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晚了不说，竟然连试剑峰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一路上连蒙带猜，绕了好几次远路，这才赶到了目的地。
没想这才刚到，就被点了名字，也是醉了。
难道说天圣宗和地球上的大学一样，出勤还带点名的？
牧然狼狈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到仪式台的最边上，向着台上的李巍举起手来：“我是牧然。”
李巍皱起眉头，向着牧然轻喝道：“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牧然顺着阶梯走上仪式台。
“你怎么搞的，连入宗仪式都迟到了？”李巍轻声呵斥。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历届的十大首席弟子册封仪式上，都没有出现过弟子受封却没有出现的荒唐事。
牧然挠了挠头，思考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睡过头了吧。
“行了行了。”李巍随口一问，却也懒得听牧然解释，摆摆手，接着道：“今日我等外院长老决定封你为十大首席弟子，按照往常惯例，我们还需要将你的灵骨数通报给众新弟子。不过我这没有你的测试记录，你现在就将自己的灵骨数报给我吧。”
牧然微微一愣，却听到狗爷发话道：“小牧然你可真是****运，没想到还能当选十大首席弟子。”
“十大首席弟子是啥玩意？”牧然问道。
狗爷在天圣宗待了上千年，虽然灵魂一直寄宿在天圣项链当中，但神识却是能够感知外界的，天圣宗从创建至今，鲜有他不知道的。
再将十大首席弟子的事解释了一番后，狗爷不由得感慨道：“想必这些外院长老得知你是掌门亲自招收进来的，这才卖了个面子，把你也排进了十大首席弟子当中。”
狗爷何等聪明，其中缘由一点即破。
要不然凭牧然现在这点微末的修为，首席弟子是不用想了，末席弟子倒是排的上号。
“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回答我。”李巍沉着脸催促着，脸色越发不耐烦。
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得到了少许机遇就高傲起来了，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对待长老问话都漫不经心的，太不像样了。
牧然得知首席弟子的待遇，有些心动起来，面子是一回事，关键是各种资源福利很到位啊，非常适合闷声发大财。
“我的灵骨数是一。”牧然道。
“恩，知道了。”李巍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突然猛地抬起，惊诧道：“等等，你说的是一，不是七？”
牧然挠了挠头，他到希望是七。
“一。”牧然挺了挺胸脯，着重强调。
李巍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上下左右前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牧然，欲言又止，神色复杂，显然是被“一”这个字震住了。
本来就算牧然回答的数是七，他也不会感到奇怪，毕竟是掌门看中的，再怎么也不能比十大首席弟子中的任何一位差吧。
但是……为什么自己听到的数字是“一”？他分明记得入宗测试的硬性标准是“二”吧。
也就说如果不是掌门亲点，那这个叫牧然的少年岂不是连天圣宗的大门都迈不进？
李巍不由得沉默了。
要是将牧然的灵骨数报出去，那其他新弟子还能服气？
“十大首席弟子之十，牧然，灵骨数一。”一直未发声的吴一物这时却接过话道。
果然话音刚落，新弟子们立刻炸开了。
“灵骨数一？是不是我听错了？”
“不是七吗？会不会是长老念错了？”
“没错啊，长老说的是一啊！”
“……”
新弟子们先是喃喃自语，接着又前后左右互相确认了一番，肯定长老确是说的一。
但是这怎么可能？灵骨数一，不是连入宗测试都通不过嘛？怎么可能当得了首席弟子？这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灵骨数一的垃圾都能做首席弟子，那他们岂不是更有资格？
“安静！”台下攒动攒动，李巍一声大喝，恢复了秩序，随后目光瞥向牧然，指着其他九位首席弟子道：“你先站过去吧。”
牧然点点头，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径直走向那九名弟子。至于台下众多弟子的非议，他自然也是听到的。不过好在自己脸皮厚，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反正这个称号也不是他求来的。
宗门送的，不要白不要。
李巍暗暗叹了口气，好不郁闷。本以为掌门送来的一定是位绝世天才，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梗。早知如此，断然不会将牧然列入十大首席弟子之中啊。
怪也只能怪自己这干外院长老们把什么事情都想当然了，想当然地认为掌门眼光自然不凡，那他看中的弟子天赋自然也最高。
没想到掌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又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安排吧。
李巍虽然在外院中拥有数一数二的地位，但比起内院长老，根本算不得什么，很少有机会见到掌门，对于掌门的安排用意，自然也无法揣摩。
“现在，十大首席弟子已经全部择选出，从今天开始，他们十人将是你们这一届弟子中的领头人物。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其他弟子没有机会，根据外院规定，第一届首席弟子虽然由外院长老评选，但此之后，任何新弟子都可以对首席弟子中的任意一位发起挑战，成功者，将代替其位置，成为新的首席弟子，具体规定，等这两天领取了弟子信物就知道了。”
“还望你们各自努力，早日成为天圣宗的栋梁。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都可以散去了，具体安排会有老弟子们来指导的。”经过这一茬。李巍也没了兴致，不再多说什么，向着新弟子们挥挥手，便转身走下了仪式台，吴一物紧跟其后。
只是两人转身的刹那，目光都投向了牧然。尤其是李巍，一脸苦笑。
“新弟子的安排日程最多三天吧，最多三天之后，应该就有新弟子按捺不住了，恐怕到时候十大首席弟子的名字就该换人了。这速度，看来是要破往届的记录啊。”
吴一物也开口了，只是淡淡地一句：“这个牧然，可真是……”
新弟子们在老弟子的带领下，大多开始退场了，当然，走之前也都不忘多看牧然一眼，满满的都是挑衅。
要不是还不知道具体的挑战规矩，恐怕早就有自信的弟子要跳出来喊决斗了。
牧然身边的九位首席弟子最后退场，走之前免不了互相攀谈一番，大家都是一个高度的，有这个资格。当然不包含牧然在内，他好像是直接被九人排除在了外面，和长老以及其他弟子不同，他们九个甚至看都不看牧然一眼，仿佛看一眼都会掉价。
牧然不傻，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情瞬间低落了不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首席弟子的位子可不是随便能坐安稳的。
想不到短短入宗的第一天，就成了全民公敌，这难道是要悲剧的节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