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求救地望向孟铭泽,孟铭泽把她的手松开,有鼓励的意思,“一支舞而已,没有关系。”叫如如放轻松,望着花俏男颔首,默许了。
如如瞪大眼睛,有不敢相信的恐惧。
“赏脸跳个舞啰?”花俏男第三次邀请了。这一场晚宴,所有的人都在寻欢流连,她不能发作争吵,没有理由拒绝。
孟铭泽已经挽着琳达滑进了舞池。
那个冷艳高贵的女人,胸部丰满四肢骨感,是每个男人向往俘获的妖娆。那搂住孟铭泽轻笑的一言一行都有一点黏腻,附有挑逗的味道。
“我是赵一鸣。你叫什么名字?”
“赵如如。”
“哈,我们是同姓。这是一种缘分。”
如如的舞技不错,但她不喜欢跟陌生的人跳,特别是那人还用侵略的目光打量她。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穿吊带的短裙,赵一鸣的目光让她感觉尴尬,好像是****在他面前。
跳完了一支舞曲,如如含笑拒绝了再跳的邀约。
“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而且我有点累了。”
“我陪你过去休息一会儿。”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刚那位小姐正等着你的邀请呢……”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感觉到胸闷。如如退到了休息区休息。而舞池中,孟铭泽是焦点。他跟琳达跳了一个劲爆的桑巴,那种暧昧的身姿一曲下来已经让女伴娇喘连连。
如如实在是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她想找个机会逃开。
“小姐,赏脸喝一杯?”
本来想逃开,被人敬酒时回身差点将来人的酒杯打翻。酒水还是有一些溅出来。
“对不起……”
出于赔礼,如如不得已接过酒,仰头喝掉了。火辣辣的酒液一直灌到喉咙,呛得想咳嗽,却要忍住。一旁响起称赞声,和细碎的浅笑。
“呵呵,刚一杯是对不起,那这一坏‘没关系’,小姐会不会拒绝呢?”
如如实在是不太会拒绝人,而且这个环境让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么样做才是对的,她不想做个不识相的女人,更不想让孟铭泽没有面子。被人敬酒,堵在那里进退不得,左右为难。她从未喝过这样的酒,喝下第二杯已经感觉到晕沉。
“小姐好酒量哦……再来一杯……”
“诶……给个面子哦……”
有几个闲得无事的年轻人正是喜欢这种热闹,看一个小姑娘被逼无路可退,饮下去的酒液快速地飞上脸颊,那一种绯红也只有这种时候看到的才格外迷人。不管在哪个场合,喝酒从来都是开了这个头就没得拒绝。
“她不能再喝了。”如如被酒液呛得想吐,递过来的酒杯终于被手臂挡住,她看到孟铭泽的眼中有些许的责备,“这杯我代喝,以谢盛情,还请各位不要怪罪。”孟铭泽将如如往怀里护了护,一口干掉了酒,带上人转身就走。
如如招架不住了,胃里一阵翻腾,拂掉孟铭泽的手冲到厕所去吐。
五脏六府都在闹,酸苦的味道侵占了整个味蕾,连内脏都要吐出来的……趴在格子间的马桶上控制不住地反酸,好脏好脏,她是那么地丢脸。
孟铭泽递给她漱口用的纯净水。如如好想痛哭。
哭得满脸都是泪,孟铭泽恍惚有点无奈地轻轻摸她的脸,“乖,我明天去看你。”
不知道是怎么回学校的。
脑袋痛得要炸掉,晚上一直哭、呕吐,然后才疲惫地睡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不想起来。向李思源请病假。一直窝在宿舍里。还好方家静因为家里有事刚好不在,不用见到她这一幅“没出息”的样子。一个人呆着,更加地会乱想。
突然之间,她跟孟铭泽的世界是那样的远……两个人好像是完全不一样的生物过着水陆不同属性的生活。
好想要确认一件事——确认他还在她身边,可以触及。
