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默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
郝文静轻轻的叫了一声:“晓默哥。”
陈晓默没有反应。
郝文静又叫了一声:“晓默哥。”
陈晓默还是没有反应。
不得不说,睡觉是个好东西。累了,睡一觉就又有了活力;疲惫了,睡一觉就又有了精神;伤心难过了,睡一觉都能得到好转。陈晓默从昨天晚上进了警局,在大半夜的时候才睡着了,而且睡觉的质量很差,条件不好,上午又被人一顿揍,身体就更不舒服了,所以现在,他睡着了。
郝文静不知道这些事情啊,上去在陈晓默的背上推了一把,怕叫不醒他,稍微用了点力。
陈晓默猛吸了一口气醒了过来,条件反射的要往背上摸,发现自己够不着,只能再猛吸两大口气。
郝文静看到陈晓默的反应,还有表情,这个怎么很想被碰到伤口时的反应啊?连忙在一边问道:“晓默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陈晓默看到了身边的郝文静,说她说:“没事。”
郝文静说:“伤的厉害不?来,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拉陈晓默的上衣领子。
陈晓默忙阻止她,用手拍开了郝文静的手。郝文静的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陈晓默另外一只手在反方向,回不过来,于是侧了侧身子,本来该落在领子上的手碰到了陈晓默的肩膀,在陈晓默的肩膀上抓了一下,滑了出去,又惹得陈晓默猛吸两口气。
郝文静不敢再动,忙问陈晓默说:“晓默哥,到底是怎么了?”
陈晓默做了侧身的动作,觉得身体一阵酸疼,又让他猛吸一阵。挨了打睡觉,会和醉了酒睡觉一样,睡着了把什么都忘了,等到醒了,发现还有后劲没有过去,该疼的地方还是疼。
陈晓默尽量避免身体做出过多的动作,对郝文静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我没事,不用担心。”
郝文静说:“你被人打了?被什么人打的?是在这里被人打的吗?他们对你用私行了?晓默哥,你对我说是谁做的,我一定让他双倍的还回来。”
陈晓默说:“这个只是小事,等会儿再说。话说回来,怎么是你来了?”
郝文静说:“怎么?你不想让我来?还是说你不想看见我?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陈晓默苦笑了一声,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郝文静撅了撅嘴,说:“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那时候为什么非要回去开那个破事务所?”
陈晓默说:“好了,好了,怎么又扯到以前去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郝文静说:“我爸有事要忙,所以就让我来了。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也是一样,我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陈晓默说:“我要查个人,张海涛,是一个混混,相关资料一会儿你找齐国强要,就是刚才带你进来的人。”
郝文静说:“不用介绍他了,我认识他。他是为数不多的比较好说话的警察,我爸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陈晓默说:“那就不说他了。你查查张海涛这个人,主要查十天前左右,他都和谁接触过,都做了些什么,他应该杀了人,看看能不能找到被他杀的那个人的信息,还有一些事情…………”
郝文静把这些事情都一一记下,等陈晓默都说完了,郝文静说:“晓默哥,你说的那么详细做什么?等下你出去不就行了,你先跟我回家,让我查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我去查,有结果了直接告诉你,有什么遗忘的事情再去查不就行了吗?”
陈晓默说:“他们不会让我出去的。”想了想一会儿,觉得郝文静的性格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又说:“你不用去试了,把我给你说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郝文静同意了,对陈晓默说:“可是,你身上这些伤,我去给你买点药去。”
陈晓默刚想喊住她,她已经出了门,只得作罢。
过了一会儿,郝文静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都是药,有口服的,有外敷的。郝文静拿出三七活血膏,云南白药对陈晓默说:“晓默哥,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涂上。”
陈晓默哪里愿意,这里还有监控呢。对郝文静说:“你放那吧,一会我找别人给我涂上。”
郝文静用腻腻的声音喊了一声:“晓默哥。”陈晓默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郝文静又腻腻的喊了一声:“晓默哥。”陈晓默还是没有动静。
…………
陈晓默一边穿着上衣,一边说:“快回去吧。别忘了我对你说的事情。”
郝文静收拾着药物,说:“放心吧,忘不了。”
郝文静出去了,又找到齐国强,把张海涛的相关资料看了一边,重要的资料复制了一份,又问了温德强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齐国强答了。
郝文静走到温德强的办公室门口,用力的砸了砸温德强的门,大声的叫骂:“温德强,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家里有个老婆还不够,还出去找小三。找了小三还不算,把人家弄怀孕了就扔下不管了,孩子生下来了自己都不敢认。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到了城市连父母都不要了,他们来找你一趟,你尽然让他们露宿街头。温德强,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当年你的好兄弟为了做了那么多的事,没想到你为了升职把他当炮灰用…………”
温德强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打开了,温德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谁?是谁?谁在胡说八道?”
