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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是否?如何?

等雪吃完早餐,他们出发去蔡老四家,子欣看着李彧嫌弃说:“你去拜寿还是讨媳妇?李子,你这也太夸张了!”,“蔡老伯,请你把小齐嫁给我吧!……”……

雪笑了,加快脚步,不管这对小冤家。

“蔡老爷子,我们来了。”子欣喊道。

子欣把雪拉走,剩李彧和蔡老四在寒暄,她们走去帮小齐整理送给老人的食物和礼物。每年,小齐都会给亲人无法回来陪伴的独居老人送点吃和聊聊天。

“讨完媳妇了?”子欣看着走向她们的李彧,“老爷子愿意把小齐嫁给你了?”小齐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雪在一旁笑。

整理好东西,一行人出发了。

“我去梅子婆那吧!”雪看了看单子,主动要求。

“我陪你吧!”李彧担心说。

“不用啦,大家分头行事,这样会比较有效率,还有其他地方要去。”雪说道。

……

“雪怎么这么久?我们把这一片都走遍了。”子欣说。

“她还在梅子婆那吗?不会出什么事吧?”小齐紧张道,“要不我去看一下。”

“不用!再等等就好。”李彧阻止说。

小齐不懂李彧,之前紧张地要跟着去,现在又……

“对不起,等很久了吧?”雪跑回来,气喘地说。“对不起,聊久了!”

梅子婆是村里的自梳女,已经没有亲戚,更没有儿女。那时,奶奶曾说:“她没我幸运,还能遇到。……或许是我爱得没她深吧!”

今天,连平时窝在店里很少回家的小东也回去了。蔡老四亲自下厨,一行人非要帮忙,子欣却把雪挡在门外。

蔡老四笑了,“你和小齐上楼顶帮我照顾它们吧!”

虽然来了很多次,但雪从未到过楼顶,这里就像世外桃源。雪按照小齐说的浇水施肥,喂小鱼小龟。忙完,两人坐在花篷下,看着那点点的白花和黄花,“难怪蔡老伯会把这当宝贝!”小齐看着身边的雪,有点出神了,嘴里不禁蹦出一句,“我喜欢你!”

“什么?”雪扭过头问。“吃饭了!”子欣气喘吁吁地说,“我在底下喊破天,你们在这可悠哉!”

“好,来了。”雪看着子欣,一旁的小齐看着雪。

饭后,他们吃着月饼和水果。

“一起出去吧?”雪看着小齐问。

“去吧!”蔡老四挥挥手。

雪在屋旁腾出一块空地,用小瓦片搭了一个小楼,整整齐齐的,有些地方把这叫“烧火塔”。子欣提着灯笼,“你啥时候弄的?”小齐抱着一大把稻草,李彧拿着木柴,跟在她们后面,雪说:“把它们都搬出来吧!”

火旺起来了,木块也渐渐着了,瓦制小楼的缝里透着点点火光,很温暖。雪拿着一把稻草伸进小楼里,不停地晃,火星从小楼里飞舞出来,漫天的火星,美丽极了。子欣把灯笼塞给李彧,“我也试一下。”火星不断地飞舞出来,仿佛在跳着,聊着,追着,喊着,热闹极了。在漫天火星的映衬下,周围的漆黑更显灵动了。

雪看着,交叉着双手,闭上眼,默默祈祷着。

“雪,你这是在干嘛?”子欣仰着头问她。

“奶奶说,这样就可以把话带给远方或逝去的亲人。”“奶奶还说,只要把不愉快的事告诉小火星,这些小火星就可以帮你把它们带走,消失在漆黑里。”

子欣看着这漫天的火星,也祈祷着:妈妈,女儿长得和你一样漂亮……。李彧看着低头祈祷的子欣,用手摸摸她的头。

火星依旧漫天飞舞,亮了,又灭了,美得让人心疼。四周偶尔几声蛙叫。大家看着火光出神。

“奶奶,你为我编的谎言,我不知能否救赎他人,但至少能救赎我。奶奶,你听到吗?”

稻草烧完了,剩木柴还在亮着,偶尔弹出几点火星,四人坐着板凳围在小楼旁。

“我们是好朋友吧?”“是的话,就要共享每个人一个秘密。”子欣调皮地说。

雪意外地先开口,“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此刻他们是生是死。名字是收养我的奶奶取的。”她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到你们了!”语气中没有忧伤,没有难过,倒是多了几分轻松。

“我这也不算什么秘密,认识我家的人都知道,我爸有了其他女人,剩我和我妈一起过。我说过要用自己的一生守护她,却在我人生有点起色的时候,她离开了。”“这是我一直很内疚的事,我应该多花点时间陪她。”李彧漫不经心地说着,手却紧紧地握着雪伸出的手。

“我其实也没什么秘密,连表白都被拒绝了。”“我妈妈去世了,很幸运爸爸还很爱她,没给我找个年轻的后妈,否则,够我折腾的。”听着,李彧淡淡地笑了。“只是他总逼着我按他铺的路走。我知道,他只是怕剩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的时候我会过得不好。”“我并没按他说的拿到MBA的学位,我跑去念计算机了。所有证书都是伪造的,他进入的学校页面也是假的。”“现在,我不想按照他的话和那谁结婚,即使我知道这会对他的生意造成多大影响。”

……

“到你了,快说!”子欣对着小齐喊道。

“蔡老头不是我爹,跟我也没任何血缘关系,……”小齐还没说完,子欣已打断,“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蔡老爷子的亲人都在国外,这不是随便问个村里人就知道的事吗。你还偷偷在外面开了一家公司,这是蔡老爷子都不知道的!”

“杨子欣!”

“对不起,你自己也没设防,说明也没隐瞒的打算啦!”子欣说,“我们来点实际点的吧!”

“没有了。”小齐低头说道。

“你不要逼他了,刚才你说的,我们都不知道,也算是秘密!”雪帮腔道。

“不行,那是我说的,他可没说。”“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谁啊?”子欣继续逼问,“或许,你可以回答我,你还是不是处男?”

小齐有点生气,不是气子欣,只是气自己。

“小齐,……”

“我可比你大,不要总小齐小齐的这样叫我,我讨厌这样。”说完,小齐才意识到喊他的是雪,或许也是意识到是雪,才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在意这个。”雪一脸内疚。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齐不知如何解释。

“那家齐,你能帮我去拿点喝的吗?还是,叫齐哥哥比较好?这样可以吗?”雪见他尴尬的样子,忍不住逗他。

小齐起身跟在雪后面,“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都是杨子欣,那家伙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你不要怪她啊!好吗?”,“齐哥哥!”雪又逗他。

“你不要笑我了。”小齐听她这样喊自己,虽然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齐哥哥,不好听吗?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有点肉麻。齐哥哥,你说是不是?”

两人相视,笑了。

“你是故意的?”李彧质问子欣说。

“是,怎样?你应该也感觉到了。”

“我知道,他喜欢雪!”

“那就行了!”“虽然我自己告白是被拒绝了,但我知道能表达心意的人是很幸福的,所以,我这不是在帮他吗!我不想看他未表白就被判死刑,最后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傻丫头!”李彧看着她,心里有话却没说出口。

“能表达心意的人是很幸福,但你要让收到心意却无法回应的人如何?”

火光点点,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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