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约败了一阵,折了数千兵马,退于沮县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头,据险而守,袁约受了这一挫,怒火褪去不少,反而冷静了许多。
次日,陈列、胡智、张卫所领的中、后两部大军赶至,张卫闻之袁约先前之败,勃然大怒,连番呵斥袁约。
袁约自知其罪,不敢反驳,待张卫骂毕,袁约发言,愿戴罪立功,望张卫再予其一次机会。
陈列、胡智见袁约确实知错,皆来相劝,张卫这才息怒,未有夺去袁约的统兵之权。
另一边,马岱依叶麟之计,先胜一阵,全军士气高涨,就在诸将欢喜庆祝之时,忽然营寨不远处,尽是漫天风尘,诸将皆是一惊,知道东川大军杀至。
骆毅见状,即与马岱谏道:“东川大军杀至,马将军可令军士闭上寨门,上哨楼防护,以防其倾覆来攻!”
马岱剑目一凝,锐气迸发,浑身尽是澎湃气势,聚声大喝道:“休闭寨门,我西凉男儿骁勇彪悍,岂会惧东川弱兵耶?”
“这,马将军你此举实在......”骆毅听言,眉头一皱,话未说尽,用眼色频频视于兄长骆霖,希望他亦来进谏。
不过,骆霖却是脸上带着一抹灿然笑容,颔首应道:“毅弟不必多虑,马将军之能耐,非你所料,所谓勇者无敌,马将军有此胆气,实乃我军之幸也,我有一计,再借马将军之武勇,必能计成!”
马岱听言一喜,连忙向骆霖问计,骆霖低声说到如此如此,骆毅闻言大惊,但马岱却是豪迈而笑,竟要依计而行。
当夜,马岱遂尽拨本寨五千弓弩手于寨外壕中埋伏,到了次日一早,马岱又令将营内旌旗,尽皆倒偃,金鼓不鸣。
马岱匹马单枪,立于营门之外,高声吆喝,要张卫挥兵来战,东川斥候探知,速来报之张卫。
张卫听闻马岱这般嚣张,眉头一紧,然后又问斥候,可探知彼军寨内有多少兵马,斥候答之,只有不到八千兵力。
斥候此言一出,东川诸将个个脸起怒色,皆忿马岱轻视他们东川大军,陈列忿然起身,扯声大喝道:“这马岱大开寨门,邀我等去战,我军兵力足足是彼军六倍之多,若是不敢应战,岂不让天下人笑我东川儿郎乃无胆鼠辈耶?!”
“是也,这马岱如此猖獗,若我等任其放纵,军中兵士得知,还以为我等这些统将无能,惧了那马岱,如此军心定乱,士气必然剧减!”杨松亦出言附和道。
此时,那脾性最为火爆的袁约,却未有发出丁点言辞,闭目而坐,不知在思索什么。
就在这时,阎圃起身出席,作揖拜礼后,出言谏道:“张将军不可,这马岱乃是马超麾下大将,智勇双全,岂可轻视,张将军不必理会,任其猖獗,久之他自然会闭上嘴巴!”
张卫听言,脸色一沉,忽然间,又有兵士来报,马岱在寨前放言,张卫无胆,东川之人皆是鼠辈,必不敢来战!
此言一落,陈列、杨松再也压耐不住怒火,忿然出席,就要出帐,率兵去杀,张卫亦是起了怒火,大喝而道:“恶贼马超我尚且不惧,又岂会惧那竖子马岱耶,今番若不将其头颅割下,我等日后如何有面目示于天下之人!”
张卫喝毕,便甩袖出帐,阎圃在旁多劝无用,张卫传令诸将,各领兵马,聚兵于山高之处,将大军分兵五队。
胡智、陈列、袁约、李浑四将各领一部,张卫自领一部,五队兵马排好阵势,张卫厉声大喝,挥枪一指,先令胡智、陈列率兵冲锋。
胡智、陈列领命,齐齐咆哮一声,即各引一军,往山下马军营寨火速杀来,马岱听得山上喊杀声轰然大作,不惧反喜,竟猛地一拍马腹往山脚飞奔而去。
胡智、陈列两将策马正冲,见山脚下一道白光飞疾,定眼一望,正是马岱。
这马岱竟敢单刀匹马来杀,胡智、陈列皆怒极而笑,面色冷酷,加鞭飞行,冲落山下,一左一右齐齐来杀马岱。
马岱一勒马匹,古月刀倏然而动,左砍又劈,胡智、陈列持兵器之手顿觉一麻,有劲难发。
马岱刀法大开大合,刁钻诡异,胡智、陈列二人全力而挡,竟被马岱杀得险象环生。
眼见胡智、陈列所领部属将要杀来,马岱刀式猝变,一刀捻住陈列大刀打往胡智刺来的铁枪。
‘铛’的一声巨响,两人兵器尽皆失控,马岱剑目轰然迸射两道锐光,古月刀猝然而起,一刀扫在胡智胸口,借其回力,转砍向陈列脖颈。
陈列吓得大惊,眼见刀刃将至,急忙驱身去避,虽是避过,但陈列亦因此失势坠落马下。
马岱正欲追杀,此时两支东川兵马杀至,护住胡智、陈列二人,马岱策马冲杀,目光寒澈,如同阎罗鬼目,望向哪里,哪里便有无数死亡。
“杀!!!”
马岱声若雷轰,舞刀策马,杀入重围,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那古月刀飞驰不停,刀影难以捕捉,每过之处,银光闪耀,必起片片血雨。
胡智、陈列看得心惊胆战,一时间竟不敢迎敌,马岱提刀猛杀,所到之处,无人敢阻。
张卫于高处望见,脸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而在周围的东川兵马皆起惧色,仿佛将马岱视若不可敌之鬼神。
张卫岂能再令马岱撼动其军心,大喝一声,即令袁约领第三部兵马下山迎击,袁约见马岱在山下大发神威,想起前番战败之辱,一股无名之火,迅即喷涌而出。
袁约巨目大瞪,一拍马匹,引军急望山下杀去,此时在山下,胡智正被冲来的马岱,一刀砍中胸口,陈列赶忙来救,马岱奋力挥刀一扫,撞开陈列劈来的大刀。
同时,周围无数东川兵马齐齐围拥杀来,马岱坐骑四蹄一跃,竟奔至半空,只见马岱旋扫古月刀,杀飞数十个东川兵士,落于空地,随即抡刀或扫或劈,又是杀伤许多东川人马。
渐渐地,无限地恐惧涌在场上每个东川将士的心头,以致大部分兵士畏不敢战,马岱杀破而出,退了数百米后,大口喘气,正是歇息,不过饶是如此,亦无一个东川兵士敢趁机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