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名为石霞捱,从小在修炼上的天赋就比较强,实力也是同辈当中的顶尖。不过此人心胸狭隘,目中无人,所以人们对其都是敬而远之。上一任族长竞选的时候,他高调参选势在必得,因为他自认实力高出另外两个竞选者太多。可惜竞选族长可不是单比谁的拳头硬,当完败的结果出现的时候,石霞捱完全不能接受,他甚至当场就要对新任族长动武,结果可想而知他肯定难逃被镇压,毕竟当时在场中人实力高出他的又不止一两个。
至此失败之后,他便宣布闭关,不再参与家族事务,在上任族长卸任之前,他等于就从人们的视线当中消失了。石哉澜上任之后,没过多久就把他请了出来,并且给予尊称太上长老,因为石霞捱的辈分在那里,而且又是族长亲自请出来的,石霞捱太上长老的称呼也就坐实了。
太上长老整理了一下他那猪血袍,翻了翻他的三角眼,操着他那公鸭嗓说道:“大家心里都有数,近年来家族的各个方面发展的都比较好,咱们的族长功不可没,这一任族长比上一任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这个话一出,下面的几个长老有的就要爆发,这是公开贬低上任族长,要知道上任族长虽然实力不是顶尖,但是威望确实极高的,人格魅力相当大的。石哉澜听到天上长老如此说,也感到非常意外,他急忙用眼神安抚几位长老,请他们先别计较,要不然下面真是继续不下去了。
石霞捱可根本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继续说道:“虽然在其他方面咱们的表现不错,但是在族人修炼的问题上,我们却始终没有大的长进。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已经有多少界的猎鼠大会没能取得好的成绩,又有多少弟子死伤在最近的几届大会上。现在的这种局面不光是一种耻辱,更是体现出了年轻一辈们的无能,而作为他们的直接培养者,在座的诸位恐怕也难辞其咎。为了这一次比赛的胜利,我想之前的一些老规矩也可以改改了,咱们必须倾全族之力,让这次参加比赛的选手实力提升到最强,谁也不能再藏私。”
演武堂的长老这时候说话了,他懒懒的说道:“太上长老的意思我明白了,为了这次比赛我们演武堂应该为选手们提供一些厉害的神通,虽然那些神通就摆在那里,可是他们自己却根本无法通过考验。”
石家的演武堂不但统率着护族卫队,而且石家的藏经阁也在演武堂里面,虽然藏经的数量实在有限,主要就是一些灵力修炼的功法和神通。高级一点的神通是需要通过考验获得的,考验通不过,族长也不能强行把神通给任何人。
兵器房的长老瘦小枯干,好似一副白骨外面裹上了一层蜡黄的皮肤,但谁见了他都不会生出一毫轻视之心,因为他眼中射出的两道寒芒,会让很多人不寒而栗。
他说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太上长老看来是和族长一个意思,想打破祖上的规矩,神通和武器不再通过考验或者战功获得,而是依照族长说的把它们交给最需要的人,可是这些东西又有谁不需要?”
