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痛苦的呻吟一声,一个莫约十一二岁的少年捂着头部,借着墙壁艰难的从一张草席坐了起了。
头疼欲裂,少年禁不住又喊了一声。他隐约记得自己昨夜原本是在家里复习功课的,看见天上忽然有个无比闪耀的星点出现,起初还以为是流星。
但过了一会他发现那个星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当他发觉那个星点是冲着他来的时候,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微微睁开眼睛,一个简陋的屋舍形象映入眼帘。“这是哪啊?”
他的脑中好像多了一个人的记忆。这个人叫阿德,今年十一,是一个渔民老头收养的孩子。老头对他很好,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孙子,给了他很多很多的爱。
即便十分贫穷,老头也坚持攒钱买来书本,让他在渔业空闲的时间里学习。希望他以后有出息,能到邻镇上的教堂里做一个教士,教导孩子们学习,让他们学会善良和感恩。
“嗯?不对,为什么我会有这些记忆?”他惊慌地检查自己,发现这根本不是他原来的身体。
海边渔民特有的黝黑皮肤,宽阔的肩膀,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而练就的肌肉,双手在渔网摩擦下长出又被磨掉,磨掉又长出的老茧。
这些原本只能从电视上看到的东西,如今成了他自己的特征。他终于明白过来,他王炎,穿越了。
除了惊奇,忐忑外,王炎的内心还有些激动和莫名的喜悦。
“吱”
老朽的木门轴和门框互相摩擦,发出颤巍巍的,令人牙酸的声音。门开,一个满头白发,身体却依然健硕的六旬老人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爷爷。”似乎是这身体的条件反射,王炎下意识开口喊道,并没有半点不适应。
“哎呦,阿德。你怎么自己坐起来了,被海风吹到会染上风寒病的。”老人赶忙放下碗,把王炎扶着躺下,盖好那床已经称不上是被子的破棉絮。
“我好多了,爷爷。你不用担心。”
点了点王炎的眉心,佯怒道:“就是不听话,让你不要私自出海你偏偷偷跑去,遇上暴雨。哼,要不是你命大遇上你赛普大叔,早进海里喂鱼了。”
说到此处,老头看着面色发白的王炎不禁心疼起来,要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打不到足够多的鱼,懂事的阿德也不会为了生计,减轻自己的负担,自己跑出去打鱼。
揩了把眼睛,老头的眼眶红红的,慈爱的摸着王炎的头,声音有些颤抖:“阿德,你要乖,要懂事,听爷爷的话,别再自己跑出去打鱼了。爷爷就你这么个亲人,你要是没了,爷爷活着也就没意思了。”
一种源自灵魂的感动让王炎的双眼被泪水朦胧,哽咽地答应一声。他忽然想起自己地球上的亲人,现在一定为自己的离去哭的死去活来吧。想到这里,眼泪便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帮王炎擦了擦泪,老头慈祥地说:“来,爷爷给你熬了鱼汤,快趁热喝了,补补身子。”说着,老人便端过先前端来的鱼汤,吹了吹,又用唇试了试。觉得温度合适,才将王炎慢慢扶起,把碗送到他嘴边。
闻着扑鼻而来的特殊鲜香,阿德留给王炎的记忆被勾起。他知道这是珍贵波顿鱼的汤,救了他的赛普大叔的妻子坐月子的时候,塞普大叔才好运的打到了这种鱼,并给产后虚弱的妻子熬了鱼汤补身子,王炎才有幸闻到这种让人终身难忘的奇特香味。
赛普大叔也邀请阿德和他爷爷一起吃,可这是给产妇不身子的,两个老爷们当然不好意思喝,委婉拒绝了。可是自那时阿德就有了吃一次波顿鱼的愿望。
老头并不知道,只是想王炎吃了能快快好起来,不想他有过多情绪上的刺激,影响恢复。于是就刻意隐瞒不提这鱼的名字。
王炎明白老人的想法,顺他的意,红着眼圈,微微哽咽地说了声:“谢谢爷爷。”
王炎双手扶着碗,靠在老头怀里,一口一口地喝着汤。汤里虽然只加了点盐,但因波顿鱼本身的缘故,依然十分鲜美。
波顿鱼数量稀少,营养丰富,口感鲜美,香味奇特。而且只能在较远的海域里打到,因此价格居高不下。
越遥远的海域就意味着越大的危险,因为遇上风暴时更难逃到岸上,甚至遇上海兽袭击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头因为年纪和体力的原因,早就不再到远海域去打鱼了,而今却为了阿德去冒险。这令王炎更为感动。
鱼汤喝完,王炎的脸庞回复了点血色。老头欣慰的笑了笑,轻轻放下王炎,给王炎盖好被子,叮嘱他好好休息,才起身离开。
王炎也已经十分疲惫了,闭上眼睛便昏沉沉的睡去了。
而无人发现,王炎的胸口,正随着他的呼吸,发出一阵一阵灿金色的光。。
老头离开了他与王炎住的小屋,朝渔村南面郊外的树林走去。老头走的这条路国王的人很少,而老头的动作也十分迅速。
奇怪的是,老头如此快的速度竟然没有带起任何一丝风。那热带灌木林毫无动静,连虫鸣鸟叫都停止了,静的诡异而可怕。
老头七拐八拐的穿越密林,谁也想不到,在这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中,竟然有一座巨大的原木房。每根原木的直径都接近两米,长过10米,其材质极重,就是20个壮汉也不见得可以抬着一根走上十多米。
而眼前的这做木屋所用的这种原木超过50根,无法想象是什么人能在不破坏周围密林的情况下,在森林深处建造出这样一个两个篮球场宽,近三层楼高的建筑。
老头走到木屋门前,从破烂的衣衫里拉出一根兽筋做成的绳圈,绳圈上穿着一个做工精细的银色戒指。老者把戒指放在手掌上,对准大门中心。
一道光束从门心射出,像扫描仪扫描目标物体一样扫描过戒指。光束回缩,木屋上竟然显现出一个包裹着它的像是肥皂泡一样的薄膜。门口处的薄膜渐渐化开,老头推门而入,关上门。那个薄膜又逐渐愈合,转而消失不见。
木屋内部很空旷,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不知材质的三联式凹字形工作台。床上铺着一张白色床单,床头放着叠好的被子和一个枕头。
工作台上放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笔,尺和一排排颜色各异的方形小盒子。工作台的正中,放着一个黑色架台,架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此时,水晶球正通体发着血红的光芒,像是在警示些什么。
老头看见那发着红光的水晶球,面色立刻凝重起来,快步走去。走到工作台前,向挂在工作台正对面的一幅肖像深深鞠了一躬。口中尊敬的喊了声:“主人。”
那幅画上描绘着一个坐在红色华贵座椅上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着以红、金、白为主色调的贵族礼服,正襟危坐,面带微笑,英挺成熟。那双明亮的蓝色眸子,像大海般浩瀚,释放着一种独特的具有魔力的魅力。
如果有渔村的人看见一定会惊呼,因为除了肤色外,阿德与那画上的男人有九分相似。
“哎。”老头直起身子,长叹一声。有些落寞的说道:“主人,今年小主人就满12岁了。十二年,老仆已经带着小主人躲藏了十二年了。老仆无能,这些年让小主人吃了很多苦。”
转脸盯着那红的快滴出血的水晶球,老头的眼神变得如刀锋般犀利冰冷,寒声说道:“只是那群豺狼已经嗅到味儿了,留给老仆的时间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