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七月份的尾巴,天空的太阳还是毒得狠,彘儿有梅花和夏桐陪着,倒是感觉木卿锦像空巢老人,也是怪无聊。
只怕这府里的日子,是跟难过下去了。木卿锦是想抱住夜嵬澜这大腿,只是他这人是正是邪,他的心思根本猜不透。
如果继续留在那将军府,那就是如同人家刀俎之肉,之前是湘眉儿,而如今确是那老夫人。可是除了夜嵬澜,这偌大的咸阳城,自己还可以依赖谁?
在这封建的大秦,就算木卿锦有颗七巧玲珑心,她没有权利和金钱,也没有办法在这陌生的秦国隐忍有余摸爬滚打,即使前世她贵为千金。
“才大清早,就这么无精打采,无所事事整天待在这里,也累成这样?”王贲嘲讽而探究的语气站在木卿锦的前面,遮住了一大半太阳。
“王将军,要不要每天都穿得像只茄子一样,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你不要告诉我你将军府又不是换件衣服的钱都没有,还有离我远点。”木卿锦见了王贲只顾着发牢骚,便没有请安。
可是抬头瞬间,木卿锦发现今日的王贲,跟往日有所不同,穿着一身黑色玄衣,清瘦的身体较为匀称,穿着黑色貂皮靴。
黑色的长发被整整齐齐的梳成发髻,银白色的发冠还有一颗紫色的宝石,站在分中多了几分威严,原来是紫色系男。
“一个月前还死缠烂打缠绵着本将军,怎么现在跟我这么生疏,欲擒故纵这种手段也有一点的期限,过期不候了。”王贲是在间接勾搭她哪?还是借机讽刺自己。
“因为一个月前的木卿锦,早以死了,一个活这一辈子,总得给留点尊严和后路,要怪只能自己瞎了狗眼,错吧一块石头当骨头啃了,最后伤的只是自己。”木卿锦是在告诉王贲,现在的她对他不感兴趣。
王贲看着木卿锦毅然决然的目光,他第一次感觉这女人的话像是真的,他明显深深一愣,如果那是欲擒故纵,那么她成功了,她挑起了他对她的一丝丝感兴趣。
如果是照她所说的,他到要看看,她是如何兑现她的诺言。
“有事说没事……请走。”木卿锦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把那个要蹦出口的滚字收了回去。
“你也是太高估你的想法,我没事会无聊到来散步吗?”王贲平淡的语气暗暗嘲讽着木卿锦想太多了。
“哟,是吗?堂堂正正王府将军,也有求人的一天,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木卿锦何得何能,才可以帮助到你啊!有屁快放,不然别站在我院子里影响花草的光和作用。”求她?她何德何能。
“一会你去正厅就知道了,别让其他人等太久,毕竟他们是前辈。”王贲即使愤怒,也只把气往自己肚里吞。
一路上两人都是你瞪我,我瞪你的往正厅走。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请安问好,这是曾经木卿锦没有的待遇。就连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下人,都知道狗眼看人,趋炎附势。
见门的瞬间,木卿锦除了看到王翦老将军,还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也留着胡子,岁数差不多与王翦一样,可是木卿锦却怎么想不出来他是谁。
正在木卿锦纠结如何开口时,那滑稽小老头,到是忍不住先开口喊木卿锦女儿,还朝王贲扶身作揖。
才反应过来,他就是这具身体主人的父亲,也就是王贲的岳父,他女儿不守宠,而王贲和他父亲好像对她这“父亲”彬彬有礼。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即使不是自己的父亲,木卿锦还是昧着良心喊了他父亲。
“呀!锦儿,你终于喊我父亲了。要是你娘知道该有多高兴。”木卿锦吓一跳,这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的木卿锦为何不喊他的亲生父亲,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她不未知的事。
那老头满脸激动的抓住木卿锦的手,虽然其他人看来是多么感动的一慕,可是木卿锦直觉对面那人的感情,好假,木卿锦只得假装乖巧的样子,认真听着他在一边****。
“做父亲的看到你和将军感情这么深厚,也就没有任何奢求的了。”木卿锦真是自嘲,这滑稽的老头,只怕自己的女儿在别人家,过着怎样猪狗不如的生活都不知道,却及力的去攀附权贵之人,木卿锦当真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岳父放心,在领军府,自然是不会亏待锦儿的。”木卿锦真是悲哀啊,这就是他所谓的不会亏待,他对待别人的方式真是变态,木卿锦满眼尽是嘲讽的盯着,一脸应对自如的王贲,对木卿锦毫无愧疚之色。
原来京城官宦之家的人都是如此薄情,曾经的木卿锦到底看上你什么,他们都是把女人的感情当作棋子和工具的,他们很残忍,残忍得吃人不吐骨头。
“那贤婿呀,年末出征的粮草就包在我身上了,出征前肯定把不够的粮草,给你凑齐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原来王贲这两天对自己百般讨好,早上又亲自去接自己,不过是缝场做戏,是早已预谋的。
“那就全交给岳父差办了,又怕是又让岳父辛劳一断时间了。”王贲表面打着官腔,实则在在施压。
“为将军府办差,那是木府的荣幸,不敢说劳苦。”木卿锦看着木氏那副卖女求容的小人德性,就是欠揍的份。
“那木氏先行告退。”木氏扶身作揖转身离开的瞬间,意味深长的看了木卿锦说到:“有时间,多回去看看你娘,她很挂念你。”语气跟刚才明显有了些不耐烦。
“女儿也十分想念娘亲,有时间便回家探望。”木卿锦从他刚才的语气,就想到家中的娘亲,日子该有多难过。
屋里人都走光,木卿锦那一刻真的好无奈,她才不想做别人的棋子,她得尽快想办法搬出这牢笼,从来都是别人做自己的棋子,而现在却是别人的棋子,她有的是不甘心。
这几天还在犹豫不决,到底攀不攀上夜嵬澜那棵大树,即使他有风险。可现在却由不得她选择,那是她不甘平庸的唯一选择,也是最快的一跳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