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听后脸色马上黯淡下来,两颊的肌肉轻微地颤动着。
过了些许时间,他像做了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放松了些,缓缓说道,“唉,老伴几年前得了病,尽管她积极乐观的治疗,人还是走了。”
离开了的人带走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而活着的人却永久地用思念化成一条线,串起过往两人过往所有的点滴。
小炮听后心里难受,连连对自己的无心之举道歉。
大叔没有怪她把自己的伤口再次血淋淋地撕开,反而用一种接近安慰的口气释然说道,“没事的,叔叔习惯了,虽然出出入入一个人,但是闲着的时候就对着她的照片聊聊天,也觉得她人还在,日子也过得挺好的。”
“叔叔,找一个吧,阿姨会希望你幸福的。”小炮虽然觉得这话很冒昧,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老伴走时也对我这么说。”他笑笑道,回忆起了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一起走来的二十多年的时光。
他骄傲地说道,“她是对我最好的女人,照顾了我一辈子,我也要做对她最好的男人。”
世间最伟大的爱情大抵都是这样吧,不是轰轰烈烈,而是润物无声般一起走过每个最平凡的时刻,任时光打磨,任命运作弄,在一个恒久的时空里成为彼此的最爱。
我也想要这样的一份感情,无关时间,无关空间,小炮心想。虽然她还小,小到连初恋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小炮给了这个叔叔一个大大的笑脸,不再说什么。她把早已拿在手中的十块钱交给他。
他却手指了指旁边的箱子,示意她自己放进去。
小炮顺着方向看去,里面大多数是一块五块的零钱,连二十块的都少见。小炮告诉他,她从里面拿走了三块钱。
他点点头,连声说好,却始终没有再望过来。
这再次激发了小炮的好奇心。“叔叔,你都不用看看我有没有找多钱或少给钱吗?”
叔叔笑笑,继续手边的工作,“我做的都是你们这些学生的生意,你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叔叔对你们的品性十分放心,再说了,做生意最主要讲诚信,不是吗?”
只有最后一句反问的时候,叔叔才看了她一样,他的眼光那么慈祥,而与他相对的,她的目光,是多么的清澈单纯。
小炮嗯了一声,从心底里佩服他,无关教育水平的高低,只与他所说的,所做的有关。
她拎着自己的得意品离开了,手不时地去出没一下,有种滚烫的感觉。
可梦还在被“纠缠”着,小炮从远处走来,还可以看见她仍以一个倾听者的姿态微笑着。
她走向前去,可梦看见她,仿佛看见了救星,这次她学了个乖,化被动为主动,一把把小炮拉过来,兴奋而温柔地说道,“我舍友回来了,我们得先走了。”
男生歉意地问,“你还没吃饭?”
可梦嗯了一声。
小炮,“要……?”
她话还没讲完,可梦马上飞去一个眼神,她补充道,“要先走了,帅哥再见。”
男生再看了几眼可梦,眼神里非常有爱,下次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来。他把“一定”强调地十分有力,可梦笑笑,似是而非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