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的,过几天就要迎娶张氏,全府上下都在筹备婚礼,范笙筱和顾妤菲一直待在老夫人那,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悠悠,这些年我怕你爹续弦就不疼你,所以我一直压着他,我知道,他其实想将柳氏提为正室,但是她出生不高,心术不正又不是真心待你好,我怕将来我去了,你的地位受到威胁,好歹你也是我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女,怎能让别人欺负?所以我想替你爹亲自挑选一个正室,至少有人压住柳氏了,那张氏原是宫中的女官,年岁也不小了自然不会生育了,这样,你还是嫡女,不会有人威胁你的地位!”
范笙筱渐渐的红了眼眶,老夫人一直都在为她考虑,从不肯她受委屈,范笙筱依偎在老夫人怀里,一字一句的说“祖母,放心吧!我不会被欺负的,再说了我还有一身武功呢!而且还有表姐和外祖父,谁敢欺负我?要知道,外祖父手里可有戒龙尺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欺负我,那可是跟外祖父过不去!”老夫人被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给逗笑了,顾妤菲也笑了,这些天她可都看着呢,老夫人对待范笙筱那是好的没话说,生怕她受委屈,顾妤菲也说到“老夫人放心吧,我们顾家的血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她知道,范黎虽是个好将军,但却不是个好父亲,只听信柳氏的片面之词,她怎能不担心她走后范笙筱的生活?所以她才要找一个值得相信的人替她照顾范笙筱。张氏乃宫中女官成熟稳重,她还是放心的。
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婚当天老夫人精神特别好,不似往日那般病殃殃,顾老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做证婚人,顾老这样可是给足了张氏面子,可也是在警告张氏,该对谁好,顾老可以认张氏做干女儿,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张氏伤害范笙筱!
“啪啪啪”鞭炮声此起彼伏,“喜轿到!”喜娘高声喊到,范黎翻身下马,张氏则是由喜娘的搀扶下下轿,虽然张氏盖着盖头但她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从未离开过,她偷偷的看向那目光,隔着红纱,只见一女人打扮的妖娆华丽,挽着精美的头发,头上带着许多珠宝,张氏冷冷的勾起唇角,她虽然没有见过柳氏但她猜也能猜到那个打扮妖娆的是柳氏,她这样无非不是为了告诉张氏范黎是宠她的,想给她个下马威!
可她张氏是何许人也?她会怕柳氏?好歹也在宫里生活过,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事没见过?她可不会因为柳氏的这点小心思退缩,她要让柳氏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她昂起头从柳氏面前走过,丝毫不惧怕她的眼神,接着开始拜天地,顾老站起来对张氏说“我女儿走的早,就留下了悠悠这一根独苗,老夫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她。以后她的事还需要你尽心尽力,老夫在此先谢过了。”
“顾老爷这是什么话,既然我已经进门了定会把悠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的,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悠悠的半个母亲了。”顾老点了点头,显然他对张氏的回答是满意的,但顾老并不会完全放心,日久见人心,张氏到底怎样时间会告诉他答案的!
落雨轩。
“哼,那个老太婆以为弄个正室夫人就可以压住我了?”
“母亲可有对策?”柳氏灵光一闪,“不用我出手,只要我稍稍挑拨她和范笙筱的感情,我看她怎么办!”可是柳氏想错了,这一次输得只会是她!
顾妤菲在张氏过门后就随顾老回顾府了,范笙筱依旧如常去给老夫人请安,遇到张氏也会闲聊几句,倒是柳氏好似故意躲着张氏一般,不曾和她一起出现过,许是因为自打张氏过门后范黎便从未去过她那,所以才避开张氏,不想让张氏在她面前扬威罢了。就这样平凡的过了一个月,柳氏再也忍不住了,来到了笙箫阁,“悠悠,你在吗?”
