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知画回了自己的竹屋,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
直至鹦鹉来叫她吃饭,她才出了竹屋。
吃饭的地方是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凉亭也是由竹子制作的。
凉亭建在湖水尚浅之处,周边皆是连绵青翠的山峰,这种场景就像是一副精美的水墨画,好不秀丽。
竺知画一眼就看见坐在木桌旁的大神,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踏着水榭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大了许多。
“大神好。”
刚走进凉亭,她一个激动没收住嘴。
意识到自己把他的外号叫出来,有些尴尬的吐舌,然后坐在了大神对面。
“用膳吧。”
白墨说完,修长的手拿起竹箸,未曾看过竺知画的神情,只是慢条斯理的用膳。
竺知画看着木桌,简单的几样小菜,不算精致但却家常。
端起碗筷,竺知画跟着大神的动作吃饭,避免尴尬,她一下看白墨,一下看白松,偶尔也会看看讨人厌的鹦鹉。
鹦鹉在一旁安静的吃着它的果子,褪去了常日里的喧闹。
席间无言,可憋坏了竺知画。
一则,她一直闹腾惯了,三个人吃饭却不说一句话,不,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二则,她现在纠结着什么时候开口让他们收留她。
抬头偷看了下大神,一番纠结之后,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气,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开口道:“那个——”
“食不言寝不语,姑娘还是好好吃饭吧。”
竺知画刚开口,话还没说完,白松就僵硬着语气打断。
她深吸的一口气憋在胸口,自己准备长篇大论就这么的被白松这小子打断了。
看了眼大神,见他不开口,表情无常,目测是赞同白松的观点。
“唉……”
竺知画无奈的深深叹一口气,又端起碗筷,随意的吃了几口。
主要是有心事,没什么胃口。
不经意间的看向白松,只见他挑衅的看着她。
哼,小东西,姐姐不出手,你还以为我好欺负。
不让说话是吗?不说就不说!
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白松的脚上,一直保持着端碗的动作,目光挑衅的回敬着白松。
看着白松脸上露出的疼意,竺知画有几分得意。
不让说话,没说不让动脚吧!
不过这份得以没有维持多久,竺知画脸上就出现了狰狞的表情。
白松在竺知画踩上他的脚没多久,他猛然抽离,一个旋转的将脚缠在她的腿上,脚正好落在她的膝盖处压着,微微用力就有痛意。
“啊——”
竺知画可没有白松的那副忍耐力,而且竺知画刻意叫的大声。
一脸苦意的放下碗筷,才开口:“大神,你徒弟欺负我!”
白墨依旧慢条斯理的用膳,他何曾不知,她放下碗筷就是让他们知晓她已经用膳完毕。
只是,他还未用完膳。
竺知画看着他依旧不动声色,虽然与先前无差,但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看样子指望不上了。
“你快放开我。”
他救不成只能自救。
“哼,谁让你先踩我。暗算,非君子所为。”
竺知画听后,咕噜噜的大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
“嘿嘿,姐姐我是女子,不必做君子。这下你可以放了吧?”
“果然无耻!”
“不不不,太客气了,这么好的词形容你不错。”
竺知画眼尖的看见大神要放下碗筷了,于是关闭斗嘴模式,开启了卖笑模式。
与此同时,白松也松开了竺知画。
竺知画收回腿,揉了揉膝后站起身,走到白墨身边,一把抓住白墨的手腕将他拉出凉亭。
许是白墨和白松都没有想到竺知画唯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都愣住了,待到白松反映过来时,竺知画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把白墨拉走了。
大神的手腕跟她想的一样,果然有力,不是娘炮。
竺知画把白墨带到桃花树下,现在月已高起,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白墨的模样。
朦胧之下看着大神,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一朵桃花轻轻掉落在白墨的肩上,竺知画想,若大神是女子,想必定是个祸水。
“可有何事?”
大神先开了口,竺知画便顺着大神的话接下。
“大神,我现在……嗯……无处可去了。”
她是被大神捡来的,大神肯定不知道她的前身是谁,家住何处。
让她现在离开,她也不知道该去何处。
现在也只能厚着脸皮了。
“此乃师父之地,师父虽云游四海,但终究是他的住处。天下苍生无以计数,苦者万万名,我非圣君,无以改变此等局面,唯有治病救人。但若每人都如你这般,连云山便不得安宁了。”
大神语气冷淡,听的竺知画的心冰凉冰凉,突然觉得大神一点也不美腻。
竺知画憋着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神回了自己的竹屋。
“唉……”
看样子,她只能流浪了。
竺知画有气无力的回了竹屋,心里十分懊恼。
“连云山这么大,就你们两个人外加一只鸟,能住的了这么大的地方嘛!长的帅了不起啊,果然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连带着白松也这么可恶!”
竺知画喝了口水,压压惊。
发泄完之后,哭丧着:“哎呀,怎么办啊!好烦啊!”
想想其实大神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的,大神毕竟救了她,没要钱还管吃管住的。
被救的人却想要长期住下来,确实不能答应,毕竟古代的贫苦人员这么多,哪能人人都带回来。
大神这幅高冷的样子,一定喜欢清静。
看样子大神是个极度有原则的人。
唉,为什么自己好像是现代的老奶奶。人被救却想讹诈小伙子。
想想大神被子说成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好有喜感,不自觉的便笑出了声,嘴里还念叨着:“大神,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