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君瞪大眼。
她在嫁给秦善为前,她哥谢子良就私下里曾威胁过秦善为:虽是两家联姻,但若敢对他妹妹不好,谢家必定要与秦家斗个鱼死网破!
二十多年前的一幕,与此时是惊人相似,类似的场面,隐藏着拳拳爱女之心。
谢子君倒是不反感,只是长辈们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她刚才问的话,被光明正大忽视了……没人给个答复,宝镜打算在多少岁嫁给秦云峥。
端着果盘偷听的秦霜暗暗握拳。
许晴姐肯定当不成她嫂子了,徐宝镜和云峥哥的事儿板上钉钉,难道她只能调转头讨好强势的徐宝镜?
罢了,早讨好,早享福。
和未来的长嫂过不去,这种傻事她要是做了,等秦家其他小辈回到京城,保不准要挤得她没有立脚之处。
秦家再和谐,内部也是有竞争的。
争资源,争宠爱,秦霜自觉操碎了心。
陆谨行的到访,在秦家造成的效果正面居多,经过秦霜大嘴巴宣传,也有不少负面效果。
散居各地的秦家小辈们,还没和宝镜见面,就先得知了她的强势。
背景强势,个人能力也很强势,和秦云峥是匹配了,将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待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呢。
宝镜哪里知道秦家年轻一辈的暗潮涌动,自陆舅公拜访了秦家后,她就要启程和闵封岳前往医仙谷。堂婶王月琼的怪症,六公子身上的蛊虫,无不是迫在眉睫的事。
闵封岳上蹿下跳的,宝镜自己也急。
“你放心去,陆枚母女那边,我必然压得她们自顾不暇,不会叫她们到蓉城去捣乱。”
陆谨行让宝镜安心出门,她不是不信任舅公,是担心许首长那边又起了变化。
“不急于一时,真要弄死两人,许首长肯定不同意的。”
宝镜怕自己一走,陆舅公不管不顾直接和许泰达杠上,这里是许首长的主场,舅公注定会吃亏。让陆枚母女简简单单死了,就像宝镜暗算章则,她有无数的手段让人不知不觉死亡。
死亡,于陆枚母女简直是解脱。
不亲眼见两人从云端跌入尘埃,再被人踩入泥里,宝镜两世的心结怨气,始终不会消散。
她有种隐隐的直觉,虽然日夜不缀勤练内功心法,她的进度比起一开始真是太慢了,太阴镜余下的功能久久未解封,和她的心态也有关。大概不再怨愤了,心平气和,她才能真正体会到冯堂所授功法的神奇,她的医术,也能更上一层楼。
闵封岳开始还蹦跶,知道六公子要同行,闵国手气得手脚哆嗦。
“那种紧要的地方,怎好随意泄露,真是无知小儿!”
宝镜懒得理他,轻轻翻了个白眼,“不去拉倒,反正龙凤金针在我手里,我还是尊老敬老的晚辈,六哥身边的人可不那么友好,你要是不合作,咱们就要用其他方法找医仙谷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
闵封岳多年来吃的大亏都因宝镜而起,气得吐血三升,到底是暂时忍住了一口气。
秦云峥的任务就是保护六公子,自然要跟着去。
一行人刚出京城,消声觅迹许久的老道士就冒了头。
“哼,查来查去,都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居然能影响天机。”
身世复杂点,也不至于如此。唯有她是医仙谷传人的缘故了,有奇遇,才叫她在短短数年内强势崛起。
老道目光沉沉,看人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这边宝镜一行人低调离京,那边许晴到底是没能如期还上银行的一百万。
银行不是予以予求的,有大佬施压,到了还款期限,许晴的超市没关门,名下的地皮却被冻结了。
“许小姐,如果您不能按期还款,我们只能按期折算您名下的产业抵债。”
现在的风气还是挺朴素,大几十万就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巨款,有人敢向银行借上千万用来买地买房……呵呵,嚣张如谭曜,从前都只能私下里搞批文,要昧国家的钱,谭曜是不敢的。所以许晴的动作就要大胆许多,又没什么抵押,那钱不过是旁人看在许首长的面子上运作批下来的。
不合程序,就禁不住查,许晴陷入困境可想而知。
放贷的主任也发愁,收了许晴的地皮有何用,这年月大家都混个温饱,有闲钱干点啥不好,地皮不能吃不能穿的,捏在银行手里也没用。
这时候,就有善解人意的私人公司找上门来,要帮银行处理不良资产。
一百万的地,处理出去只值几十万,好歹也是收回了大半的钱,双方都很满意。
被信贷主任送到门口,陈文安笑得像一只偷吃完鸡的狐狸。
经宝镜几年熏陶,陈经理成长快速,占便宜的事他总不嫌少,巴不得多多益善。反正许大小姐当初买地,搭得是许家的人情,他买下来又不用还人情,还比市价低,怎能不满意呢。
许晴卖地的事,很快传入许泰达耳中。
老张琢磨着,大小姐如此落魄,首长或许就快心软了。
哪知许泰达听后久久无言,良久,才自言自语道:“卖就卖了,她本就是不该圈占那么多国有资产。”
土地都是国家的,国策不会变,私人圈占那么多土地做什么?
许泰达对什么改革开放其实不太赞同,风气一开放,走资本路线的人就会多起来。他自己的经历使然,对于那些巨富和大资本家,许首长相当没有好感。
不过许泰达能爬到这地位,深知他觉得什么是正确不重要,重要的是最高领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