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素撒腿就跑,在璃儿看来,就像屁股着了火的兔子,活脱脱两个字:疯狂!
跟守营的士兵软磨硬泡半天不成,白素只好使出张良计——从围栏艰难地爬出了军营。
一路沿着山径走到山顶平地上,夜风飒飒,呼呼地从耳畔刮过,心里却是难得一片清明宁静。
白素随意找了块空地坐下,抬头,万里苍穹下,璀璨星光尽收眼底,忍不住勾起嘴角,眼底波光流转,竟是独一无二的独特。
——苍穹万里,星汉灿烂。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星星了。
二十一世纪大气污染严重,连星星的影子她都见不到;至于,在苏府…在苏府时她虽也时常观星赏月,可伴随着星河的,却还有一片无处不在的四角的天空。苏府精致的水榭楼台就如同难缠的桎梏一般紧捆着她,让她犹井底之蛙,只能坐井观天。
银白色的月光倾洒在地面上,远近蟋蟀的鸣叫声时起时落,夜色微微泛凉,着实是一番良辰美景。
倏地想起什么,白素赶忙从衣襟中掏出一袋酒,宝贝似地拔掉塞子,凑近鼻尖深深嗅了嗅:嗯——果然是军中烈酒,虽是浊了些,但是酒香四溢哇!
她索性仰头就喝,酒水从肩窝溢出来,肌肤如雪,白衣在月下更显缥缈,不经意间,倒是诱人至极。
借酒浇愁,反倒心情愈发不好起来。从小她就爱喝酒,闻见酒香便移不开步子,娘亲自然不许,总说她没有一点儿女孩子家的样子,外公总是在一旁捋着胡须,笑眯眯地替她开脱。
如今,再也没有人管她啦!她一个人洒洒脱脱,再也没人说她不像女孩子,大口喝酒没关系,醉的一塌糊涂也没关系啦!
白素忍不住笑出声来,‘咯咯’地笑声在黑夜中单薄无比,笑着笑着,眼泪混着酒水淌下,簌簌地混在风中。肩上的伤扯地手臂生疼,那又有什么关系?真要必要时,这只手她也照样能用。
喝地迷迷糊糊,发髻也散了,泪也流完了,太阳穴突突地疼,她转个身就想睡觉。
“喂,可别在这睡。”
只觉有人像拎小鸡似的将自己拎起,白素挣扎着睁开眼,只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月光下竟被镀了一层光芒,丝丝缕缕的香气袭来,像是清澈流淌的山泉,煞是好闻。白素忍不住凑近嗅了嗅,嗯,真真是舒爽之气。
那人却是低笑:“军中酒也敢这么喝。”
白素听闻撇撇嘴,蹙眉,轻轻嘟囔了几句。
那人更是哑然失笑:“还敢顶嘴?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儿?”
怀中女子却是赶忙揪紧他的衣襟,头昏昏沉沉地疼,她可不想被留在这儿,更何况,现如今她心里不舒坦得很,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看我是白给你药了,这么喝,什么药治得好你的伤,嗯?”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女孩娇嫩的脸颊。这个女人,竟让他两次主动出手帮忙。
——什么时候,他竟开始沉迷女色了?
白素只觉脸颊痒得难受,又往怀里蹭了蹭,像极了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