧,祝你成功。”
沈民浩接过面,坚定地说,“一百分我达不到,但请你相信,我一定给你考一个公费的回来。”
果然,在最后一科交卷出场以后,沈民浩兴冲冲地奔到在外面等待他的向晚跟前,一把把她拥进怀里,“向晚,我肯定赢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向晚欣慰地抚了抚他,“那就好。这比什么都要好。”
沈民浩拉起她便走,“走,我们去找仲威小两口,咱们一起吃个饭庆贺庆贺,我终于解放了,再也不用整天钻在书山题海中了,以后我要狂欢几天。”
向晚也不拦他,就跟他一起坐上车。在车上,沈民浩给仲威打电话,约他们在大家都喜欢的火锅店见面。半个小时后,四个人在饭店门口相聚,仲威给了沈民浩一个热情的拥抱,“哥哥,祝贺你呀,要不是今天有点儿重要的事,我早都去考场门口等你去了。为此,今天这顿酒必须我请客,然后我还要向你们公布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你该公布公布,酒得我请,是我解放了,我高兴。”沈民浩搂着仲威的肩膀,嘻嘻哈哈地往里走,向晚也拉着陆青青的手,跟他们进去。
“瞧他们俩,跟小孩子似的。”陆青青笑说,“咱们四个真是有缘,以后呀,咱得想办法买个对门或楼上楼下,咱得住得近些,高兴了,生气了,都好有个去处。”
向晚微笑着听她畅想,却没有说一个字。四人围着方桌坐好,要了一桌子菜,汤沸了,便吵嚷着往里面下菜。沈民浩和仲威看着一个比一个高兴,红光满面,不停地插科打诨,逗着乐子,又不停地给两位女士布菜。先把两盘肉消灭干净,沈民浩才开了腔。
“今天我终于结束了战斗,我敢保证,咱肯定考个公费的。这几个月来,我兄弟仲威和好妹子青青都给了我太多的帮助,当然,还有我心爱的女人向晚,没有她的悉心照顾,没有好兄弟好妹子的支持,我沈民浩不会有今天。今天先借这杯酒,聊表我的心意,以后,看我的,我一定做出个样子来,报答我兄弟和我女人的情意。来,咱干了。”
仲威大声叫好,“好,必须干。”
几个人碰了杯,都一饮而尽。仲威站起来,给几个人又都满了酒,笑着说,“我就知道我这个哥哥不赖,能和你相识,还能相知一辈子,是我仲威的荣幸。今天,在这里,我也想跟哥哥和向晚姐通报一声,我和青青准备结婚了。上午我们就是去领证了。来,青青,把咱的大红的证给咱哥和咱姐看看。”
向晚和沈民浩都很吃惊,张大嘴巴看着幸福得满脸绯红的陆青青把两本大红的结婚证从包里拿出来,递到他们面前。
“哦呀,不得了了,”沈民浩惊叹道,“你们发展得如此神速,太空火箭也追赶不上了。”
仲威得意而幸福地笑说,“和青青住在一起这一个月来,我们俩才真正体验了什么叫幸福的生活。早知道这么好,我们干嘛要干瞪眼那么久?现在,双方父母也都知道了,咱也有房子,结婚还不是轻松?只需要买些结婚用的东西就成。青青说了,结了婚我们就要孩子,她要早点儿当妈。”
沈民浩举起酒杯,对向晚说,“向晚,这一杯祝福的酒咱俩是必须得干了的,来吧,为了咱兄弟的幸福,干一杯吧。”
向晚二话不说,举杯与他们相撞,一饮而尽。酒桌气氛更是空前热烈起来。仲威再次为大家满酒,就把话题引到向晚这边来。
“向晚姐,我们这边就要结婚了,你们呢?啥时候让我们改口叫嫂子呀?我看我民浩哥可是早都等不及了。要不如,咱就一起把喜事办了得了。”
向晚看了看沈民浩,见沈民浩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就低下头,沉吟了一下,才又抬头,轻轻说,“仲威,青青,你们是民浩的好兄弟好妹妹,我也早把你们当成亲人一样的看待。有些话,我想当着你们的面,和民浩说清楚。”
然后她转向沈民浩,“民浩,记得那天晚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用了如果,假设,可是事实上,那是真的,我经历过了那样的东西。所以,我没有信心再回到你身边来了。那天晚上,你那么伤心,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我怕你轻易就放弃自己,所以我答应了你。不管付出什么,牺牲什么,我都愿意陪你一直到考试结束。和你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以来,虽然表面上我没什么,可是你不了解我内心的痛苦。如果没有曾经经历过的那一段,我想我会愿意回到你身边,因为我看到了你对我的爱。可是,既然经历过那一段,那真实的一切都压在我的心头,我过不了我自己心上的那道坎。所以,民浩,现在,你不需要我来牵挂了,你已经过了最重要的那一关。就先让我们分开一段吧,彼此都想清楚了再说,好吗?不然,我怕日后,旧事重提,你心里不甘,而我却要受着良心的谴责和痛苦的煎熬。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淡了的好。”
仲威和陆青青都不作声,同情地看着对面这一对。向晚虽没明说是什么,但大家也都能听懂她指的是什么。这个女人,在此前那一段时间里,一定是遭遇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她过不了心上的那道坎,沈民浩呢?他会如何对待这个问题?二人都把目光落在沈民浩脸上,焦急地等着他表态。
沈民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凝重地对向晚说,“我说过,干不干净不是用那个衡量的。我早有了心理准备,是我家人逼走你的,是我没保护好你,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一切责任都该我来付。过去的我无能为力,我只能说,当着兄弟和妹子的面儿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好,我哥是条汉子。”仲威使劲鼓掌,神情万分激动。陆青青依在他的肩上,感动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