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结构理论和实证研究表明,资本结构的选择受资产结构、公司规模、公司成长性、风险、获利能力和产品独特性等公司特征因素的影响。蒂特曼和韦塞尔斯等研究表明,有形资产比率与债务水平正相关,获利能力、广告费用、研发费用与债务水平负相关,而没有获得公司规模一致的结论;哈里斯和拉维夫对来自美国公司的许多实证研究进行了总结,认为杠杆随着固定资产比率、非债务税盾、成长性和公司规模的增加而增加,随着波动性、广告费用、破产可能性、获利能力和产品独特性的增加而减少。在国内,陆正飞和辛宇选取了机械及运输设备业的35家上市公司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表明:获利能力对资本结构有显著的影响(负相关);规模、资产担保价值、成长性等因素对资本结构的影响不甚显著;获利能力、规模、资产担保价值和成长性四个因素对长期负债比率的影响均不甚显著。洪锡熙和沈艺峰对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的221家工业类公司进行列联表卡方检验,结果表明:企业规模、盈利能力对资本结构有显著影响;公司权益和成长性这两个因素都不影响资本结构。肖作平和吴世农选取在深市上市的117家非金融公司,具体分析它们在1998年12月31日的资本结构情况,采用多元回归分析,结果表明:资产担保值、公司规模、财务困境成本与负债水平正相关;成长性、非债务税盾、产生内部资源能力与负债水平负相关。肖作平采用一个资本存量模型进行研究,结果表明:资产有形性、公司规模、财务困境成本与负债比率正相关;非债务税盾与负债比率负相关;产生内部资源能力与负债比率负相关;投资额、成长性与负债比率的关系不显著。近年来,也有一些学者对中国上市公司资本结构与公司价值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如李义超和蒋振声、肖作平等,他们的研究都发现公司价值与财务杠杆之间呈负相关关系。但他们都采用单方程模型,在模型中没有考虑公司价值和财务杠杆之间的互动关系,系数的估计可能是有偏的和不一致的。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分析
关于资本结构的研究主要是沿着两个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的方向展开:一是公司财务意义上的资本结构分析。它主要是从公司融资的角度,侧重于公司市场价值的分析,这是现代金融理论的主要课题。二是公司实体的财产权利、利益关系意义上的资本结构理论。它所强调的是公司的激励与绩效问题,这种分析成为现代制度设计、公司治理理论研究的主要内容。而对于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的关系,不同的学者对此持有不同的观点,并且实证研究的结果和资本结构理论的分析并不完全相符。
(一)国外研究现状
在不同的经济发展时期,关于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关系的结论也不同。国外不同的学者通过实证研究,对资本结构经营绩效的关系主要得出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
第一,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负相关。拉詹和子格拉斯(Rajan and Zingalas,1995)认为盈利能力和绩效之间存在负相关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随着公司规模的增加不断的加强;蒂特曼和韦塞尔斯研究发现获利能力与负债比率间具有显著的负相关关系;约翰逊和米克拉斯经过研究,证明在绩效和公司资本结构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布斯通过对十个发展中国家样本数据的分析发现,大部分发展中国家的公司绩效与资本结构之间都存在着显著的负向变化。
第二,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不相关。乔丹、洛尔和泰勒(Jordan, Lowe and Taylor ,1998)通过实证分析认为获利率、资本密集及营业风险等三项与负债比呈不相关关系;霍尔兹(Holz,2000)发现,在控制了内生性问题之后,负债比例与盈利水平不相关,这表明负债融资可以提高企业业绩:法兰克和戈雅(Frank and Goyal,2003)使用了美国的非金融公司从1950年到2000年包括近20万个观测变量的庞大数据库,其研究结果显示:绩效与账面价值财务杠杆比率之间呈不相关。
(二)国内研究现状
我国资本结构的理论研究经历了一个从无到有,范围从小到大,内容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我国资本市场起步较晚,发育尚不完善,对资本结构理论的研究相对比较落后,尤其是针对我国上市公司进行的实证研究较少。但是,实证研究的重要性已经同益受到国内学者的重视,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目前,国内关于资本结构的实证研究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即对资本结构影响因素的研究以及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关系的研究。
第一,对资本结构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刘星(2001)确定了影响我国上市公司制订负债融资策略的主要因素及其重要性排序:公司利润因素、销售周转因素、营运资会因素、资本投资因素;刘桂英、郭英哲(2008)认为股权集中度与负债水平显著负相关;陈红艳(2008)研究了福建省上市公司的成长性对资本结构的影响:靳明、杨广领(2008)实证研究发现房地产上市公司的偿债能力与总资产负债率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朱素丽(2008)发现中国制造行业上市公司的资本结构受公司规模的影响较大。张晓铃、李秀燕(2008)认为流通股比例对公司绩效具有负面影响,流通股比例越高,公司绩效越差。综合这些研究,认为影响我国上市公司资本结构的主要因素包括:公司利润率、股权结构、成长性、公司的规模等。
