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受过那么严格的训练,刘玉洲的目力极佳,能观察到他人无法发现的细节,在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个弹丸射到了洋妞的手腕上,让她的断剑脱手而去。
弹丸的力道强劲,洋妞疼得大叫了一声,蹲在了地上。刘玉洲从惊讶中醒来,求生的欲望本能的产生,悄悄的平行挪动了几步,然后撒腿就跑。
刘玉洲跑的速度很快,转眼跑上了一条小路,在他的身后,传来了洋妞的怒骂声。
刘玉洲九死一生的逃了,哪里还敢回头,拼命的跑。道路很窄,道路两旁的荆棘将他的衣服刮得支离破碎。
终于,刘玉洲来到了一个高冈。
说是高冈,就是山岭间一个比较高的土台而已,这个高冈上有一棵叫不上名字的大树,大树的胸径很粗,大约需要两人才能抱得住。
刘玉洲靠在大树上喘气,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摸到了头顶,刘玉洲的手停住了,因为他感觉得奇怪,怎么一根毛都没有?
刘玉洲多少明白古人的习惯,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不能理发的。自己没有头发,难道自己的前世死鬼是一个和尚?
刘玉洲的心中浮起了悲哀,没穿越成公子王孙也就算了,怎么竟然成了和尚?不让娶媳妇就算了,没有肉吃岂不是要把自己憋死!
刘玉洲看看自己的衣服,宽袍大袖的,衣料的质地很好,还绣着花纹,不像和尚的僧袍。
刘玉洲心里这个郁闷,到底我特么的是谁?
正在刘玉洲为自己的替身是谁的问题折磨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随即,他看到了一团火焰的颜色在小路的尽头若隐若现。
“这个洋妞疯了!”刘玉洲暗暗思衬着,这时候留在这里就是等死了,还是跑吧。
不过,刘玉洲发现自己无路可走了,小路虽然很长,但道路笔直,如果自己顺着小路跑,很快就会被洋妞发现。最可恨的是,自己的死鬼替身身体太弱,跑不了多远就上喘,未必能跑得过洋妞。
刘玉洲紧张的四处张望,忽然发现,在高冈的下面是一条高达三四米的断崖,断崖下有一潭清水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这是一条河流还是潭水?管它是什么!刘玉洲没有多想,紧跑几步,“扑通”一声跳进了清水中。
随着清水泛起涟漪,刘玉洲听到了一声女孩的惨叫,吓得他当时就浑身麻木了。他回过头一看,一个**捂着胸口,紧紧的靠在断崖上,蹲在浅浅的河水之中,惊恐的看着自己。
刘玉洲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这是女孩在河水中洗澡,看到自己到了高冈,马上躲在断崖下,等待自己离开再出去,没想到,让自己误打误撞的看到了。
刘玉洲无法解释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才跳下河的,伸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转身打算从另一面爬上河堤。
恰在此时,刘玉洲看到了一团红色的火焰飘上了高冈,吓得他不敢跑了,马上向**的方向跑过去。
**以为刘玉洲欲行不轨,刚要喊叫,刘玉洲猛然扑上去,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刘玉洲触碰到了女孩裸露的胸脯,感觉到软软的的,心中悠然浮起一股遐想。
女孩挣扎着,泪水从眼眶中酣然流下。
刘玉洲心中软软的,一股怜悯油然而生,伏在女孩的耳边说道:“姑娘,有人在追杀我,只要你不喊,我就放开你。”
女孩听懂了刘玉洲的话,拼命的点着头。
刘玉洲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了手。
现在,刘玉洲和女孩四目相对,女孩因为惊恐,刚刚发育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少女的一点红分外耀眼。
这是一个汉家女孩,怎么这么的漂亮!刘玉洲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正常男人看到美女总要打招呼的,在那一瞬间,肾上腺素陡然升高,身体变得僵硬。
刘玉洲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那个东西不由自主的支起了衣服的下摆,让女孩的眼神重新充满了惊恐。
刘玉洲看到了女孩眼中的恐慌,知道要坏事了,他刚要捂住女孩的嘴,还是慢了一步,女孩悠长的惊恐脱口而出,“啊”的一声传遍了山谷。
“完了!”刘玉洲的内心发出了哀叹,手臂停在了半空,随即,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在头顶停下了。
“喂,小贼,出来吧!”洋妞的声音在刘玉洲的头顶上响起。
刘玉洲没辙了,低头对女孩说道:“她就是我的仇家,你出去让她离开,我保证不伤害你。”
女孩静下心来,小声的说道:“我出去可以,但你得闭上眼睛,不许偷看人家。”
刘玉洲拼命的点头,为了表示自己是真诚的,乖乖地把眼睛闭上。
女孩露出了笑容,趟着水向断崖外走去。
女孩仰脸向断崖上望去,大声地说道:“这里没有小贼,只有洗澡的小娘。”
听到这句话,刘玉洲默默地想,这里姑娘不叫姑娘,叫小娘,以后自己在这地儿混,称呼可要入乡随俗了。
“那你没看到一个光头和尚跑了吗?”洋妞的声音再一次飘了下来。
“看到了!”女孩说道:“我正在洗澡,看到一个和尚跑过来,我就吓得躲在了断崖下,后来看到那个和尚往东跑了,然后你就来了。”
“那好吧,我去追了!”洋妞的声音飘了下来,随后,刘玉洲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刘玉洲刚要睁开眼睛,就听到汉家女孩娇痴道:“闭上,不许睁开!”
