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温存熨帖之际
展晴只不过浅浅小酌几口,花卿丞确是实实在在的酣饮。若说钟以恒是酒神,那花卿丞无疑就是酒鬼。爱酒如命,每饮必醉!
随着桌上空着的酒瓶越来越多,花卿丞清秀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一层又一层诱人的红晕,神智也开始不清晰起来。
抓住最后个酒瓶拼命晃悠了两下,他失望地一拍桌子:“上酒!”
“别再喝了。”展晴拿开花卿丞手上的酒瓶。
花卿丞笑嘻嘻地倒在桌上,刚要说什么,却忽然眯起眼睛疑惑了起来,口齿不清地问:“我真的醉了?怎么、怎么听到了沈莺歌的声音?”
展晴没当回事,随口应到:“你早就醉了。”
“我就说嘛,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花卿丞笑得很无辜,耳朵贴上桌子以求证实自己刚才确实是幻听,听了一会又蹙起了眉,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迷蒙地说,“不对啊,怎么连流苏小娘子的声音都有……”
这下展晴想不当回事也不可能了,因为——他也听见了!
“玩得起你就出价,玩不起就闪边,本小姐今天要定聆音公子了!”小麦一把拎住气势汹汹冲上来喝斥自己的女人,借着酒劲宣泄的霸道之气完全把对方压制住。
老鸨急着要上来劝阻,却被苏眠挡住,羽扇轻轻一摇:“我听说谦裔公子奉二皇子之命护送沈莺歌回京,今日已达杭州。”
老鸨愣住,迟钝半天,不敢相信地打量了下小麦,又看向苏眠:“这丫头难道会是凤寨主的夫人?”
苏眠淡淡一笑,随手拿起酒杯浅浅抿着,淡色的酒滞留在他的唇畔,诱惑而神秘:“陈知府和灵犀都已经见过他们,而且……谦裔公子此刻,就在三楼。”
老鸨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向三楼包厢看去,立刻慌张地倒退一步,抓住苏眠的手臂:“苏当家,那位可就是谦裔公子?”
苏眠含笑抬头仰望,一抹清俊飘逸的身影映入眼帘,幸好那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下面争吵的女人,这才不让苏眠觉得失礼。笑着抿下一口酒,扶着老鸨玩笑似的说:“我就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俊美公子能让苏某人自惭形秽,却原来是谦裔公子,这便舒心了。”
可怜喝高了的小麦,根本没有发现三楼那道危险的视线,依旧自顾自地跟那女人抢价:“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柳菲菲也毫不示弱。
小麦噗嗤一笑,她对银子可没什么概念,只觉得这柳菲菲五十五十两的加,实在小家子气了点,眯起眼睛高声叫道:“八百两!”
价刚喊完,便听得周围一阵抽气声,小麦挑衅地看着柳菲菲:“你看你,多没诚意,聆音公子就值你那五十两?”
柳菲菲眼睛都要滴血了,咬了咬牙:“一千两!”
小麦酒意熏心,血气上涌,斗志高昂,狠狠地一拍桌子:“两千!”
满座哗然——
众人已然忘却了那被争夺的主角,视线全部集中在这两个阔气的女人身上。那位柳菲菲杭州城无人不晓,其父柳正楷是杭州米业的龙头老大,家中可谓珍珠如土金如铁。
而这位面生的明丽女子,竟敢和柳小姐叫板?!
柳菲菲的侍女上前请求:“小姐,别为了一个小倌动气,不值得。”
“哼!”柳菲菲其实本来已经不准备加了,闻言正好找了个台阶,妖声笑道,“可不是嘛,只不过是一个玩物。”说着,走到苏眠的面前,“苏当家这回做了笔好生意,这小公子两千两成交了,送给这位姑娘吧。”
苏眠的目光全部在展晴的身上,哪里管得了柳菲菲,气得她愤恨地收回威胁的视线,一甩袍子领人走了。
小麦正喊价喊得高兴,对手忽然走了,便也觉得无趣,坐下来继续喝酒。可怜的流苏在一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见热闹看完,也就差不多散了去,只是窃声的议论仍然不绝于耳。好在小麦早已经喝得神志不清,自觉屏蔽了这些流言蜚语。
“小姐,别再喝了!”流苏心疼得抱住小麦,硬生生地要将她拖开。
“放手呀~”小麦皱眉嗲声埋怨,大约因为喝醉了的缘故,手上的力气也出奇得大,竟一把甩开了练过武功的流苏。
聆音走上前,先是扶住摔在桌子上的流苏,继而坐到小麦面前,按住她的酒杯,好言劝道:“嗜酒伤身,小姐别再喝了。”
小麦迷迷糊糊地看看眼前的人,只觉得他的脸和展晴的容貌渐渐重叠,心里升起一团暖暖的爱意,嘻嘻笑着举起酒杯:“来,对鸾杯。”
聆音没听懂她的意思,动作迟疑了一下,小麦便娇声怨道:“你又骗我!说好陪我对鸾杯的,说好的!”
