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太弱了么?”
再一次醒来见到光明时,眼睛几乎是被刺痛的。
叶无忧似乎是躺在床上,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漫天飞舞的黄沙,而是青灰白底的瓦筑屋顶,
屋顶很高,屋顶很破,屋顶很旧,瓦片疏离零散地铺在深色横梁之上,光从没有瓦片覆盖的地方,像瀑布一般垂落而下,刺入叶无忧许久未曾见过阳光的眼帘。他颤颤巍巍地床上爬起,身上已经没有那种浑身虚脱的感觉,只是腹中空空如也,饿得很是难受。
环顾四周,几乎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显得房间极为空旷。桌子擦得极为干净,身上的绷带也被全部换成新的,绑的平整而紧凑,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难受。肩头上的残缺的大夏龙骑军甲胄也消失不见,他自己的两把刀静静地靠在桌子边。
叶无忧在大漠边境流浪数年,自然受过无数次伤,若是不会处理伤口,他早已是埋在无数黄沙里的一堆枯骨。
所以,他更懂得这种处理手法的玄妙。
“我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咧咧嘴,拿起了靠在桌子上的两把刀,从身上撕下一段绷带,把两柄长刀背在了背后,叶无忧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走起路来,长刀一颠一颠,轻轻敲击在他的背后。
“你醒了,小哥你这一觉可睡得太久咯!”
叶无忧刚推开房间门,光洒进来有点暗房间,外面是一个不大的的院子,股黄的落叶撒了一地,一个老人穿着一身深灰的道袍站立落叶其中,腰板硬朗,似是仙风道骨,脸上笑容和蔼。
已经是秋天了么……
“感谢您老人家搭救。”
叶无忧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现自己长发披散肩,但依旧弯腰谢了一个大礼。
“无妨。当日见你晕死在荒漠之中却尚有一息,也不忍心弃之不理。”
“先生医术高明。”叶无忧再次屈身,抬手谢恩。
“也是你自己争气。”老道人爽朗地笑起来,用枯枝般的手捋了捋胡须。
叶无忧走出院落,踩在落叶里,落叶被踩得沙沙响。
“这里是哪里?”
“古道。”
古道?叶无忧勾了勾嘴角,据说古道多热肠,原来是真的。
你最好多去休息一下,哪也别去。”老道人顿了顿,冷静道:“最近大夏龙骑丢了人,丢了一个人。”
老道人救了他,自然知道他身上有大夏龙骑军的甲胄,当然也知道他身上那个大夏龙骑军的羽龙徽的等级不一般。
世人皆知,大夏龙骑军军心凝聚,上下归心。拥有着人数最多的编制,享受着最好的资源,更是拥有着举世无双的绝对战力。而且哪怕大夏的皇室变动,权力更替,大夏龙骑军竟是从未受到过皇室的施压。
作为跟随着开国的太祖皇帝南征北战,其铁蹄曾经踏遍了这整个大夏帝国的每一块疆土的大夏龙骑军,一直是所有敌人一层挥之不散的阴影,无时无刻都在摧毁着敌人的自信心。每一次战争之时,龙骑的铁蹄总会冲锋而起,给予敌人最惨痛最可怕的强力打击。可以说若是没有大夏龙骑军便不会有大夏今日威慑妖族,狼顾北疆的强盛。
而近来边境摩擦不断,北疆的蠢蠢欲动中,大夏龙骑此次更是再一次受到重用。
“说起大夏龙骑,北疆那边竟是只知大夏有铁骑不知大夏步卒一说”老道人笑声再起,“军中自古以来就有护短一说,而大夏龙骑军的护短之风,自燕惊穹担任大夏龙骑将军以后,其护短之风,更胜以往啊。”
“你最好小心点!”
叶无忧当然不是大夏龙骑军这支极具传奇色彩的队伍中的一员,那身残缺的甲胄自然也不是通过什么正常途径得到的。大夏龙骑所丢的那个人,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个人他认识了,见到了,也就杀掉了。
那个人是大夏龙骑军骁游骑队中的一名新晋校尉,官很小,却有着深灰羽龙。
那个人姓燕,他叫燕东临。大夏龙骑燕惊穹的三儿子。
他穿上了燕东临的甲胄,见到了北山薇,更看见了无比强大的妖族修行者,却能幸运地保住了一条命。
叶无忧笑笑,并未其他心思,轻声道:“先生,既然知我底细,为何还要救我?”
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整齐的步伐声,随后临街的院落大门被粗暴地撞开,狭窄的门里涌进数十个的士兵,他们一身银色鳞甲,腰杆挺得笔直,无比威武,眼中坚定不移得像是只知道服。,远远望去,他们像是一片银色的浪潮,是那般汹涌狂啸,气势如山。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肩头上都用细线纹着一条凶恶的羽龙。
为首的一个军卒,应该是他们之中军衔最高的一个。他向前踏了一步,叶无忧的拳头暗中捏紧了几分。
“大夏龙骑军,例行搜查!”
大夏龙骑,何等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