刘玉洲无奈,只好乖乖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女孩的声音飘过来,“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刘玉洲睁开了眼睛,目光逡巡着看去,看到断崖一侧的河岸边,一个千娇百媚的汉家女孩亭亭玉立,湿润的头发瀑布般飘落,遮住了半边容颜。
这个时候,刘玉洲才仔细的打量着女孩,女孩的美丽惊世骇俗,刚刚洗过的皮肤闪耀着牛奶般的光泽,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黑色的眸子犹如黑夜中的星辰,圆润的嘴唇鲜花般嫣然欲滴。
没有人对美熟视无睹,刘玉洲更不例外,立刻在心中乱七八糟的点了十几个赞,心里变得痒痒的。
女孩看到了刘玉洲眼中流出的贪婪,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穿上了木屐,淡淡的说道:“你的仇家往东跑了,你从西边走吧。”
刘玉洲慌乱的点点头,夹紧了腿,扭转身,顺着断壁,向河水的西侧走去。
刘玉洲爬上了河堤,顺着小路,向西方,也就是他曾经离开的地方走去。
走了几步,刘玉洲禁不住回头一看,看到汉家女孩正在高冈上整理着瀑布般的黑发。
看到刘玉洲贪婪的目光,汉家女孩嫣然一笑,挥了挥手。
刘玉洲的心情一瞬间变得饱满,心中的邪恶油然而生,这个汉家女孩太美了,自己有幸一饱眼福,以后有机会……
“嘿嘿!”刘玉洲笑出了声,这个女孩肯定住在附近,以后,这个地方还要来啊!
刘玉洲的淫笑停住了,因为他几乎撞到一个人怀里。
这个人浑身裹在火焰般的殷红之中,手里是一把刘玉洲熟悉的断剑。
刘玉洲赫然发现,那个对自己怒火万丈的洋妞正档在自己的面前,不过,或许是右手受伤的缘故,断剑在她的左手之中。
刘玉洲的内心再一次被恐惧装满,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不是往东面去了吗,怎么在这儿?”
洋妞冷笑着没有说话,汉家女孩从刘玉洲身旁轻轻地飘过,有一个声音留了下来,“你这个花和尚,大约你没听说过,世上还有一种语言叫手语。”
刘玉洲十分的懊悔,作为特种兵出身的教官,手语是战斗中必备的技能,就像语言一样熟悉。普通人虽然没有受过手语训练,但肢体语言是与生俱来的。自己咋就那么傻,眼睛闭得那么紧,人家将自己的行踪搞得清清楚楚了,自己还不知道。
刘玉洲十分的沮丧,更让他沮丧的还在后面,这时,汉家女孩的声音再一次飘过来,“姐姐,这厮坏极了,一会儿,别忘了把他的眼睛挖下来。”
“好叻,妹妹!”洋妞答应了一声,高声喊道:“一会儿姐姐就把这厮大卸八块,让他妈都不认识他。”
“好啊!”汉家女孩的声音再一次飘过来,“姐姐,我住在禇家庄,有空啊,我请你喝酒。”
洋妞“哎”了一声,随即脸色一沉,骂道:“你这厮色心不死,逮着一个调戏一个,今天,我要将你剁碎了喂狗。”
刘玉洲无奈了,尼玛!穿越就穿越了,和尚也就算了,弄成了人人喊打的花和尚,好事儿没享受过,黑锅却要自己背,自己真特么的亏大发了。不过,这事儿不是自己选的,一切报应在自己身上,真特么的冤!