第二,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的关系。关于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的关系,我国实证研究的主流结论是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存在着负相关关系,同时也有些学者通过研究发现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呈正相关关系,少数研究表明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还有学者认为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之间存在着二次、三次关系。大部分研究表明我国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存在负相关关系。陆正飞(1998)认为资本结构(长期资产负债率)与获利能力之间有着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张根福(2000)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胡援成(2002)发现工业部门的资产负债率与企业经济效益存在较强的负相关关系;肖作平(2003)的研究发现,资产负债率与公司价值呈负相关关系;隋秀娟(2008)通过最小二乘法和回归分析,得出资产负债率与资产净利率、销售净利率均呈弱负相关。少数学者认为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存在正相关关系。王娟和杨凤林(1998)实证分析的结果表明随着负债比率的提高,上市公司的净资产收益率增加;张佳林(2003)的研究表明负债比率与净资产收益率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逯全玲(2004)认为资本结构对企业的绩效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不相关)。同时也有一些研究表明资本结构与经营绩效的关系并不显著或者没有关系,晏艳阳(2002)的研究发现资本结构与公司绩效之间没有关系;鲁靖文、朱淑芳(2008)通过研究发现资产负债率与净资产收益率相关关系不明显,回归模型解释不显著。而徐伟等(2005)乜明则认为经营绩效与资本结构存在显著的二次、三次关系。
三、引入外部交易成本,动态分析资本结构与企业绩效关系
企业资本结构的动态变化伴随着股权和债权的比例变化,这些变化会形成外部交易成本,外部交易成本通过信号传递、税盾效应等等,最终通过企业绩效反映出来,且他们之间的传导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一)资本结构对外部交易成本的影响
实际中,企业资本结构的动态变化是由企业经理人决定的,包括调整的大小和速度以及调整的目标。而这一切都伴随着股权和债权的增减,债权的增加会形成债务利息,债务利息对企业来说是一种成本,同时股权的增加也需要支付股息,这些都是外部交易成本,外部交易成本受宏观因素和微观因素的影响。宏观因素包括金融体系的完善程度以及市场的供求,这些都会形成利率;微观因素就是企业的所得税等等。
(二)外部交易成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企业资本结构是不断的发生动态变化的,由此会产生外部交易成本,即利息或者股息的增减,影响外部交易成本的主要因素有资本市场和金融中介的不完善。从第二章的理论介绍可以看出,资本结构的动态变化所引起的外部交易成本,可以通过信号传递机制以及资本结构中的负债变动中的税盾效应来影响企业绩效或者价值,下面分别介绍通过信号传递和税盾效应如何对绩效产生动态效应。
1.信号传递机制
西方学者认为企业资本结构的变动本身就向市场传递了一种关于企业质量信息。信号传递的原理认为企业内部人比外部投资者更加了解企业的内部情况。
而外部投资者把企业资本结构的动态变化就看成一种信号,而罗斯(Ross,1977)在严格的假设下,证明了资本结构能够传递正确的关于企业质量的信号,模仿企业会受到惩罚。因此理性的市场投资者会把财务杠杆变大作为企业具有好的投资项目或者企业有好的发展机会的信号。但是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资本结构的动态变化能否明确地传递企业信息却值得我们深入探讨。通过大量的实证检验信息不完全下资本结构的动态变化可以被经营者当成传递信号的工具,传递企业价值和未来预期的信息。但是在我国由于市场的不完善,市场不能传递企业价值信号,人们往往把企业资本结构动态变化,尤其是财务杠杆的增大,看成企业经营风险的增加,很多外部投资者都会预期企业经营状况不好,而不是企业经营的正面信号。
2.税盾效应
(1)债务税盾效应
企业的资金来源分为债务和股权。世界大部分国家的税法规定,债务的利息在税前支付,而税后利润用来支付股东股息,根据MM理论,企业在有所得税的情况下,企业的加权资本成本随着财务杠杆比的增加而降低,债务相对于股权有避税作用,企业提高的价值即企业债务避税的利益等于利息乘以税率。随着税率的提高,债务的避税利益增加,企业就有更大的激励进行债务融资。在我国,大部分企业实行33%的税率,也有企业实行15%的优惠税率,根据胡援成观点实行33%的税率,企业的财务杠杆比率为60%时企业价值最大。而有的学者胡援成(2002)从MM模型以及修正的MM模型人手,以时间价值为基础建立反映资本结构与财务风险的企业价值基本模型。然后,针对企业的两种基本状态,即价值增长型和价值衰减型,以及企业价值的极限和平均形式分别进行描述和研究。指出长期严重超载的债务负担也会造成两种严重后果:一是对企业权益资本侵蚀;二是债务负担的转移。企业债务负担过重,长期亏损下,负债利息对权益资本的侵蚀会持续进行,企业预留利润和资本公积会消耗尽,此时企业将面临着实施破产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