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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湖客(1)

曾经听人说起过,做生意最最重要的不是手艺、不是嘴皮子功夫、不是财大气粗。而是选择一个好地段。当然,这只适用于真正想要做生意的生意人,假如碰到一些根本无心经营祖业,再不然纯属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去做生意之人,那这条生意场上的至理名言,基本上就等同于废话一句。

我就是生意人。我做客栈生意。

我的客栈以名而取,很有点江湖的滋味在里面——四娘客栈。因着我的名字就是四娘,林四娘。我这家客栈有所有江湖人喜欢和厌恶的东西,比如,掺了水的米酒,比如,过了期的酱牛肉,比如,一个习惯和客人眉来眼去的老板娘。

我的客栈开在塞外关口,这绝对是一个开客栈的极佳之地。

这里商队不息,驼队南来北往,运送丝绸珠宝,加上又都是生意人,各个赚得盆满钵溢,出手也都大方,不黑他们银子简直是对不起他们。久而久之,四娘客栈也有了资本,破败茅屋翻建一次又一次,成了这关口外最大、最豪华的客栈。

不过,除了商队我这里来得最多的却是江湖客。

顾名思义,江湖客指的自然是江湖上的人。江湖本无,打打杀杀、恩恩怨怨的人多了,挤在一处,江湖亦就出现了。我可以非常认真的说,我的客栈,就是一个小江湖。只要稍稍留意,大凡江湖客的脸上都挂着一丝江湖人特有的冷傲孤独,杀气凌人。

那种人一看就是老江湖,是被磨圆了棱角的杀人利器,不是不锋利了,而是圆滑的边缘已如刀刃。

当然,也偶有新鲜的江湖客。这种人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脸上还时刻带着兴奋好奇,完全不了解江湖是个什么鬼地方。进门就大叫一声“老板娘,上房一间”,声音洪亮,刀剑拍在桌上的气势也足足的,颇为幼稚傻气。

好在,我已习惯,他们的银子还是真的。

只是自从刀剑渐多之后,生意人就越来越少了。商队宁肯饿一夜、困一夜也决然不再踏入我四娘客栈半步,想来其实简单不过,生意人只想平平安安赚钱,而江湖人则靠着添血刀剑过活,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一个怕事,一个找事,不愿同一屋檐下也是理所当然。

那段时间,我很是担心了一阵子。

担心这群该死的江湖客搅了我原本兴隆的生意,谁想,他们比那群生意人出手更大方,似乎根本不知道银子是个什么东西。住得时间也久,不像生意人多了也只两、三天,而他们十天半月家常便饭,更不会跟我叫嚣酒掺了水、牛肉变了味,极好对付。

这样一来二去,又不到一年光阴,四娘客栈俨然已是江湖客的据点。

我对这些都无所谓,却喜坏了晓儿。

大概是男孩子天生都有一种江湖情愫,晓儿对那些刀刀剑剑的兵刃,对那些偶尔蒙面的神秘过客极为感兴趣,填酒上菜时,会偏着脑袋试图窥探出一点江湖秘密,样子十分好笑。有时候,有江湖客喝醉了,他还会偷偷摸一下人家的兵刃。

然后,疏忽之间又缩回手来,惊讶地回过头望我,眼睛瞪得老大,那样子似乎在说:原来真的和菜刀不一样。站在柜台算账的我总忍不住掩面而笑。

那时,晓儿总是问我问题,指着某位江湖客,神情激动地说:“他是来做什么的?那他呢……”

我笑一笑,回答简单又略带恐吓:“你最好离他们远点,他们都是来杀人的!”

晓儿非但不怕,反而更有兴趣了:“来杀谁?”

我皱起眉头:“杀他们不喜欢的人!”

那一年,晓儿六岁。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他涉世未深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波涛汹涌、挡都挡不住的江湖。它时刻翻滚巨浪,吞噬着一切。这种感觉让我忍不住瑟瑟发抖,如果一个六岁的孩子突然对杀人被杀的江湖感兴趣,你会不会怕他?

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还是你儿子。

是的,晓儿是我的儿子。我也早就不是什么青春芳华的少女,我是一位徐娘。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一眨不眨。我在观察一样东西,那是一把剑,剑身刻有阴龙纹,长三尺,轻如蚕翼。剑柄镶了五色石,随光转动可见流光溢彩之光芒,有夺人眼球之势,又在手中紧紧握一握,冰凉四溢,轻弹剑刃,有如龙鸣,嗡嗡作响。

我悄悄吸了口凉气,抬头,正好和阿贵四目相对。

阿贵在笑,肥硕的脸庞拥挤在一处,小巧的五官透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他懒洋洋地撑在桌上一角,一只手轻盈地握住茶杯,不声不响地吸了口茶,又回头望我,意味深长的模样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或者,等待我的提问。

我按住心中波澜,问:“从何而来?”