这时,太阳的光芒已经变得有些暗淡,洋妞看了看日色,不耐烦了,再也不和刘玉洲说话,挥手一剑,狠狠地向刘玉洲砍来。
“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拼真的好吗?”刘玉洲本能的紧张的大叫,不由自主的躲避着。
可惜的是,刘玉洲犹如对牛弹琴,洋妞根本不搭理他,断剑飞舞,一剑紧似一剑。
刘玉洲本能的后退,洋妞步步紧逼,每一剑都冲着刘玉洲的要害招呼。
刘玉洲虽然身上乏力,不过,在特种兵时期练过的擒拿格斗可没有丢下,尽管赤手空拳,依然能勉力应对,洋妞的断剑都让他在不经意间化解。
洋妞急了,一个夜战八方,剑光暴涨,将刘玉洲的全身笼罩在剑气之中。
刘玉洲大惊失色,这是刀法中的一招,这洋妞竟然在剑法中藏了刀法,让他十分的震惊。
这一招十分狠毒,刘玉洲躲无可躲,无暇多想,揉身而进,撞在洋妞隆起的胸脯上。在洋妞浑身一颤的当口,抓住了洋妞的手腕,用力一扭,打算将洋妞的断剑夺过来。
刘玉洲的这一招可谓死中求生,拿捏得分毫不差,可惜的是,他的手腕虚弱无力,抓到洋妞的手腕,断剑却没有夺过来。
洋妞身上最柔软的地方被刘玉洲触碰,立刻羞红了脸,心中的怒气勃然而生,用力甩开刘玉洲的手,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了刘玉洲的脸上。
这一巴掌很猛,刘玉洲被打得眼冒金星,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
洋妞不等刘玉洲站稳脚步,一个虎扑,断剑犹如毒蛇吐信,猛然向刘玉洲前胸贯入。
在那一刻,刘玉洲本能的挥手阻挡,眼看着自己的左手就要被锋利的剑锋割断。
刘玉洲绝望的一闭眼睛,等待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到来,忽然,听到了一生脆响,断剑被荡开了。
洋妞这一剑志在必得,断剑竟然被刘玉洲随手挡开,当即惊得目瞪口呆。
刘玉洲更觉得意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没有断,依然活动自如。压抑不住内心的惊讶,撸开肥大的袖子一看,自己的左手腕上,赫然有一个宽约三厘米的乌黑铁箍。
铁箍很小,紧贴着刘玉洲的手腕,铁箍上有着细密的缕刻阴文。
刘玉洲不知道自己手上还有这个东西,但这个东西保住了自己的手,于是抓住铁箍,抚摸着。
洋妞也看到了铁箍,眼神间狐疑不定,手中的断剑微微的颤抖,一时没有说话。
刘玉洲看到洋妞没有继续攻击自己的意思,于是,心中略有些安稳,抓住铁箍,打算将铁箍摘下来。
铁箍很紧,几乎嵌进肌肉之中,刘玉洲一时不能如愿。
“摘不下来的。”洋妞冷冷的说道:“那是一出生不久就戴上去的,当时戴着很大,现在已经拿不下来了。”
刘玉洲心中一动,洋妞连这样的隐私都知道,那么,一定知道这个死鬼的更多故事,于是问道:“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我以为你就是小流氓!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洋妞淡淡的说道:“这就麻烦了,我是杀不杀你呢?”
“当然不杀了!”刘玉洲觉得有隙可乘,赶紧给出了答案,嬉皮笑脸的说道:“麻烦姐姐告诉我是谁好吗?”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洋妞皱着眉头,说道:“是了,从娘娘顶摔下来,不摔得秀逗了还真说不过去!”
洋妞接受能力一级棒,甚至无师自通的活学活用了新名词。
刘玉洲为人机灵,捕捉到洋妞话中的犹豫,马上蹬鼻子上脸,嬉皮笑脸的说道:“麻烦姐姐告诉我吧!”
洋妞忽然勃然大怒,骂道:“你那么大的岁数,管谁叫姐姐!”
刘玉洲挨了骂,吓得不敢说话,担心一不留神触碰了霉头。
“哎!”洋妞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其实,叫我姐姐也没错,咱们俩是一年生的,都是十五岁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几月的?”
刘玉洲一阵阵犯迷糊,这不是闲的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几月生的,不更是一个扯么!
“请问姐姐,我到底是谁啊?”刘玉洲敏感的发现,似乎危险已经离自己而去了,因此,心情变得松弛起来,也就有心情问问自己的一切。
洋妞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忽然,洋妞的脸的大变,扭转身就跑,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目睹洋妞逃得飞快,刘玉洲的内心甚是觉得奇怪,这个洋妞真特么的有病,不告诉就不告诉呗,干嘛逃得像个中枪的兔子,好像老子要非礼你似的!还别说,你要是请我非礼你,我还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