如如是那样地盼望孟铭泽给她消息,一个电话或一个短信。告诉他他还在那里还念想她。
他说他来看她的。
中午草草吃了点饭,下午还要上课。
还好专业课让脑子有了一点活力,排开了纷乱的感情,有了自主的思维。
削铅笔的时候,傻得手指都被刀割开一道口子。创口贴包得手指成了木头。
谢昌桦有篮球赛,请她去看,夏日的阳光下少年汗津津的脸,真诚无邪。但是如如有约了。她要去孟铭泽公司找他。
有给对方一个惊喜的想法。同时将昨天的事情抛开,想做一个大度的好姑娘,来给对方舒心的印象。
买了草莓小蛋糕,准备两个人一起吃,就算孟铭泽不吃,也要喂她。
想好了如果他在开会就在休息区等他,如果他在忙着处理工作就在他的办公室里静静地看他的眉眼,绝不打扰。只要是知道他在那里,在目光所及,就会幸福。
要忘记昨天的不快,迎接全新的未来。
赵如如在心里做好了全盘的计划。
到浩阳的时候准备给孟铭泽打电话,拿着手机徘徊了良久……没想到就在楼底看到了他。
穿着深蓝西装的孟铭泽,从电梯里出来随手解开西装的一粒扣子,他还是那样潇洒气派,然而转身殷勤地迎上了一位性感美女,是昨天晚宴的琳达。
他送琳达出来,探身到车里与她送别。琳达抛了一个飞吻,才叫司机开车离去。天空阴沉如充满汽车的尾气。
“孟铭泽……”
“如如,”孟铭泽接到如如的电话。他送完琳达正往大楼里走,没有看到如如在一旁。
“你在干什么……我想来看你。”
“我在开会,不方便。”
“哦……”
赵如如站在那里看他关掉手机上楼去。
她的草莓小蛋糕掉到了地上,糊成了一团。想把它清理干理,奶油弄了满手……擦到了头发上,脸上。像个小丑。不想哭的,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
……
孟铭泽,你为什么要骗我?
助理于晨把文件拿过来给孟铭泽签字的时候看到他拿着谢少媛的照片发呆。
“别看了。”
于晨是孟铭泽的老朋友,做孟铭泽的助手却只是这两年的事,他看不惯的事通常都会直接地指出来。
“签了吧。”于晨把文件往孟铭泽前面推了推。他们刚刚谈成了一件五千万的生意。孟铭泽需要展望未来,而不是沉浸在过去里。
孟铭泽拿过文件看也没看一眼,把名签了,然后靠到椅背里手臂抬起来压在脑后,望着于晨故作轻松。
“就你对我这信任度,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只是偶尔。”孟铭泽老实说。
“偶尔你到是挺有人情味的。”于晨把文件收起来,翻看,不经意地问起,“那个小姑娘没有来么。”
“哪个小姑娘?”
“我可只看到一位小姑娘给你倾心的。”于晨好笑,难得打趣这位总裁一下,“小姑娘挺可爱的,纯净天真,笑起来的样子一点心眼也没有,真是超级迷人。你动心了没有?”
“你动心了?”孟铭泽故意咳嗽了声,对于晨是无奈又好笑,“只是逗逗她。挺好玩儿的……一个人无聊,有姑娘恰好可以陪聊吧。”
于晨检察完字没签漏准备走人,“要是知道你这样子,小姑娘估计要伤心了。”
孟铭泽坐起身把桌上的手机拿过来。有段时间没清短信了。
他的手机绑定了公司业务信息,平时的各种资讯挺多的,但是在这样大量的信息里面,赵如如发给他的短信还是占了相当一部分。有些短信他看也没看过。
谢少媛死后有一段时间他很空虚,拿起手机来偶尔会给女人发短信,他发的都是没有意义的一些字句,有可能是哪里随便复制粘贴的一段字,他自己都没看过,就群发出去。可能是有一种“试探”的想法,大部分的女人会嗔怪地骂他神经,或者讲起一些虚伪的情话。好像只有赵如如较真。
他到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当真,不过并不防发现目标后的游戏展开。
不管他什么时间发的任何消息,都会被回应。不管是回个短信或者是当面追问,这个小姑娘较真得可爱。孟铭泽想要的就是这样,或者就像打发时间时与电脑玩的纸牌游戏一样,只是需要对方出牌,只需要有回应,时间就能打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