阿贵笑道:“当然是别人当的。”

我急切:“何人?”

阿贵还是笑:“蒙着面纱,神龙见尾不见首。”

这应该是实话。来阿贵这里当剑的江湖客,多半都是要面子的,哪个愿意把自己保命挣钱、争名夺利的兵刃换成铜臭味十足的银子,只是,世上之人没了银子再强势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有句话说的好,钱无万能,但无钱你亦无能。

塞外关口这个地方,江湖客云集,穷的富的都有。所以,为了生活,也常常要痛心疾首一番。

阿贵的当铺亦是以名而取,他本名富贵,于是便叫了富贵当铺。他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若论生意经自是要比我强上百倍,是这关口之内买卖最为兴隆的当铺。我初来乍到之时,就已闻听富贵当铺是个与众不同之处,掌柜阿贵的收藏品中最为多的不是古董、不是金银。

而是剑。一把一把沾满鲜血荣辱的利剑。

还记得我第一次走进富贵当铺时,阿贵还是现在这副生意人常挂嘴角的皮笑肉不笑,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隔着那高高在上的小巧窗口,含笑问我:“娘子要当东西吗?”我犹犹豫豫的不清楚该怎么开口。他很老道地继续问我:“不然,是来赎当的?”

我硬着头皮,轻启朱唇:“掌柜的,你这里是否什么东西都能当?”

阿贵似乎来了兴致,顺口溜似的说:“当然,金银珠宝、房产地契、衣服鞋子……”

我打断阿贵:“听说您这里也收剑当?”

“剑!?”阿贵一愣,敛去了笑容,只片刻又满脸堆笑地望着我,“娘子对剑也感兴趣吗?”

我痴笑:“我只对一把剑感兴趣……”

其实我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愚蠢,大千世界,辽阔无比,人多,江湖人更多,用剑的江湖人更是数不胜数了。阿贵这区区一个当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让我寻到那把剑,但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只是听说阿贵当铺里当掉的剑多如牛毛,便身不由己地来到了这里。

希望渺茫,也要试上一试。

这世上的人不都是如此,在渺茫希望中苟且过活,不然,那乏味生活还有何意义?

只是,我的希望过于不切实际了——我寻的是一把利剑,利到人们闻风丧胆,利到让江湖翻云覆雨,利到它不可能出现在当铺。那把剑,叫五色剑。它是属于是一个人的,一个男人的。这个男人和所有男人都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可偏偏就是这种普通注定了他的不可一世。

他是个剑客,他的不可一世之处是,他的剑很快。

江湖人都叫他五色剑,据说,凡是死在他剑下的人,在生命最后一秒,会看到绚烂五色的剑光,如同七彩仙境,死时亦感觉不到一点痛苦,因为那剑太快了,快到你没有一点知觉、没有丝毫感悟,就已经死翘翘了。唯一剩下的,只是满眼的流连忘返。

曾几何时,我也傻乎乎地想过,如果人注定要死,我宁愿死得这般美丽。

回想往事,因着那剑寒气四溢,还是忍不住打起哆嗦,再回头,阿贵还在对我笑,我一字一顿:“卖我!”

阿贵继续喝茶,不动声色,淡淡说:“不卖。”

四娘客栈来来往往的江湖客日渐增多,大都是一个打扮,看得我时常偷笑。大抵都是这样的:黑色的长衫,黑色的软皮靴子,腰间佩玉都打造成如意模样,玲珑可爱,最最显着的是,全都带着一只竹编帽子,帽子的前后左右缀了一圈雾蒙蒙的黑纱。

这是五色剑客的标准装扮。

于是,可笑的事情出现了,四娘客栈里来了一堆五色剑客,他们都自称为翼生。

是的,真正的五色剑客名叫翼生。可惜的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翼生的真面目,换句话说,见过的亦都美丽的死去了。所以,翼生成了江湖神话。早先我就听说,这样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剑客,神出鬼没,今天南山,明天热河,来无影去无踪地像个神仙。

起初,以为他轻功极佳,已到了非人境界,可以一日万里。现在看来,不过是太多人模仿假扮他了。

有句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树大招风引来的除了名誉以外,最多的怕就是麻烦了,想你如果是这样一个人,不经意之间走到某处陌生之地,抬头就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装扮的人,除了好笑之外,剩下的怕就只有无奈了。不过,真正的高人是不在乎这些的,他们我行我素,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们,才是真正驾驭江湖的高手。

索性,我不是高手,只是一个生意人,理所应当地迎来送往。

这几日见得多了,表达能力明显提高,对着一个又一个“五色剑客”,已经完全达到了对答如流的程度,和蔼的笑挂在脸上,微微点头,顺口而出:“是的,五色剑的确在我这家客栈中……是的,如果您想得到要先证明您就是翼生……是的,我没说您是假扮的,但我们店里已经住了三十个翼生了……”

通常情况下,无论真假,“五色剑客”会愤愤然地把银子拍在桌子上,吼:“给我上房!”

