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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草屋

“哇哇哇……”,只听得草屋内婴儿哭噎着。不时是接生婆的哄闹声。白青云哈哈大笑着,听说自己的是儿子,高兴的合不拢嘴。白青云叫到,终于等到了,四十年啊,老天终于开眼了。原来白青云年少时贪赌好酒不顾家,然而渐渐的村里人都讥笑他。他自知几十岁了,全是女儿,还有的死了。他也许受了刺激吧,整日酗酒。这一天,可能是四十年他第一次笑的那么欢。

他急急忙忙的去村店买了上等婴用品,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茅草屋,破家具,多女,还有老母,本来白青云就不顾家,所以……。但是这已经足够说明白青云的爱子心切了。

“哟哟,真是大胖小子哈,白白嫩嫩的。头这么大,以后一定是当官的”。白青云兴奋地说:“妈,你终于有孙子了,该取什么名字呢?”白青云的母亲李华说到:”你自己定夺吧!我好好看看我孙子”。白青云说到,‘这小子肯定是老天赐给我的灵子,不如叫白霖吧。”大家都忙着看小白霖,屋内的张秀笑了同时哭了,多少年了,苦难,终于……。她笑了,听着屋外的白霖哭闹声,人们嘻笑。她饱经沧桑的泛着心酸过往的脸笑了,脸上的是汗吗?是泪吗?

夜渐渐深了,茅草屋的灯光或明或暗,微风轻拂。夜桂高高,却也冷清,浩浩长夜,星辰廖廖,美丽银河深处似潜藏了些什么……

这个村叫澜村,世世代代的人们依山傍水而居。虽不是鱼米之乡,但世代辛勤劳作倒也过得下去。但是不知为何,这儿的人们却苦苦没出路,几乎全是文盲,想去想来不过是封建思想太过浓重。

时光回转十几年前,那*时的白青云是一个雇人,却又是好堵不顾家,输钱,玩乐。看着破败的家庭,李华尽无动于衷,说到都是白青云的败家,作为母亲的李华道:都是张秀那个不孝媳妇,连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怎么怪我家青云了。张秀本是大家闺秀,然嫁了人,却由不得娘家,当初张秀也是看错了人罢了。但是命运,这是命,对于这个妇女她凭什么改变命运,唯一就是生子,且是儿子。

面对白青云的夜不归宿,她却也不记恨,同时她不敢记恨。她不过是一个封建魔掌下的不幸之人罢了。

家庭的生存,白青云的酗酒,婆婆李华的打骂,同时又有一个女儿的张秀的责任越渐沉重。与此同时,村人的嘻笑:“这个女人,多少年了还没儿子,看来白家快绝了”。张秀只是咽了一下喉咙,不觉哏噎了一下,眼眶湿润了,但终究没有哭出来。

“你这臭婆娘,怎么还没做饭,老子早就饿了”张秀道“当家的,你到了哪,似乎我快生了,好痛,去医舍吧”白青云道“你说什么医舍,老子每次带你去,你却给我生女,老子受够了,你自己做短饭,把我衣服洗了,实在不行我叫隔壁王婆给你看看,我上镇上看看,”说着白青云便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显然他已经喝了酒,可是张秀怎么,怎么无动于衷不加以阻止呢。其实白青云的败家喝酒是众人所知的,张秀已经不想管亦不敢管,除非她想好好和白青云大战一场,显然是不可能的。

张秀的肚子愈渐疼痛,她无力大叫邻居,她依着竹墙,匍匐想走向草床,但意识道可能会影响孩子她轻轻摞动笨拙的生子,鲜血渐渐流出,显然……

“你干嘛呢,一个人叫什么呀”

婆婆李华叫嚷着进来了,首先是大吃一惊,其次那双眼睛慢慢变得可怕,似乎要吃了张秀。“你看你,自己也不注意一下,又没了,我还给你煮了补汤,看来应该算了”说着婆婆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嘭”木凳不知被飞出了多远。草屋静静地,似乎有谁凄苦泪流了一夜。

“张秀,死没死啊?”白青云不屑的问道。屋内静悄悄的,白青云踉踉跄跄地走了进去,看到几近瘫了的张秀,他意识到了,他渐渐从酒醉中清醒,谩骂,张秀也失控似得“凭什么,我知道你在外有女人了,希望我死,我是没有儿子,昨天怪我吗”白青云怒火冲天,吼闹着,哭声,嘶骂声……

多少个日夜如此,多少个春秋同斯。张秀何尝不想生儿子,然而事实是医疗的落后,家庭的贫穷,婆婆的不解倒算了,丈夫的粗暴可是同结婚前大相径庭的,那是的情侣相亲相爱,而今不时的打骂,连尊严都没了。张秀想过回娘家,但是这个环境,这个情形,张秀不知所措。

丈夫依旧打骂,婆婆的欺压,邻居的讥笑。一切,张秀仅仅可以视而不见。她竭力挣扎世俗的漩涡,她继续着,向没有知觉的路人。她走着走着,她痛着痛着,她渐渐忘了痛楚,渐渐,她忍着。

也许上天想放松一下张秀,二十年后的今天,她终于熬出了头,或许仅仅是虚伪的胜利罢了。

张秀看着白青云笑了,婆婆乐了,邻居乡里开怀了,她竟忍不住哭了,这是她十三胎,四十岁的她本应是奶奶,却……。她的六个女儿,一个儿子,其余的都死了,是命运折磨人,她想着若是当时她放弃了,自杀了,她的冤何处解,他的儿子何处寻。她的心悲喜交加,她内心道“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可笑的是平常厌恶张秀的婆婆倒端来了鸡汤,“张秀啊,好好补补身子,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不知是什么力量,张秀哭了,是感动还是什么。

渐渐家庭有了张秀期待的安宁与和谐,然而,这一切又似乎被看得太过美好。

白霖和他爸爸一样天生强壮,体格硕大,唯一不同是头大。但他并不是太聪明。

白青云渐渐爱家了,慢慢也有家的味道了,记得那是一个傍晚,一家人闻着火炉玩乐,不亦说乎。好奇的白霖无意间问道为什么他没爷爷,这是事实,同时又是偶然(吗),其实还有一件事是值得推敲的,白霖一出生,他爷爷死后他爸爸工作意外,差点彻底完了。

有时候,小白霖竟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克星,但这仅仅是小白霖的猜测罢了

若一切一如张秀所料,那么这个家,这个社会也足称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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