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电话却拨打不通。
“孟铭泽,你等着瞧。”琳达咬牙切齿,拨通了电话,“成哥,帮个忙,借两个人我。”
“琳达,不要这样么,我有什么好处喂,万一你在街上捅死了人我该怎么办么?”琳达毕竟认识本地的黑帮。
“成哥,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不会捅死人给你为难的。只要借我两个人,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呵呵呵……琳达……爽快。”
两个彪形大汉,手臂虬结的肌肉上面纹着龙虎斗的纹身。琳达很满意。
“我需要你们帮我去抓一个人。”
从孟铭泽家里出来的路上,感觉被人跟踪了。
过了两三分钟,黑暗里依然有异样的感觉,终于确认并不是自己神经过敏的错觉。
心中警铃大作,想跑的时候已经迟了。
口鼻被捂住。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的身体箍住,被人强行带走了。
“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道什么酒店的房间里,赵如如被推倒在地上,撑身抬起头来就看到笑容满面的琳达。
“我实在是不想以这种方式请你过来,不过若不是这样,孟铭泽怎么舍得让心肝宝贝来见我呢。”
“你为什么要抓我!”比起恐惧心中的愤怒更胜,没想到有钱又风光的社交名媛也会干出这样龌龊的事情。赵如如从不觉得她对琳达有什么不敬之处。
“因为你让我不开心。放心,我不会杀掉你的,我这人一向都很温柔。”琳达向身边的大汉示意了下,如如就被狠狠地掴了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红了一片。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这么高高在上,有必要采用这样的手段吗?”
“呵……你真可爱。”琳达笑得妩媚动人,“我都要喜欢上你了。这样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手段,高高在上的人才有的权利。……再给这个小姐一点礼物。”
又是一个巴掌。
“唔……”牙齿磕到了口腔的皮肤,疼得吸口冷气,感觉有液体流出来,抬手去擦,才发现满手鲜红。
不满足于两个打手对如如施暴,琳达冷冷地哼声,穿着高跟鞋珠脚向如如的腹部踩去。面前的这个女人让她丢尽了脸面,她是那样地恨!孟铭泽的孩子是吗,就在她的脚下死去吧。
“痛——啊啊——”无法忍受的疼让如如失声哀叫,疼得浑身痉挛,“呜呜……”
施虐之后琳达满意地离去。
赵如如被关在酒店的房间里一整夜,两个打手看管着她。不能逃离。
身上的疼痛和精神的压力使如如几乎晕迷。
琳达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灌她喝下去。”
琳达面无表情地将一瓶药剂丢给两位打手,两个打手怔了一下。
琳达不耐,“死不了人。我答应成哥不会出事的!照我说的办!”
并不知道如如并没有怀孕的琳达,让两个打手将最烈的堕胎药灌给她喝了下去。
“唔唔……嗯……唔唔……不——……”被拉起来抵到墙上,不知名的药物往她嘴巴里灌。两个大汉制住她,拼命挣扎也毫无用处。未知的恐惧袭击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辛辣的药被强迫咽进了胃里。有水呛到了气管里,感觉要窒息了……
“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呜呜……”
“救……求……”
琳达在旁边一直冷笑。
一整瓶药被灌下,两个打手松了力放开了如如。所有求生的意志都在这一刻醒转过来,如如挣扎着扑向门口,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不用追了。”琳达盯着如如消失的身影,一片淡定,“给陆铭泽打电话。”
如如从酒店冲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阳光……她却浑身冷得颤抖。不认识路、不知道方向,眼睛也看不清……只知道拼命地奔跑。身体受了伤,各种疼痛,被灌下去的药发挥了作用,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地呕吐。
感觉要死掉了。
闯了红灯,终于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快开车!”紧张得连心脏都要跳出来。她人逃出来了恐慌却并没有消散。
孟铭泽——孟铭泽——
好害怕好害怕……她想嚎啕大哭,却找不到安心的肩膀。
刚刚坐出一段路,车子却陷进泥潭般开不动了,好多的人与车堵在路口。
“师傅?”
如如刚叫了一声,“当”一声刺耳的响声,的士的车窗被钝器狠狠地砸碎了!
“啊——”
钢塑玻璃的碎片飞到了如如的身上。她的手臂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孟铭泽——我好害怕……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在车上摸到了包里的手机,拼命地按键,打电话却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请稍后再拨……”
孟铭泽……孟铭泽……孟铭泽……你在哪里……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呜呜呜……
“当——”
另外一边的车门也被砸开,车子完全停止了行驶,从洞开的车窗伸进来好几双手臂!
车门被打开,如如被强行拖出了车子!
好几个人涌上来,将车子团团地围住,司机与来人发生了强烈地争吵。如如抱头蹲在地上,她无力站起来!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本能地只会一直哭……却不知道如何给自己出路。
到后来才知道,这一天C市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出租车停运事件。由于不满起步价格和燃油价格的上涨,出租车司机举行了罢工运动,那一天从城东到城西,共有三处大规模罢工。载客的车子被沿路拦截下来,强迫停止运载。而赵如如在那个时候恰好被卷进了这次的事件当中!在当时,她以为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场面一片混乱,很多人都疯掉了!如果她继续在那里蹲住,很可能被激进的群众乱脚踩死。
“如如!”
等待着死亡的前兆,却被一双手拉起来,一个宽阔的怀紧紧地把她抱住,护住她,把她带离了混乱的马路中央。
“如如,如如……”
被多次呼唤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如如看着面前的谢昌桦,他脸色那么急切,双手抚着如如的脸,抹她的眼泪,却抹也抹不完。
“昌桦——”
如如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感觉怎么哭都哭不够,提了好久好久心慢慢放下来,只是心里的忧愁却是那么多那么多,无法消散。
“没事了,我们回去。”
出租车停运,各处交通堵塞,谢昌桦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他把如如放在后坐,让她的手臂紧紧环住自己的腰。
“坐好了啊。别掉下去。”
慢慢地远离这一个是非之地。
“昌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拨通了我的电话啊,笨,吓傻了吧……还是五百强追踪了一下信号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听到手机里一片混乱的声音,可是你不讲话,吓死了。还好你没事。”昌桦蹬着车子,偶尔回头来看一眼如如,“不过,你有危险的时候想到我,我是很高兴的。呵呵。”
“昌桦……我不想回学校……”
她不想重回到任何一个地方去,好像所有的地方都会突发出未知的危险。
“那我带你四下转转。”
谢昌桦宠溺地笑笑,就蹬着车绕圈子。
就这样一直骑到暮色四合……骑了五六个小时。为此谢昌桦的腿都痛了好几天。
“如如要回去了吗?”
骑到最后,感觉到如如的手臂慢慢变软。谢昌桦把车下来,如如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口腹了大量的堕胎药物,她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害伤,加上受了外伤和精神刺激,如如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陷入晕迷。
谢昌桦在医院里守了她一夜。
坐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如如的冰凉的手,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的意外,但留在心里的只有满满的疼惜。
如如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没想到最亲近的跟她在一起时,却是在她最病弱的时候。谢昌桦哀伤,但也为自己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