郝文静说:“呦!这不是卑鄙小人温德强吗?”
温德强怒道:“你……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陷害、诽谤。”
郝文静说:“是啊,你能怎么样我?来啊,抓我呀。”
温德强气的浑身直抖。
郝文静说:“还是个警察呢。小瘪三。懒得理你。”说完转身走了。
你骂完了人才说懒得理人家,想过给人家造成的伤害吗?你轻轻松松、心情愉快的转身走了,你想过留下的人心里面什么感受吗?
温德强看着郝文静慢慢的走出了警局,嘴唇直哆嗦,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反身回了办公室,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外面看到这一幕的警察都在窃窃私语,这tmd谁啊?好强悍,把温组骂的体无完肤,最重要的是:温组竟然连个P都不敢放。
有人知道郝文静的底细:“她,你都不知道?好兄弟集团的大小姐。”
“好兄弟集团的大小姐就能这么嚣张?温组还怕她?”
“好兄弟集团啊,兄弟会啊,知不知道?Z市最大的黑帮啊,虽然现在已经漂白了,但是,黑帮的底子还在啊。谁敢动郝文静?今天要是抓了她,兄弟会虽然不会围攻警局,但是,只要下面的人搞搞事,咱们就别先清闲了。”
“我靠,这么嚣张。黑社会比我们都叼啊。”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跟我们没有关系,爱怎么闹怎么闹吧,只围观,不评论。”
齐国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擦了一把汗,这个郝文静还真是……
手机铃声响起,齐国强接了电话;“喂,小刘,怎么样了?”
“齐组,已经初步锁定了几个人,但是,没有人愿意配合啊。”
齐国强说:“锁定的几个人都是小混混吧?不愿意配合也很正常。再努力努力,争取说服他们。真的说服不了,我找几个人去盯住他们,你一会儿把他们的资料发给我。”
“好的,齐组,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资料发到,齐国强把资料看了一边,一共有六个人,都是在十天前左右跟张海涛有过接触的人。齐国强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又不能好好的睡觉了。”
入夜,孙逸在一家夜市摊子上吃了饭,喝了点酒,慢慢的往自己的住所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警察已经注意到我们了。难道我们做的事情败露了?不会,如果是那样,他们直接就抓人了,就不用这么费事了。张海涛怎么死了?是不是被他得罪的仇家杀死的?听他们说,手段还很残忍。用什么鬼索命的事情吓唬我,当我是小孩子吗?还能被闹鬼那一套吓唬住?不过,他们也不会放任自己不管吧?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妈的,他们是想出自己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吧?放轻松,放轻松,像平时一样就行,不要一副做了什么坏事的表情,这样很容易露馅。”
一路想着,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进了门之后,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了。
“妈的,都回了家了你们还看着。行,你们行,你们就看着吧,老子去睡觉了。”
孙逸脱了衣服,到浴室里洗澡,现在是五月份,天气已经暖和了,洗澡也方便了很多。把喷头固定好,调节好温度,孙逸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歌。
洗发水倒在手上,往头上一抹,揉了几下,泡沫马上就起来了。孙逸闭起眼睛,以免泡沫流进去。“嗯,水温怎么低下去了?不是热水不多了吧?还算不是太凉,赶紧洗吧。”
水温又低了点,流动性也差了。“怎么回事?”孙逸把头放在喷头下面,让水把自己头上的泡沫冲掉,睁开了眼。
红色,红色,鲜艳的红色。
水怎么是红色的?不对,这不是水,这是,这是,这是血。
眼帘上有红色的血滑落,透过红色的血液,孙逸看到了一个人影在他的浴室里。
这个人影,这个人影,这是那个女人?
那个人影满脸的血,那些鲜红的血正从脸上的血口子里流出来,身上的血口子也正流着鲜血,很多的血,在地上已经形成了一大滩。
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是那个被我们杀死的女人。她,她,她是来索命的。
“啊!救命啊!”孙逸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只有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慢慢的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