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明知今天是这样的天气。”
容乐也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心绪,只觉得夙违已经开始慢慢的让自己变得不同了。
她微微蹙眉,倒也不是生气,只觉得这样冷的天,恐怕是会让身上抱病的,就算夙违是个男人,可是周身的寒冷,她是从来都知道的,要人生不如死,便也不过如此。
“君上既然不肯要臣进去,那臣只好在门口候着了。”
夙违看了一眼容乐的面色,略显得和缓一些,可是仔细一瞧,便能看出是涂上了胭脂的,原本就是女儿的长相,如今这样,倒也更是弱不禁风了。
早知道容乐身上有伤,夙违却不曾料到,她竟然连这一层都给想进去了,因为原本没有哪个皇帝,曾会为了身上的伤痛而上妆。
不过也不得不说,容乐这样的举动才是最合适的。
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毒手,那么自然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半点不适。
“君上,今儿并未有什么事情,不如先行歇息。”
“朕若是如此,恐怕该又有人嚼舌头了。”
这后宫当中的,原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自己能走错一步呢,错一步步步错,这本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容乐心念着往后的日子,如今要是不能成为一个明君,往后就是步步如履薄冰。
“我扶你。”
夙违根本没有任由容乐不肯,他现在只想要让容乐能安适一些。
她是个男子,他是知道的,可是偏生的,就是对她多了一些让人不能明白的心疼。
她的纤腰盈盈不及一握,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当真已经瘦的成了这副模样。
容乐却并没有反抗,原因无他,只是觉得,如今自己是真的没有气力,再说,夙违也算得上是自己现在的心腹,或许自己也是能相信他的,至少在现在。
“有劳夙王爷。”
她的声音压的有些低,可是夙违还是听到了,身上一僵,便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臣应该做的。”
哪个做臣子的该有这样的放肆举动,如若不是君上容许,便是欺君罔上也不为过,可容乐,到底是不能狠心,这人,当真是与旁人不同。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便应声而跪下的人不仅仅是在数百人之多。
容乐坐上了龙椅,缓了缓便开口说道:“众卿平身。”
今日的早朝,却也并没有许多事情,她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就连专心也做不到,只能说是心无旁骛,什么都不曾想。
“陛下,臣有一弟,前些日子在太常卿的孙儿手中,险些丢了性命,虽说这本该私下里解决,可是臣的身份却也于理不合,可是不管臣心有不甘,请陛下为我儿做主。”
容乐抬了抬眼,看着跪在堂下的那人,“你是?”
“微臣中书门下右司郎中林津沢。”
“伤你孩儿的又是谁?”
容乐对朝中重臣自然熟悉,不过堂下之人,却觉得面生的很,或许是病糊涂了,她也只得问清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