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沧羽看着云家的大门，心情微妙。
这些日子，每每入夜，他都不由想起那个柔弱又坚强的小姑娘。
也许是食髓知味，眼前总闪过她面红耳赤咬紧嘴唇的模样。
闭合的双眼睫毛颤动如蝴蝶的羽翼，挣扎着有种脆弱的美感。
这姿态令他既怜悯，又想狠狠破坏。
原本方管家来云家的第二天，他便准备拜访，但事出突然，狱天宗因为祭台被毁对他打击报复，在他去军营的途中伏击，于是他花了几天时间带领军队，捣毁了他们在京都的另一个隐秘的驻点。
回来之后，听了墨十一的汇报，又匆匆来到云府。
门房走后，没等多久，云凤白和张管家便赶到门口。
二人一眼便识出，这位冷漠出尘，又带着淡淡煞气的男人就是他们要等的四殿下。
“令殿下久候，草民云凤白失礼了。”云凤白两腿一弯就要下跪，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必多礼。”
慕沧羽的声音冷冽如泉。
云凤白将他们让进门内，又带到会客大堂。
“四殿下请上座。”
慕沧羽顿了顿，走上首位坐好。
年轻丫鬟袅袅婷婷将泡好的茶送到他身前，他不动如山，半个眼神都没有瞥过去，一张俊美至极的脸没有表情，开门见山说：“我要云以薇。”
云凤白准备了无数种开场白，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直接得他都没办法说得婉转一些。
他本来打算让他见见以薇，谈好以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进四皇子府，听见这冷冰冰的直接语气，心里不由抵触，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
他皱了皱眉，“恕草民无法答应殿下，虽然以薇是草民女儿，草民也无法在终身大事上代她作答。”
“好，那让她来。”仍然冷冰冰的语气。
云凤白按捺住心情，叫人去唤大小姐。
就这态度，如果以薇一会儿拒绝，四皇子会怎么做？
云凤白坐在下首，眼角余光一直观察慕沧羽，不过对方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身后的白止和墨十一也眼观鼻鼻观心，整个大堂冷场，直到云以薇到来才打破寂静。
“民女云以薇参见殿下。”
她身穿妃色琼花罗裙，身披云豹碧霞罗，乌压压似瀑布的长发简单绾在脑后，她缓缓行礼，姿态悠然有度。
“起身。”
白皙精致的小脸扬起，水盈盈的杏目望向慕沧羽，不同于初见的惊慌失措，这次她眼里带着慵懒写意。
“多谢殿下。”
“云先生告诉你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没有温度的声音似乎暖了一点。
“是的，从方管家走后，云家便等待四殿下造访。”云以薇点点头，毫不扭捏承认事实。
“你可有决定？”
“这……”她摇摇头，“要看殿下如何决定。”
于是云凤白发现，从进门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四皇子竟破天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昙花一现，仿佛是他的错觉。
“很好。”
“我要你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