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要知道，本座可是魔女。”她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明，“一旦借助魔女的力量，你便入魔，一旦入魔，可是万劫不复，从此永世不为人，不老不死。”
“可是，当我与您达成契约的那一刻，我不就已经无法再选择了吗？”他坚定地道，“况且为人为魔又有何区别？我虽为人，没有做过一件恶事，但在世人眼中，我便已是妖魔。”
“父亲弃我，母亲恶我，亲戚欺我，世人皆谤我。那我为人为魔又有何区别？既然如此，不如入魔。当我足够强大之时，我便要让世间负我之人尝尽我这些年来的苦难千万倍！”
一席话说完之后，他转而又犀利地说：“况且，您对我说这些，不也是为了让我通过借助您的力量来助您达成某些事吗？这不仅是我没选择。您也除了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好，好，好。小鬼，你很聪明。”那双银灰色的瞳眸深深印入她的眼眸中，对视片刻之后，她终于意味深长地笑了，“既然如此，我便会给予你我的力量，助你成王！”
“多谢前辈。”他走上前去，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捧着那块玉石。
汘牙神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一只纤纤玉手缓缓地放到玉石之上，原本暗淡的玉石瞬间就迸发出了灼眼的光芒。
“我以天足汘牙之名，在此起誓，与苍陌孽结为契约。赋予他无上之源，至此生死同当，魂魄不灭不为亡！”
语音落，玉石上的光芒才渐渐消散，她将手收回，玉石呈现出一派光滑玉润的模样，如同一件上好的极品美玉般晶莹剔透。
“刚才那才是正式缔结契约吧。”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站起来，刚才她的问话应该都是在试探他。
“是又如何。”她漫不经心，又捋着发丝，已经过了好一会儿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她从衣裳中拿出一根丝带缠着头发。
苍陌孽：“……”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抬眸看向他，看着他满身泥土和污秽，才想到似乎见到他时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地清洗过，而且她刚才还摸了他！
“你赶紧给我下去洗洗。”她毫不客气地伸出一只玉足将他踢下湖中，满脸的嫌弃，“真是的，差点将汘牙大人我冰清玉洁的身子都给弄脏了。”说着还不停地舀着水仔细地洗着刚才碰他的部位。
被踢下湖的苍陌孽：“……”
“这是给你换洗的衣物罢。”她留下一句话，便悠悠地走开了，倒也没有多为难他。
苍陌孽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和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叹息了一声。
从被驱赶到这里命悬一线时得救到现在这地步，都让他有一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他从来到这个地方时就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想要活命，想要生存，他不得不狠。
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面容，他的脸上还沾染了些污泥，但是……
苍陌孽一愣，抚上自己的面颊，这是为什么……他居然在笑。
“呵……魔女天足汘牙吗……突然间莫名有些期待了……”他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银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不明意义的妖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