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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会陌生

寒假结束,恢复到循环考试的状态。扫一眼课室,几乎是埋头伏笔的状态,当整个环境都是这样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压抑了。

我交上去的作文,获得了一等奖,是由班主任在班会上宣布的。而开学几个星期了,我们的女神老师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没过多久,学校关于女神老师的流言四起,说她被开除了,因为未婚先孕。有说她是小三,插足别人的婚姻,现在事情闹大了,也没脸面来学校了。也有说她是被骗的,是他老公犯了重婚罪,她是完全不知情的。众说纷纭,而淹没在流言里的我们对真相始终不得而知。

我们一直仰视着的女神怎么可以过得不美好呢,美丽温柔的她如何都是要生活在美好里的,哪怕再大的伤害也都会温柔的避开她。对于这些我们无法去求证,女神老师始终也没有出现过。

沉默的教室,乱飞的思绪,烦躁的心在这个潮湿的季节无法安抚。接连的模拟考成绩不断挫败着残存的信心。看着鲜红的分数,瞬间化灭了所有的动力。趁着休息的间隙,跑到操场旁的小树林透透气。

坐在小石凳上,专注着自己的思绪。这里也并不安静,不远处有对情侣在树木的掩饰下窃窃私语,学校禁止早恋,仍有不少学生发展地下恋情。瞒着家长,瞒着老师,在同学中也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然后享受着这份懵懂的刺激,带着些酸涩,却格外的清新。

上课铃打响,散落四处的同学纷纷向课室走去,起身便看到在我前面不远的娇琳,身旁一起走的还有一个男生,两人的手时不时碰在一起,稍不注意很难察觉到两人间的微妙关系。

我和娇琳的接触,基本来自林悦,我们基本没有单独相处过,她不说的事,我也不会去过问。

我们三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林悦整日埋头写卷子,或者跑去老师那研究题,以求考上更好的学校。娇琳偶尔会在放学前过来打声招呼,然后留下个神秘的笑容跑开,其余时间很难见到她。而我在拼命复习之前的知识,我不同于林跃那样各科基础都扎实,只需研究新题型。我需要不停的去复习巩固,才能不犯小错,留住分数。

中考前一个星期,我收拾书本拿回家。走到教师宿舍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的女神老师,正提着行李从宿舍出来上的一部小车,面容憔悴,很是匆忙。

望着远去的汽车,是女神老师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关于她的画面。关于那些流言,我并不需要去验证是真或假,倒了的神也依然是神。女神老师曾留给我们的惊艳美丽,并不会消失或遗忘,也许在某个午后会突然想起,那个曾在讲台上自带光环,照亮整个教室女神一般存在的老师。

中考结束后,班级惯例开一个班级晚会,这是每年升级考后都会举行的,而这个是初中的最后一个班级晚会。

这是三年以来,我见过装扮最用心精致的班级晚会。

班主的一番讲话之后,整个气氛就嗨起来了,从来都没觉得平易近人的班主会有这么幽默让人轻松的一面。抛弃往日的束缚,可以像哥们那样和教了三年的老师豪饮,昔日共同埋头奋战的同学也可以像青年男女那样为在一起开心热聊,热闹而放纵。面临离别,我们总擅长抓住最后的疯狂。

也许是快告别了初中,也许1516岁也可以长大了。当晚很多同学的装扮格外成熟,尤其穿着略带性感的女生,胭脂背后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稚气。也许我们就是这样在一路向往长大中长大的。

晚会结束,没有说再见。就算跟有些人说了再见,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整个暑假,林悦她们并没有来找我,只是在晚会的时候,跟我说希望上了高中以后也要保持联系,不许变得陌生。然后狠狠的跟我干了一杯酒。

我心底默念:不会陌生的。

毕业季的假期总是格外的长,不像以往的寒暑假,知道“下学期”还在等着自己,趁着还能玩,就多晚点。

而这次等成绩的时间,却觉得过得很慢很慢,既期待又害怕。

而等到中考成绩真正出来的时候,心里的一切情绪都消除了,如同认命般。因为自己的去向已经明晰了,就是去那所离家有半小时车程,在县城边缘的名声不好不坏的普通高中。

直到去报名那天,拖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去学校,进入门口的那一刹那,才感觉到心头上瘾瘾生出的失望感。

而看向同样推着行李进来的同学,虽然也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却怎么看都比自己多了份自信和活力。而自己,高中生活还没开始,就焉了。

在贴着班级分配的公告栏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高一6班。同样在高一1班的名单里,我看到了林悦的名字,有点确定,但又有点疑惑。因为听说林悦的考得很好,所以觉得她怎么也不可能来这所普通而升学率又不高的高中。

而在宿舍收拾床铺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轻轻喊我名字,转头看到站在门口浅笑的林悦,一个暑假的时间,林悦瘦了很多,也更好看了。

看到你的名单,所以来找你的。我们又在一起了。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林悦眼带笑意。

嗯,是啊,那你暑假怎么不来找我玩了?我有点假怒的看着她。

看书啊,想提前学习下高中的知识。

林悦轻轻说,眼望向远处,我们高一的女生宿舍统一安排在顶楼两层,林悦在6楼,我在7楼。

交谈中,我知道了娇琳去了职高,说是要学习一技之长,总比读书强。其实我们知道她是为了更方便的谈恋爱。为这是她跟家里人闹了好几次,她父母是希望她将来考大学的,而娇琳就责怪她爸妈把好基因留了她哥哥,哥哥那么聪明,成绩一路高歌,自己却连最简单的乘除法都会算错。于是,她爸妈无奈的同意了。

对于林悦,中考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还会选择来这里,虽然疑惑,但也并没有开口问她。

后来我就听说了一件事,据说这个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在中考成绩出来后,会专门派老师去成绩优异的学生家里,只要愿意来这里上学,学校会免了三年的学费,并且每个月都会有生活补助。

关于这件事,林悦始终没向我提起过,我也没问起过。

对于林悦,我心里是怀有感激的,如果不是她的主动,我也不会收获到那么多快乐。虽然关于她的很多,我还不是很了解。她不说,我也不想追问。我们之间相处愉快轻松,就是最值得让我珍惜的。

整理好宿舍,在下午的空余时间,林悦约我去职中找娇琳,高中和职中刚好在小县城东西两端。坐在林悦的自行车后面,出了校门,向着小县城的方向慢慢骑去,下午偏歪的太阳将我们的影子照在地上,缓缓移动。

在一个上坡路,林悦突然站起来,使劲的踩脚踏板。

末,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林悦扭着头带喘的问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腰挠着,是吗,是吗,那我回校好好减减,哈哈。

啊!!!你再挠,我就不保证你能安全回到学校啊。林悦扭的腰在前面叫着。

哈哈。我突然感觉很开心,也许好久没这样闹过了。

很快就到了娇琳的学校了,远远就看到娇琳挽着一个人在嬉笑着。

这还是一个手机通讯在学生中还不太普及的时候,只能提前用宿舍的固话约好。但并不觉得不方便,反而更期望每一次的见面。

我们还没停下,只见娇琳对着男生耳朵说了几句,男生点点头就走进校门口了。

哟哟,怎么不和我们见下面就走了。林悦刹住车刚好离娇琳一步之遥。

是啊,他害羞了,就走了。娇琳依然还是那个温暖的笑容。

但是变得更好看了,换了发型,刘海下面是精致的五官,右耳边有一小撮挑染的头发,很是抢眼。

你挂电话没多久,我就下来了,他是来陪我等你们的。娇琳摇着手中的小灵通。

走,带你们逛逛我们的学校。我们跟着娇琳的一起进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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