“看来我说的话还是非常易懂,你们已经都明白什么意思了。顽固不化不懂得变通,把那点东西捂的死死的,难道它们还能下崽不成?”太上长老的声音听起来吱吱拉拉的,就像电视发生故障之后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废物,酒肉已经给他们摆在桌子上了,难道还让我们喂给他们不成?自己的实力不够,拿着再高品次的武器一样也是送死。”兵器房长老双眼的寒光更盛,他就直直的盯着太上长老,没有丝毫惧意。
石家的这种矛盾已经由来已久,几乎每一任族长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根源就是权力的不统一。虽然族长是名副其实的石家第一人,但是演武堂和兵器房都是半独立的机构,他们自己的权力很大,族长与演武堂的长老并不是完全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
说的再明白点就是族长掌握着政权和财权,而演武堂和兵器房一起掌握着军权。虽然石哉澜也有很多自己的亲信,可是这些亲信因为得不到好的功法和神通,修炼举步维艰,他们一直认为是演武堂他们故意在刁难,而演武堂和兵器房的自认大公无私,你们通不过考验咎由自取。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显了,石哉澜请出了太上长老助威,他希望这次参加猎鼠比赛的选手,能够事先获得强大的神通和高品的武器,可是演武堂和兵器房似乎并不想买账,全桌的人都很紧张,不知道事情会朝那个方向发展。
这次事件的进程很可能有着里程碑的意义,如果石哉澜能把军权握在手中,那他就成了古平石家完全的主宰,而如果演武堂和兵器房能够守住自己的权力,那么他们就会一直有和族长分庭抗礼的资本。
石哉澜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赶紧端着酒杯走到了兵器房长老的身边,他微笑道:“紫鸩长老请先暂且息怒,大家都是为了族人好,没什么不能商量的。祖上制定这样的规矩,自然是怕族人懒惰懈怠,但是今时的情况已经不同往日。咱们古平这一支脉,已经习惯了与世无争,关于修炼的典籍只见减少,不见增多,灵力修炼的功法更是只剩下三种,族人灵力的修炼举步维艰,所以直接的后果就是,灵力不济导致难以通过神通的考验,而没有强大的神通提高实力,灵力的修炼也只能原地踏步,这样就成了恶性循环,解不开的绳套。鉴于现在恶劣的局面,我恳请紫鸩长老和鸿运长老,能够先提供一些神通和兵器给这次的选手修炼,咱们老规矩不变,只是权当一次特例。”
古平石家这一脉,自从定居古平之后,说好听点是安居乐业了,说得不好听就是固步自封了。他们在经商艺术方面,都曾出过小有成就之人,可是在修炼方面却是完全沉寂,与日俱衰。石哉澜是个野心颇大之人,在石家的经济越来越稳定的情况下,他也希望在族人修炼的方面能够有所突破,至少先在古平独占鳌头。
紫鸩长老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根本就没搭理石哉澜。即便石哉澜舌灿莲花,对于他而言也是毫无意义,如果言语就能让他改变主意,那么石哉澜也不用一直等到今天了。
太上长老一见这个情况,立马便要爆发,石哉澜赶紧示意让他先暂且忍耐。对于紫鸩长老的无礼,石哉澜好像并未放在心上,他突然把目光转向了石昊天,看来他今天请客的名单也不是随便定的。
“昊天!你来自天水城,更是在外闯荡多年眼界宽广,不知道你对我的提议怎么看。”石哉澜轻描淡写之间就把这个皮球踢给了石昊天。
石昊天一家搬到这里之后,给大家的印象都非常好,这两口子非常好相处,但也有很多人私下里面在传,石昊天曾经是一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强者,所以谁也不敢和他们真正走的太近。
现在石哉澜突然征求石昊天的意见,大家预想石昊天就说一些两头堵的话,谁都不得罪就完事了。毕竟他并不属于他们之中的某一派,更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石一也看出来了石哉澜这就是给他爸出难题,石昊天肯定懒得理他,糊弄糊弄就完事了。
“在天水城的时候,我们都是谨守祖宗的规矩,但是族长在某些方面是可以有一些特权的,比如就在神通和武器的分配上。而且我自己也认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对族人好,变通一下也是非常好的。”石昊天说的是平静如水,可是对于席上众人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谁也没想到原来石哉澜和石昊天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石昊天在平时可完全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听到石昊天如此表态,紫鸩长老也非常意外,他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光看着石昊天,嘴里还连声说道:“很好,真不错。”
石一也非常诧异的看着他爸,这明显也不是他的风格呀!石昊天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还抿了两口酒,吃了一口菜。
“既然族长的特权在咱们石家已有先例,那么这次的事情就按族长的意思办吧,大家把这杯酒喝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太上长老那恶心的噪音再次响起。
太上长老举杯的提议发出之后,桌上的众人是有三种反应。一部分人是马上就把酒杯举起,毫无疑问都是石哉澜这一帮的,另一部分人是压根就没动,领头的就是紫鸩,还有一部分人是紧握酒杯但是没完全举起,这就是墙头草系列的,还想再观望观望。
太上长老全场都在等待着出手的机会,这也将是他进入开天境后的第一次立威,此刻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开天境恐怖的威压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