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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邋遢男

“别总是光挑不买行吗?要不买个火腿肠吧,那个便宜点。”

某小超市店内,一个看上去十方邋遢男人在几框腊肠蓝前犹豫,惹得店主老妈妈不耐烦。

男人个子挺高,身穿一件连帽的破旧大衣,此时正顶着帽子,加上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这才显得有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让人觉得十方邋遢。

男人听见店主老妈说话并没有开腔,只是默默的付了一根火腿肠的钱,转身提着慢慢往回走。

途中,男人路过一家花店,花店门口正摆放着一大束白菊花,很美,引的邋遢男停下了脚步,开始盯着那束白菊花出神,直到很久之后才将菊花买回了家。

屯门,位于乡港新界西北部,是乡港的新市镇之一,占地约8200公顷,人口达489300,其中约70%的人口居住于公共房屋。

区内古今风貌共存,仍保留着不少特色的乡村、自然地带及具历史价值的建筑物如的红楼及青山寺,同时亦有具欧陆色彩的的乡港黄金海岸……

男人就住在屯门A地的一栋公共房屋内,提着刚买的两件物品,他推开了的大门,里面灯光昏暗,在路过走廊准备上楼梯时,他看了看去往地下室的漆黑如墨楼道,停下了脚步。

“给我出来。”男人生冷的平静说道,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正与漆黑的楼道对话。

“想死吗?”男人低沉说道。

“啧,我没偷东西!”片刻后,就见一个瘦小的女孩从黑暗中走上了楼梯,慢慢显出了样貌。

“是真的,我早洗手不干了。”女孩不大,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身穿红衣牛仔裤,头发不长,贴在她有些快成型的瓜子脸上,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见到男人也不害怕,反而摘下耳机,调皮的说话。

“噢,这不是菊花吗?”小女孩看见男人没有理会自己,便跟着男人一起上了楼梯。

“浅水湾那个人今天在厕所遇见了,可是丢人丢大了,大家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噢,还有这个,我的牙齿在晃动,叔叔你拔过牙齿吗?会很痛吗?喂,叔叔!”左弯右拐,小女孩跟着男人走到了二楼的尽头,那里有间当铺,直到男人进到里面,关门将她挡在了门外也没能阻止小女孩继续唠叨。

“我就知道会这样,哎,可我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还要拔牙呢,真不想拔。”小女孩被挡在门外也没有停下她要表达的心思,这不,又趴男人当铺的窗子上抱怨起来啦。

男人进了房间,但他并没有将当铺的灯打开,只是往窗前的椅子上一坐,跟着把帽子退了下去,在昏暗的路灯映衬,露出了男人蓬乱的头发和一副刀削过的坚毅脸颊,透过披眼的头发,男人正望着窗前的小女孩面无表情。

小女孩抱怨一番后,直起身子,从口袋中将自己的MP3掏了出来,从窗户中伸了进去。

窗户里面,男人接过MP3,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百元钱递了出去。

“为什么是一百元块钱?”小女孩拿着一百元钱,满脸疑惑。

“上次还有五十元没还给你。”男人往耳朵上插着耳机,低沉道。

“我下载了很多新歌的。”小女孩很得意的说。

“你听的歌曲都很奇怪。”男人只是听了片刻,便将耳机拽下,跟着把MP3扔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哪有啊?”小女孩转身离开了窗户,准备回家去。

“喂!钱拿回来。”男人有意无意的将刚买腊肠摆在窗户前的桌子一角,并叫住了外面的女孩。

“嗯?”小女孩有些意外似得走回,可一百块却被换成了几个硬币,扔在了窗前,气的女孩撅嘴。

“喔,是腊肠,我也喜欢吃腊肠。”生气的捡着硬币,小女孩瞥见了桌子边上的腊肠,又喜笑颜开。

厨房,窗前,饭桌上,有汤,有饭,还有完美的煎蛋和金黄的腊肠,是男人在他脏乱的厨房做的,看上去却十分美味。

“你为什么要赚钱?”男人和小女孩对面而坐,男人在给窗台上的一颗仙人掌浇水,那水是他自己喝的。

“咋咋~~我要做美甲,我们班里,我做的最好,要我给叔叔做吗?”小女孩大口的嚼着饭菜,听见问话放下筷子,得意的将双手举起,展现给男人看。

“最近男人也很流行做美甲的。”看对面男人没有回话,小女孩继续说道。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往小女孩碗里夹腊肠,小女孩顺着走筷子朝男人手上看去,就见其上满是伤疤,问道:“叔叔你真的是黑帮成员吗?”

