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头部的疼痛让我顿时龇牙咧嘴的伸手去摸了一下伤口附近,我摸到了好像是纱布一样的东西。原来已经有人帮我包扎好了伤口,这时我才慢慢的坐了起来开始打量起了四周,根据我看到的一切来判断,我好像在一间比较高档的宾馆里。
我拿起床头的册子一看还真是印着一家宾馆的名称,我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我看到在床对面的桌子上有一套叠的很整齐的西装和衬衫还有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我走了过去发现就在手提箱的上面还放了一张字条,我拿起来一看上面用很优雅的英文写着:Kaine’senemyisourfriend!署名的地方写着大写的S。我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人,这么简单的英文还是能看得懂的,意思就是:凯恩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个凯恩是谁?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敌人了?我现在怎么到处都是敌人呀?我的心里一团乱麻,难道说的是K组织?只是这大写的S又是什么意思,我想了一会忽然觉得这或许是那两个蒙面人或者他们背后组织的代号吧!
既然我是被他们救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又要害我吧!我于是放下了字条,很轻松的打开了黑色的手提箱。看到里面的东西,我马上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只见里面放着好几个国家的货币,还有一本米国的护照,我打开一看上面居然印着我的照片,而且照片旁边居然写着David。
这个时候护照里突然掉出了另外一张字条,我捡起来一看上面还是用很优雅的英文写着:Forgetaboutyourpastandenjoyyournewlife.Goodluck.署名的地方还是写着一个大写的S。这是叫我忘掉过去开始崭新的生活。
我愣了好久然后把护照和字条都放回了远处,接着把黑色的手提箱给合了起来。我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我的头还是有些疼痛,我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这些天里发生的一切。
我解决了令晨家的事情后,请假去了苗疆见彤儿,结果却被卷进了三苗乱战之中,为了救彤儿而杀了K组织的一名吸血鬼。结果被人从苗疆追杀到了城里,在从城里追杀到了南京,最后把我逼的丢了工作还躲进紫金山挖了个坑跳了进去就差把自己给活埋了。
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一群汉人的修者给抓住了,眼看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我坐的黑色越野车突然又被一辆大卡车给撞翻了。卡车上下来两个蒙面人把我给拖了出来,然后我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我就像一只小船无意中被卷进了大海上的狂风暴雨之中,在经历了种种生死的抉择与险相环生后,我终于在黑暗中迎来了一丝清晨的曙光。
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发展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有太多的疑问和谜团让我的心中一团的乱麻一时难以接受。我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好久,我忽然站了起来拉开了窗帘,没想到窗外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看着南京城里熟悉的熙熙攘攘和车水马龙,我忽然觉得好孤独,我好想我的师傅,如果他在的话,至少我会有个可以避风的港湾,不用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亡的如此辛苦。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既然踏上了修道这条路就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困苦与劫难。我慢慢的拉上了窗帘,走到了宾馆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仿佛都已经不认识我了。
乱糟糟的头发上绑着一块纱布,消瘦的脸上不是灰尘就是血渍,本来白色的衬衫现在变成了灰白色还散发着阵阵的令人作呕的汗臭味。我马上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然后把衣服脱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最后用了很长的时间洗了个澡,在擦干了身子后拿起了在桌子上叠放整齐的西装和衬衫。
这个西装穿起来还是蛮合身的,我慢慢的把头上的纱布给揭了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顿时换了个人一样。我把我的东西都放进了黑色的手提箱里,然后提起了箱子,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门旁还放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和袜子,我把袜子和皮鞋穿在了脚上没想到还挺合脚的。
