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的安杨黯然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跟着织桥出去。过了一会儿,他离开孝榆坐的那张沙发,也没有发短信。
织桥一个字没提安杨的事,他们班的晚会就在隔壁房间,知道孝榆就在身后,他走到了“兰”KTV的三楼,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平台,楼下都在唱歌,谁也没发现这里。
“干什么?”她逃脱大难,心情大好,笑眯眯地问。
“听说你最近心情又不好?”织桥站在平台外眺的栏杆边,倚着栏杆吹着风。
“嗯,小陶考砸了。”她一听又郁闷起来,“她绝对可以考上名和,却无端端的砸了。”她走到织桥身边,慢慢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以为一定不会这样,还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嗯哼……”织桥软软地靠在孝榆身上,单手环住她的细腰,和她一起在楼顶看楼下,楼下车水马龙,夜景的霓虹闪闪烁烁,分明是闹景,却冷冷地透着一种静谧的清冷,“很少看见你郁闷过三天。”
“小陶是我很好很好的死党啊,而且我不知道她考砸了,打电话过去还说错话,她摔了我的电话。”孝榆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喃喃地说,“真的不是故意嘲笑她什么……她肯定误会了,之后我打电话,她都没接过。”
“Sa……有很多事,搞不清楚的。”织桥站直了身子,孝榆将头靠着他的肩膀,就像这一切排练过无数次,“等这一阵子过去再说吧!”
孝榆望着对面的屋顶,过了一阵子还是摇了摇头:“她是很要强的人……”
“你郁闷也不会怎么样的。”织桥说,突然说:“呀呀呀,那里。”
孝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面楼下两个人正在一起拥吻,看背影——“哇!”她吓了一跳,“是,是我们班的同学啊!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
织桥笑了:“现在也不算光天化日吧,有什么呢……”他举起手慢慢地卷着他自己的头发,“你吻过人吗?”
“我?”孝榆正在好奇地看着楼下两个人,努力地想分辨究竟是谁,那背影她绝对很熟悉!随口应到,“没有啊!你女朋友那么多,是什么感觉?”
“嗯哼……”织桥轻轻地说,“要不要试试看?”
“哈?”她不信地回过头,看着自信满满的织桥,突然不服地哼了一声,“我怕你了吗?试就试,谁怕谁啊!”她学着楼下某男女的姿势双手搂住织桥的腰,闭上眼抬头作“待吻状”。
星月之下,眼前的女生及踝墨发随风飞扬,眉眼间少了一分灵动,多了一分温柔,天真得一无所知,微微的紧张借由双手传递到他身上——其实,他也没有接吻的经验,只是看见别人拥吻突然之间很好奇而已。他虽然花心,但是与所谓的女朋友也只是吃吃饭,拉拉手,聊聊天,限制级的举动他从没想过。微微伏下脸去接近那张单纯得什么都没有的脸,孝榆紧张的气息通过双手传递到他身上,竟然让他不自觉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心跳加速,眉头微蹙(Cu),吻一下眼前这个熟悉得快要和他本人重合的人会怎么样?不就和吻一下自己差不多么?为什么要紧张……
她等了半天没觉得什么,睁开眼睛正要瞪他一眼说他没胆,正睁开眼的时候只见织桥轻轻一笑,淡淡的一吻吻在她脸颊上。
织桥的嘴唇很热,她只有这个感觉,呼吸并不讨厌,推开织桥她一把擦掉他吻的地方,好像她赢了一样地嘲笑他:“没胆!”
织桥“嗯哼”地不置可否,转过身去看楼下的一对,自言自语:“对着白痴果然没感觉。”
他没有说,他的心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正在滋生。
“啪”的一声,孝榆一脚往他身上踹去,大怒:“你说谁是白痴?变态牛郎!”
织桥眼睛看天上,轻轻地说:“被人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白痴……”
“南宫织桥!”刹那间清净的平台被河东狮吼震得“无边落木萧萧下”,连楼下拥吻的两个人都吓得分开,愕然看着楼上,面面相觑,无限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