展晴不知何时,立在了小麦的面前。他本来是气得从三楼一跃而下,刚想强行把小麦拎走,然而一听这话,伸出的手却顿在了空中。
小麦恍惚间看到那如白玉的手伸在自己的面前,毫不犹豫地就抓住了,勉强撑起身子,站起来贴到展晴的身上,仰头细细打量后满意地笑道:“你和他长得好像,那个疯女人居然只出一千两,要我说……”她眯起眼睛靠进展晴怀里,“金山银山都买不到你一夜……”
这句话打在展晴平静的心湖上,激起圈圈涟漪。他沉默良久,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软声道:“你醉了。”
好听而熟悉的声音,满满地包裹住小麦不安分的心,她闭着眼睛死死贴住展晴,咧开嘴幸福地笑着:“连声音都一样,我今天一定是撞大运了……”
展晴自认尚属能言善辩,但无奈此刻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为何,他没办法理智地推开小麦,抑或者是带她回客栈。
莫非,他也醉了?
未等展晴发话,小麦忽然离开他的胸膛,牵住他的手,拉拉扯扯地走到苏眠面前:“老板,厢房在哪?”
苏眠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情景忙笑道:“在下领小姐过去。”
小麦迷糊地点点头,又转身对着展晴甜笑:“既然不肯对鸾杯,我们就去倚鸾帐吧。”说着便把身子嵌到展晴怀里,手也抓得死死的,好像生怕他跑掉一般,胁迫着跟上苏眠。
展晴莫可奈何地被她一路牵引着来到厢房,虽然理智一直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不能再继续。可他怎么忍心甩开握得那么紧的手?
苏眠道一声:“好眠。”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小麦将房门反锁后,笑盈盈地一步一步,将展晴逼到床边,然后猛地一扑,直接压倒在床上。
展晴本想错步让开,但又怕小麦扑空了会大闹,只好任她为所欲为。
柔软细腻的手指抚上展晴的脸,小麦吃吃笑着,微微往上爬了爬,终于够得着亲上那心仪的薄唇。
酒意染红了小麦的双颊,为那美丽的容貌更添了几分颜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带几分涩意,更是惑人。展晴略有心乱,不敢直视小麦的眼睛,只好合上眼帘。
小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笑嗔:“不准睡,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呢。”说着就凑上去堵住展晴的唇,轻轻地舔咬。
青涩而努力的吻,带着无比香甜的味道,将展晴的心伺弄得非常柔软,驱散了那些固守或是伪装的理智,引领着他走向恣意潇洒的自己。
“为什么不回应我?”小麦娇责着,离开展晴的唇,又乖声教育道,“今晚你可是我的人,想做什么都是本小姐说了算。”
展晴微微睁开眼睛,露出黑亮迷人的眸子,接上小麦的视线。
小麦被展晴一看,忽然慌乱起来,脸也更红了,伸手去遮住他的眼睛:“讨厌讨厌,怎么连眼神都一样!害得我不好意思。”
可她接下来的动作,哪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小麦直起腰,妩媚地抽开身上的腰带,肩头一动,纱衣便滑了下来,露出里面大红的肚兜。好像嫌那衣服碍事一般,小麦一扬手就将它甩到床下。早前流苏和花卿丞那番折腾,恰好成全了此刻的小麦。大红的肚兜上,一朵金色的莲花含苞待放,说不出的撩人心弦。
不是国色天香的牡丹,也非妖艳无格的芍药。
向来素洁少情的芙蕖,若有一日,甘愿为君绽放!此情此意,试问天下男人,有谁可拒?
小麦将头发抓起,放到身后,倾身贴到展晴的心口,青葱玉指在他的心上轻轻画着圈,柔唤一声:“展郎……”
展晴无奈地露出一丝笑意,那夜是自己引诱她摘面具,今夜是她主动投怀送抱,却不一而同地选择了这个姿势。那晚洞房花烛情景历历在目,香甜的气息,温润的肌肤,婉转的娇喘……
原来绕了一个圈,竟是回到原地了么?
小麦不满展晴如此冷淡的态度,丰乳隔着布料轻轻按压摩挲着展晴的胸膛,一双小手也不甘寂寞地直接探到他的身下,抽开腰带!
展晴一惊,忙要坐起,但事到如今小麦怎会让他逃走?酒劲上来,蛮横地压住他,得意地看着腰带被抽开后,衣襟散开,那裸 露出来的白皙胸膛。
“我这么喜欢你,”小麦推开展晴的衣服,俯下身贴紧了他的身子,嘟着嘴抱怨,“你为什么总要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