他们不敢闹事,“翼生”太多了,对于真假谁都心知肚明,都不想轻举妄动,都害怕有个真正的翼生突然蹦出来要了他们的小命。他们宁肯乖乖地等——这点,我早就放在心中,所以,自然不怕。

于是,生意突飞猛进,一不小心就又创新高了。

晓儿这几日更是兴奋,虽然已经十四了,但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之前对翼生的事迹又有所耳闻,一晃神的功夫就见到这么多大侠翼生,他每天都在希望和失望边缘打滚,总是见到一个新的,就飞快地跑过来问我:“娘,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打着算盘,头也不抬:“鬼知道!”

晓儿就闷闷不乐地瞪我一眼:“娘!你不是说你见过翼生吗?骗子!”

我望着晓儿气愤不已地又去追寻另一个新翼生时,潜藏的那份久久茫然,便悄悄爬上心头。那画面一闭上眼就清晰无比,那是一个背影,宽阔有力,像沟渠横生的大地,长长的黑发如同长长的黑衣,没有一点生气,冷漠至极。

是的,我可以说是一个骗子,也可以说不是一个骗子。

我的的确确见过翼生,可那晚我一直闭着眼睛,是翼生要我这样做的。他说,他不想让任何人记住他的模样,包括他的女人。我爱他,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所以,他要我闭上眼睛,我就乖乖地闭上眼睛,甚至在翼生熟睡之时,我也没有对他撒谎,依旧死死地闭着眼睛,不看他一下。

我是不是很傻?居然爱上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可我不在乎,我愿意。正像这个固执顽强存在于世间的江湖一般——我愿意,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谁都管不了,结果怎样,是生是死,也不用你们替我承担,我自然会接受我自己选择的一切,直到你们忘却。

想得有些失落,又有人来,依旧翼生装扮,把桌子一怕,将发愣的我拉回现实:“老板娘,听说我的剑在你这里是吗!?”

笑脸相迎:“客官,五色剑的确在我这里,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翼生。”

“废话!我哪里不像!?”口气依旧凶神恶煞。

我冷冷地望着他:“您还是先住下再说吧。”

晓儿突然在远处喊我:“娘,阿贵叔来了!”

阿贵品得是我珍藏已久的普洱,一口下去,眉头翘起,看样子颇为满意。也是,以往他来我这里,我招待地都是一些烂茶渣子,苦得像黄莲水。今天能破例一回,不仅是他,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切,无非是为了报答他送了我那把五色剑。

那天,阿贵的确没有把剑卖给我,而是送给了我。

我说过,阿贵是生意人,生意人不会平白无故把自己的东西送给他人,尤其是珍贵的东西,这把五色剑可以让江湖众人冒名顶替、蜂拥前来,自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剑,阿贵赏过无数剑,又怎能不知这把剑的价值。而他之所以拱手相送,自然是要换回些什么。

阿贵想要的,正是我这位半老徐娘。

我自认还是有些姿色的,不敢下比西施,上比嫦娥,但天生一副玲珑剔透、美玉无瑕的模样,三十出头仍带有一丝女孩的清涩,再加上本已为人母,又平添了一些女人特有的妩媚成熟,于是,来四娘客栈吃饭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多看我两眼。

美丽、成熟、韵味十足——这基本上就是所有见过我的男人对我的第一印象。

只是阿贵看到的好像更多。

那仍是我第一次走进富贵当铺,寥寥几句之后,阿贵竟然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他请我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许久,直盯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才轻咳一声,打开了话匣子。

阿贵客气地问我:“敢问娘子,为何要寻那把五色剑?”

我不想多说,只轻轻道:“不为什么,只是想。”

阿贵愣了片刻,又问:“娘子可知道那把剑是属于什么人的?”

我不想隐瞒,随口答:“知道,五色剑客翼生。”

阿贵突然冷笑起来,我被他的冷笑吓到了,这样一个面容祥和之人,冷笑起来也能让人猛地提起心来,他毫无避讳之意,双眼不眨,半响终于说的我不知如何是好,他说:“娘子,恐怕是和那五色剑客翼生关系匪浅吧?”

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因为,回不回答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从此之后,阿贵果然开始为我寻剑,每每找到一把五色剑,便叫我来富贵当铺一鉴真假。正如有人假扮模仿翼生一般,翼生的五色剑也有太多仿冒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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