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PART-11
“咕咕，咕咕”，在这样万分危急的关头，我的肚子十分争气地高唱歌曲救了我一命。
在林然“你丫吃了一晚上了竟然还饿”的鄙视加怀疑的眼神中，我老老实实地解释：“晚上吃多了，这边又太冷了，我闹肚子了……我想去厕所……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林然原本铁黑的一张脸变成了一半黑一半绿……
这时有同事看到了我们的情况，过来关心地问：“你们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赶紧摇头：“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麻烦你能拉我起来么我站不起来。”
利用这个大好时机，我赶紧避开林然那蕴含着滔天怒意的视线，脱下冰鞋一溜小跑去了厕所。蹲在厕所里，我一边解决着个人问题，一边想起来林然那又黑又绿的脸，心里就一个字——爽！
反正我也不会溜冰，现在出去肯定还会被林然逮到，不如磨蹭磨蹭到了他们差不多要回去的时间了我再出去，避开林然跟同事坐一辆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肯定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这样一想，我干脆就坐在马桶上清清嗓子一首接一首地唱歌了。厕所里音效完全是立体声回旋式，于是我越唱越开心，从《我是一个粉刷匠》一直唱到《死了都要爱》，心中舒爽地自认为我此时的海豚音完全有把握去挑战一下张靓颖。
看看表，觉得差不多可以出去了，于是去掏手纸——这什么破地儿啊竟然没有给准备手纸！于是我再掏包——没有？！
天上一个雷劈下来，我壮烈了……
从来都不习惯跟女生一样背包，即使上班了必须背包了也不习惯放那些纸巾啊化妆品啊一类的东西，于是现在我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有手纸怎么办？难道要跟传说中的印度友人一样——用手？！
突然想起我来可以打电话给李姐她们，让她们给我送嘛！于是长舒一口气翻出手机——电话薄里竟然没有同事这一项！枉我上班这些天竟然一个同事的手机号码也没有记！搞好人际关系是多么的重要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我拖着腮想，我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出去，总会有一个人来看看我怎么样了吧？于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泪流满面地坐在马桶上苦等着。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
就在我等的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电话声突然响起，我一个激灵醒过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我激动了，组织啊你总算没有遗弃我……
泪流满面地接起来：“喂？”
“方楠你打算死在里面了是吧？！”林然的声音好像ＴＮＴ的炸药猛地在耳边炸开。
“厄……林总，您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啊？”
“你是我员工我当然有你的号！”
厄……难道整个公司几百号人你都有号码？
“林总，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李姐啊？我有急事需要找她。”
“不看看几点了？他们早都走了！”
“厄，走……了？”
“是啊，现在就剩下我，和你！”
靠！不是吧？！
“那……林总您怎么没走啊？”
“哼哼，我走？”林然的声音顿时变得阴测测，“咱们的账还没有算完呢，我怎么会走？！”
不是吧……
“林总，要算账也得等我出去才能算啊，我现在出不去了……”
“为什么？”
我牙一咬脖子一梗：“我上厕所没带手纸。”
话筒里长时间的沉默后，林然终于开口：“方楠……你还能再愚蠢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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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个，麻烦你叫一个女工作人员，让她给我送点纸成不？”
话筒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觉得，我会干这么丢脸的事儿么？”
“厄……”
“你果然超出了我的想象刷新了愚蠢的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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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出不去啊怎么办啊？”我快要抓狂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犹豫地问，“那要不……反正现在也没人，你进来给我送点？”
我话音刚落，电话就干脆利落地断线了。真是，我说说而已，至于嘛……
几分钟后，女厕所中就响起林然压低的恶狠狠的声音：“方楠你死在哪儿呢？！”
我赶紧开口：“这里这里！”
林然从槅门下递给我一包手帕纸，我赶紧接过来，林然算你还有良心没有抛下我啊……
“等会儿再跟你算账！”林然咬牙切齿的声音刚落，女厕所中就响起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有流氓啊！！你别跑！！流氓啊有流氓！！”