我打开了宾馆的门,坐了电梯来到了前台把房卡交给了前台小姐,然后我问她:“昨晚是您值班吗?”。
前台小姐很有礼貌的摇了摇头说:“不是,先生有什么需要的么?”。我一听马上也摇了摇头然后走出了宾馆直奔我寄存东西的地方而去。
在拿到了我的东西后,我马上来到了机场,用那张叫David的护照重新买了一张去香港的机票,因为我知道我的护照只能在香港逗留七天,而这张米国的护照不但可以免签还可以长期逗留在香港。
在一番焦急的等待中我坐上了从南京到香港的飞机,那个老者倒是没有在算到我的行踪,带着青铜、河鼎那几个奇葩再来抓我,我估计他是因为用了禁术遭到反噬了,最近这段时间他肯定要闭关休养。除非不想要命了,否则他是不可能在为我动用禁术的。
由于我的伤势还没有好,上了飞机后我马上闭目眼神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一觉无梦,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我忽然觉得身体好了许多。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的跑道上慢慢的停了下来,下机后我查了地图几经辗转坐车来到了黄大仙区。
最后根据我师傅提供的地址我来到了一个在半山腰上依山而建的有些古旧的别墅区门口,我只听师傅说过师叔他曾经救过一个香港的富商后来就随富商来了香港,没想到他居然在香港混的这么好!身为道家弟子,居然也能有福住在这种山间别墅里。
由于别墅区门口被起落杆给拦住了,我找到了门卫室的保安想要让他开门给我进去。这个老保安抄着一口我完全听不懂的粤语,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最后搞了半天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叫里面的户主打电话到保安室他才能让我进去,我心想我和师叔一面都没有见过,师傅只给我一个地址根本就没有号码。还打电话呢,我都不知道师叔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会用手机么。
我把我的护照给他看了看,他见我是米国的护照,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我费了半天的口舌他还是没有让我进去。最后我走出了保安室,有些沮丧的站在了小区的门口,我心想这可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干等?可是就算等到了师叔,我也不认识他呀!
就在这个时候,我见到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戴着墨镜开着红色敞篷跑车来到了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按了下喇叭。刚刚和我费了半天的口舌现在在看报纸的老保安,一听到喇叭声往外看了一眼马上就把起落杆给打开了。
我忽然想到或许她能帮我的忙,于是我厚着脸皮走上前用英文问她能否帮我转告李名诚先生,我想要见他。我知道我说普通话她基本听不懂,粤语我又不会,只能用蹩脚的英文了。
没想到那个妹子听后有些惊喜的问我是不是李大师的信徒,我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她马上说她也是,而且她和李大师的外孙女何婉还是好朋友,她就是来李大师家找何婉的,于是她让我上车直接带我去了师叔的家里。万万没想到,师叔在香港居然成家了,连外孙女都有了,我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我怕等会见面他会不怎么待见好像闯了弥天大祸的我。
到了师叔的家里后,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阿姨给我们开了门,她一见到那个带我来的妹子非常的高兴然后见我站在她的身边就问我是谁。
未等妹子开口,我就用普通话说道:“阿姨你好!我是茅山密宗一脉的掌门人王元,我想要见李师叔。”由于师叔再怎么说也曾是南京人,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应该能听得懂普通话。
对面的阿姨听我这么一说好像非常的吃惊,她果然听懂了我的话。只见她愣了一下,但是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她好像在怀疑我说的话,我见她一脸疑色于是马上把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龙玉扳指给拔了下来递给了她:“你把这个给李师叔看一下,他就明白了。”
她接过扳指,马上招呼带我来的妹子进门,让我等一下然后就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由于在带我来的妹子面前吃了闭门羹,我忽然感觉好尴尬,在门口来回踱步了几次后,背对着大门看着院子里的大树发呆。
没过多久门突然开了,我回过头看到了一个两鬓斑白、剑眉上扬、年逾古稀的老人,我们彼此对视了一会儿。他先开口问道:“你是我们密宗一脉的现任掌门人?那我大师兄他?”。
“李师叔你好!我是箫守一的徒弟,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我有些黯然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李师叔显得有些吃惊又茫然的问道。
“去年夏天,八月二十三号。”我回答道。
师叔听后呆立了半晌后说道:“你先进来坐吧!我们好好聊一聊!”说完就把我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