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百姓们可是安安稳稳地生活了十来年。
就算这次发生了旱灾,陛下也早早得到了警示,提前做了准备,他们才能安然无恙。
陛下登基后还实行了如此多的利民政策,国家在陛下的治理下,越发强盛,这不是真龙下凡是什么?
如若不然,陛下为什么会一次次受到上天的眷顾?
更别说,陛下还是一位爱民如子,肯为百姓着想的明君。
这一年多,陛下做的努力,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就算当时不理解,怨气冲天,难道现在还不理解吗?
既然有一位“真神”在这里,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抛弃陛下,转头无生老母的怀抱呢?
除非他们傻了。
正因为如此,白莲教发展教徒的行为,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更有甚者,还主动向官府报信,举报白莲教反贼,吓得白莲教众落荒而逃。
白莲教蛊惑人心,一向是把好手,甚至,就算那些平民百姓没有成为白莲教的信徒,对这个教派也有极大的好感。
他们已经习惯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信众的存在。
哪里想得到会得到这种待遇?
心里难堪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不解。
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这跟显德帝针对白莲教所下的各种命令有关。
显德帝这几年来,一直强力打压白莲教,一边打压,一边向民众灌输这是邪教,是反贼的概念,同时,还不忘发布各种利民政策,收拢民心。
这也是为什么旱灾发生后,显德帝会如此得民心,甚至被推到“真龙”的高度,就是因为量变引起了质变。
白莲教的人却没有发现,因为这几年,他们被打压地喘不过气来,平时东躲西藏的,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夏夏想到此时教中的情景,脸色阴沉了许多。
她在晋王府,过得休闲自在,每天山珍海味吃着,绫罗绸缎穿着,还有晋王的尊敬和宠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连晋王妃都不必太过理睬,这是她在教中时享受不到的。
更别说,现在的白莲教如此困难,教中条件肯定也不怎么样,一旦她恢复身份,回到教中,她说不定就得跟其他人一样,做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生活在阴影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又怎么能适应?也不可能去适应。
所以,她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助晋王登上皇位,永远呆在他身边,到时候,皇后,皇贵妃的位子都随她挑,那时,她真正的好日子,才会来临。
夏夏从晋王的外书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是晋王的侍妾,但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她最重要的身份,其实是晋王的幕僚,只不过,后来两人假戏真做了而已。
她已经决定要用尽一切计谋和手段,帮助晋王夺得皇位,然后作为大功臣,待在晋王身边,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永不相负,所以,她现在真得是全心全意地为晋王打算,回到院子后,脸上不由带上了一丝隐隐的疲惫。
进了院子之后,原本早就该有丫鬟迎上来了,可惜,今天院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若是往常,夏夏肯定会感觉到不对,今天她却有些神思不属,竟然没有发现,直到进了客厅,见到那个背着她而立的身影时,才悚然一惊,随即,便立即双膝跪地,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虔诚地跪拜对方。
“徒儿夏芳菲,拜见佛母。”略略颤抖的声音,显示了她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来人穿着一袭水田衣,头上带着莲花冠,长长的飘带垂在脑后,容貌秀美,气质脱俗,一脸的悲天悯人,不是白莲教的“佛母”是谁?
佛母吕月娥转过身来,那双向来来充满慈悲的眸子里,此刻,却如利剑一般,刺向夏芳菲,夏芳菲的身体骤然一僵,姿态却越发虔诚了。
“起来吧!”半晌之后,等夏芳菲的衣襟都湿透时,吕月娥终于开口了。
“是,谢佛母。”夏芳菲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额头上满是豆大的的汗珠,却不敢抬手去擦拭。
佛母虽然是她的师父,但她却只是师父的众多弟子之一,而且还不怎么受宠,若非她平时颇有计谋,长相又好,恐怕还轮不到她进晋王府。
她对自己的师父,向来都是敬畏大过一切,却感觉不到一点亲近之意。
“师父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看徒儿了?”夏芳菲压下心中的恐惧不安,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说道:“若是师父想见徒儿的话,派人给徒儿说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本座的好徒儿竟然过着如此奢华的生活,比起王妃都强,怪不得乐不思蜀了。”吕月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别有深意地说道。
这里可真是金玉满堂,夺目生辉,似乎王府里,最好的东西,都堆到了她的房间里。
“徒儿不敢!”听到吕月娥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夏芳菲砰地一下又跪了下来,膝盖都是摔青了,一脸惶恐地否认道:“师父,徒儿身份上是晋王的宠妾,府里处处都是那狗皇帝的眼线,为了不露出破绽,这才……徒儿这也是逼不得已。徒儿早就发过誓,会永远忠于白莲教,永远忠于佛母,徒儿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还请佛母明察。”
“希望你能记住你所说的话。”吕月娥淡淡说道,“起来吧!”
她现在还需要夏芳菲帮她办事,所以,这次只是敲打敲她打罢了。
毕竟,夏芳菲是晋王和白莲教之间的纽带,没了她,两方势力也不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