“大家都这么说,是被人砍断手筋的,我妈也是看到叔叔你手上的伤痕,让我小心你的。”小女孩看对面男人撇了自己,继续问道:“怎么来的呢?”

男人没有吃饭,只是收手愣愣的将双手架在饭桌上,蓬乱的头发下,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只是低沉且有些停顿的回问道:“你也认为……我是坏人吗?”

“也就是觉得你很适合在监狱。”小女孩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笑道。

“砰砰砰,丫头,你是不是又来这儿了……”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叫喊声。

“是我妈妈,说我不在。”小女孩惊得赶紧躲进桌子底下,吓得连筷子和勺子都忘了放下。

男人回头,鼻子叹气,起身几步后打开了厨房门的一角,朝当铺窗口望去。

“大叔,给我开门,AMY在你这里吗?”隔着一段距离,男人还是看的清楚,窗外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是小女孩AMY的妈妈,她的名字**丽。

“不在”男人回道。

“我都听到你们的对话了,要不为什么你要挡着门呢!”春丽认真的大声说道。

男人转头,望向饭桌上小女孩的饭碗,听见当铺大厅外春丽的大吼声:“AMY,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我出来。”

“给我开门!”春丽还在大吼,吓得桌子底下的小女孩又是抱腿又是捂耳朵。

男人没有走开,也没有理会春丽,还是挡住半掩着的厨房门,他将手放在了门框上,偷偷的将一只脚往后抬了起来,幸好,厨房不大,饭桌离门还算近,男人的腿正好够得着饭桌上小女孩的碗,也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在男人踢下饭碗的刹那,桌子底下的小女孩双手接住了男人踢下去的饭碗。

“大叔你在干什么?AMY你要是被我抓到,饶不了你。”春丽在当铺窗口像个泼妇一样的大吼。

饭碗被接住,男人送了一口气,将半掩着的门彻底打开,显露出里面除了他一个人、一张饭桌和一副碗筷以外并无她人。

春丽在大厅当铺窗口看的认真,似自觉理亏,压低声线自语般的说道:“哦,真的不在吗?”

“咔嚓,咔嚓~~”当铺窗口,男人拿着一个黑色背包,里面有台老式的单反相机,摆能了相机几下,没有问题,男人开始填写当物字据,盖好章朝窗口的春丽递了过去。

“大叔,我警告你,不要总缠着我女儿,你要是敢对AMY做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我绕不了你,我不介意勾引有夫之妇的人,但绝对不会放过猥亵儿童的事情,小心你那玩意被我切了!”收好票据,春丽像她女儿一样趴在当铺窗口冷声说道。

见男人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春丽换了一副表情,灿烂的笑道:“你要是觉得孤单,就出去约会,看你长相也不错,我没准会考虑一下,嗯?”

男人愣愣的看了春丽几秒,面无表情的的将相机放回包里,放进储物箱。

“呵呵,装什么B啊。”春丽笑着离开。

“好看吗?”见春丽离去,男人慢慢的走回了厨房,打开门,却看见小女孩耳朵上夹着一朵菊花,手捧着一个花瓶,里面全是他不久前买回来的白菊花。

男人又是楞了几秒,跟着竟怒气冲冲的走前几步,一甩手就把小女孩手中花瓶内的菊花拿走,把小女孩吓得楞在当场,一动都不敢动。

“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男人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生冷低沉,在两人短暂的对望过后,小女孩低下头,满脸不解的摘下耳朵上的白菊花,似乎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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