姑娘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等我解决好个人问题，出了厕所撒丫子欢快地寻找林然时，找了半天竟然没找到！我打一个电话过去：“喂林总啊，我出来了，您在哪儿呢？”
“回家的路上！”
“啊？厄……那……我呢？”
“你？你给我走回去吧！”电话干脆利落地断线。
我家离这儿可有好几十里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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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我花了几十块钱打车回家，肉疼地差点心绞痛，可是一想起来林然被误认为是流氓，我就乐得打滚。
可以想象，当又孔雀又毒舌又腹黑的林大仙人被人指着鼻子骂流氓时，他脸上那该是何等的精彩万分！！真真是太ＴＭＤ爽了！
一晚上兴奋过度的后果就是，我早上睡过头了。当安好临走前在我门上踢的那一脚将我从美梦中惊醒的时候，指针距离九点就剩下不到三十分钟。我用光速穿衣洗漱背起包冲向公交车站牌，远远地就看见我要坐的那辆破车扭动着屁股缓缓开了。我一边用百米冲刺地速度狂追一边使劲挥舞着手大喊：“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啊！”
可是那司机师傅很明显没有注意到拼死追逐的我，一个乘客打开窗子探出头来冲着我无比得意地喊：“兄弟，睡大了悲剧了吧？明天请赶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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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又心绞痛地打车赶去了公司，在最后一秒打了卡，跟死狗一样爬到了我的座位上。
一上午我就帮李姐整理了下文件，其它时间都在优哉游哉地对着电脑屏幕狂聊天。通过李姐王姐她们的八卦我知道，明天林然就去Ｎ市跟一个日本公司谈合作出差啦！山中无大王，我便放心鸟，心情这么好，决定下几个好久不看的成人片子来庆祝！
可是很快，我就为自己这样的行为而后悔了。我抱着肚子盯着电脑上那个慢慢变化的数字已经很久很久了，旁边的李姐看我扭来扭去一脸扭曲，问：“小方你怎么了啊？身体不舒服啊？”
我摇摇头：“不是，我憋尿憋了很久了……”
“呀？那你怎么不去厕所啊？”她不理解了。
我咬紧牙关一握拳：“我下这个片子已经很久了……ＱＱ不支持断点下载啊我怕我一走领导过来看见了，所以我要坚守在这里等它下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当需努力！”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
我已经憋的面无人色，痛苦地闭上了眼不想看那个龟速地让我伤心欲绝的数字。为了成功地憋住尿，我将腿曲起用小腿顶在桌沿上，然后身体微微后倾，事实证明这样的姿势对我来说是最有利于憋尿的。可是就在我闭着眼睛咬牙切齿艰苦奋战的时候，小腹上突然被轻拍了一下，这一下差点就让我功亏一篑破了功，简直就好像练武到关键时刻差点走火入魔一样，于是我大惊失色地睁眼叫道：“别拍别拍！我肚子里有小便！！”
然后我一转头，就看见了林然一脸被噎住了的表情瞪着我：“那还不去厕所？怎么，又是没有手纸么？”
我囧，赶紧将姿势摆正了，正经地答道：“回林总，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呵，看不出来啊方楠，你竟然这么勤奋啊？可是要真是为了工作在裤子上画一幅中国地图也不好啊，出去被人家看见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公司启用大小便失禁人员呢，这传出去多不好啊多有损公司形象啊……”
“林总我这就去厕所……”
在他老人家点头首肯后我得到大赦一样飞速地奔到厕所去解决了个人问题。
从厕所里出来后，一身神清气爽。回去后见林然依旧站在我的办公桌前，于是赶紧堆起一个谄媚的笑：“林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转头看着我，面无表情道：“恩，方楠同志，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公司的工作什么时候包括了看Ａ片？”
我欲语还休地望着面前这张扑克脸，心底两行宽面条泪迎风招展。我一看见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竟然忘记了电脑上还在下着Ａ片！
在他如雷达扫射一样的目光下，我强装镇定：“那个……回林总，我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合作公司的民族文化，拉近距离，以便更好地开展合作……”
他挑挑眉：“是么？日本文化就是ＡＶ么？”
我咬咬牙死撑：“回林总，ＡＶ也是日本文化中博大精深的一部分，是一门非常值得研究的艺术，对于人性等有着深刻的剖析，其展示的文化，对于家庭性福也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寂，林然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而后似笑非笑道：“恩，方小姐说的很有道理。那就请方小姐根据这个课题整理出一份一万字的资料来，明天早上交给我。”
我望着他玉树临风的背影眼泪倒流回心底……
仿佛感受到我充满恨意的目光，他突然又回头，万花初绽一般灿然微笑：“哦对了，我记得方小姐的简历上写着‘精通日语’，而且方小姐对日本文化也如此感兴趣，既然如此，那明天就和我一起出差吧，也好让方小姐对日语和日本文化的学识可以好好地展示。”
那个瞬间，我听到了一片凳子打翻人体落地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