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殿下直到现在还没有悔意,那我对你也无话可说了。”英国公府疲惫地说道,“从今天起,殿下就搬回您的大长公主府去住吧,我们府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以后,无论您做什么,都跟我们英国公府无关。”
“什么?”寿宁大长公主听了这话,才终于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说道:“苏垚,你竟敢撵我走?谁给你的胆子?”
英国公的神色却更冷了,淡淡地说道:“公主,不是我不顾几十年的夫妻感情,而是我也得为英国公府的将来考虑。如果公主对国公府还有几分感情的话,就请您赶快离开,放国公府上下一条生路吧!”
寿宁大长公主脸色变幻不定,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懊悔和后怕,此刻的她,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更明白,自己的丈夫根本不是在说笑,他是真得做好了决定,跟她分府而居。
过了好一会儿,寿宁大长公主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声音干涩地说道:“事情……真得那么严重吗?”竟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英国公微微颔首,平静说道:“殿下,事情就是这么糟糕,陛下没有让宗人府介入,而是选择压下了此事,已经十分仁厚了。但陛下的忍耐已经达到了顶点,若是公主还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将来恐怕……”
“可是就这么放过小苏氏,本宫实在不甘心!”寿宁大长公主打断了他的话,恨恨地说道。
“殿下自然可以继续报仇,只要殿下舍得自己儿孙的前途的话。还有,让昭哥儿给大皇子伴读的事,公主是不用想了,陛下自有打算。”英国公说道。
苏昭是英国公世子苏禹的次子,长子名叫苏晔,以后也是会继承爵位的,而苏昭,寿宁大长公主就想要送到大皇子身边当伴读,以图将来有个好前途。
当初,英国公就不同意,怕被陛下误会,可惜,大长公主一意孤行,甚至都已经跟胡贵妃商量好了,如今,陛下果然不同意。说实话,英国公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他本人并不看好大皇子,而且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根本没有立太子的意图,这么做不是给他添堵吗?
寿宁大长公主这才总算接受了现实,知道自己怕是被显德帝给厌弃了,顿时如遭雷击。
若是被皇帝厌弃了,她空有一个大长公主的名头,又有什么用?
所幸,她的丈夫还是爱重她的,身边又没有什么小妾通房,但如果分居之后,两人不能时时见面,感情恐怕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好了。时间久了,难保他不会动纳妾的心思。
她已经失去了皇帝的宠信,到时候,又有谁给她撑腰?她连对英国公说话,可能都没有这么硬气了。
在英国公府,她能当一半以上的家,若是走了,她说的话,谁还会听?
无论寿宁大长公主多么不情愿离开,但为了儿孙的前途,为了英国公府的前途,她都必须离开,她到底没那么自私,只肯顾着自己。
寿宁大长公主跟英国公府分府而居的事情,更加证实了,陛下在朝会上那番话到底是针对谁,私下里不免打听大长公主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皇帝不悦,但查来查去也没查清楚,又怕惹得皇上个英国公府不满,也治好放弃了,只是寿宁大长公主的威望,大不如从前,说话或者拿帖子让人办事,也不如以前那么管用了,这都是后话。
在寿宁大长公主接到任务失败的消息时,昌武侯府也同样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甚至比寿宁大长公主更早一步收到了消息。
王太夫人刚刚用过早饭,收到管事朱明祥传来的消息,顿时大惊,也顾不得王姨娘和二太太、三太太等人刚从她这里离开,便又让人将她们重新请了回来。
王姨娘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都是一脸疑惑之色。
王太夫人挥退众人,只留下了贴身丫头明玉,和王姨娘她们三人说话。
王姨娘坐在椅子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已经显怀了,气色看起来也更好了,身体又比以前又丰腴了许多,神色安详而又满足,显然这段时间过得极好。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太夫人说话,谁知道太夫人第一句话,就让她心头一跳,收敛了闲适之色,愕然看向太夫人。
二太太洪氏和三太太陶氏也跟她差不多,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太夫人。
“小苏氏不能再留了。”王太夫人说道。
“老太太,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陶氏率先开口问道,难道太夫人真要对苏婉下手了?
现在王姨娘怀孕,基本都是她在管家,王姨娘只是辅助,她也越来越有了当家主母的料,听到这话,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不是关心苏婉,只是担心昌武侯会另娶新妻,到时候,她的管家权岂不是就要被收回去了?
王太夫人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刚收到庄子传来的消息,小苏氏的院子被匪徒入侵了,差点发生灭门之祸。”
陶氏三人俱是大惊,王姨娘急忙问道:“那太太现在如何了?可有被人……”
“她应该是没什么事。”太夫人说道,“但就算没有受到什么侮辱,匪徒毕竟已经进了院子,到底名声已经坏了。万一传了出去,我们昌武侯府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该怎么办?”二太太洪氏问道,“我们侯府的名声,总不能被她给连累了。”
三太太陶氏却道:“事情不会这么严重的,毕竟大家都知道小苏氏还在府里养伤,就算小苏氏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算到她头上,更不会牵连到我们侯府。”
洪氏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这种事会不会被人翻出来呢!何况,知道小苏氏在庄子上的,可不是只有我们家的人,定远侯府的人也知道呢!难道我们还能堵上他们的嘴不成?”
太夫人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道:“真是作孽啊!原本以为把她远远地送走了,就会没事了。没想到,她在庄子上也不安分,竟然还能惹出事来,果真是个祸根头子,当初我就不该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