“嗯,姨娘可有事?”范笙筱才不会相信柳氏无事来她这,所以也就直接挑明了,柳氏拿着帕子捂着脸略带哭腔的说“悠悠呀,自打张氏进门你父亲可就把咱们抛在了脑后,姨娘就是为你不干啊,你说以前姨娘还能帮你说说话,现在姨娘也不能为你说话了,你说若是那张氏在生下个一儿半女,你可怎么办呀?这还没孩子呢就对你不理睬,若是有了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柳氏拿帕子装摸做样的擦擦泪,还偷偷的看着范笙筱的变化,她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喝着茶,半晌才说“姨娘放心,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倒是极好的。”
柳氏显然有些不满意,她才不愿意范笙筱站在张氏那边,要是真是那样还没开始斗,她就输了,她撇撇嘴,不满的说“算了,就当我没说过,不过日久见人心!”
“也对,日久见人心。”范笙筱意味深长的看着柳氏,吓得她心里一咯噔,不敢在看范笙筱,只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范笙筱和张氏反目,范笙筱一直在观察柳氏,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随口问“姨娘怎么了?”
“额,没,没事!悠悠我那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那我就不送了。”柳氏前脚刚走张氏就来了,也不能说巧,是张氏身边的丫头看见柳氏从笙箫阁出来就去禀报了,张氏不放心还是决定来看看,免得柳氏给她使绊子。
“悠悠,我来看看你。”
“母亲来了,香儿奉茶。”范笙筱口中的香儿就是当天她提的两个丫头,另一个叫花儿,范笙筱使了个眼色示意芍音带花儿出去,只留下了芍药,“本想着我去看下母亲,谁知母亲竟来了。”张氏轻笑两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香儿也将茶端了进了,范笙筱正要说话也没了下文,张氏发现范笙筱的变化下意识的看向香儿,凭她多年的经验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角色,接过茶抿了一口,也不在说话,芍药却说了话“香儿,前几天我见你绣了个花样挺好看的,不如教教我,这样咱也可以一同给姑娘绣帕子了,你觉得可好?”
“这,这,好吧,既然芍药姐姐愿意学,那我就教教姐姐吧!”芍药笑着说“那就多谢了!”接着又转过去对范笙筱说“姑娘,那奴婢就去偷会懒学绣花了。”范笙筱知道芍药有意帮她支走香儿,也没有多说,让她们走了。
“母亲别见怪。”范笙筱笑着说,张氏看到这也明白了那人的确不是好的,否则也不会将她支开,“无事。”
“既然母亲也来了,有些话我也想明确的告诉母亲!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柳氏的野心吧!在这个家中,你最大的敌人就是柳氏!偏偏父亲还宠她,如果不是祖母拦着柳氏早是正室了!”范笙筱说到这些她都知道,她到不怕柳氏,但她唯一怕的是柳氏挑拨她与范笙筱的感情,如果她们感情不好,那张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但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范笙筱说这些干什么,“但是如果祖母不在了,柳氏肯定会踩在你的头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反对父亲再娶而且还是正室吗?因为我知道,如果柳氏成为了正室她一定不会容下我!虽然娶了正室对她伤害不大,但是却可以压制她!如果想要一个人永远不要威胁自己的地位那就是让她彻底消失!”
张氏不由得一惊,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15岁的孩子能想到这么多,更由心底产生了害怕,她甚至庆幸自己不范笙筱的敌人,而且范笙筱的语气中还有恨意,她着实不明白,柳氏到底做了什么让范笙筱这么恨她,“悠悠,你为什么恨柳氏?”
“因为当年我娘就是被她害死的!”范笙筱忘不了重生前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的真相!自己的母亲是被柳氏害死的,如果不是柳氏先迷晕顾氏再将毒药灌进顾氏嘴里她母亲怎会死!她怎能不恨!“她害死我母亲,我要她和她女儿身败名裂!”范笙筱擦去眼角的泪水,平静了心情才继续说“香儿和花儿是她安排在我身边的,母亲觉得她们谁姿色更好?”
张氏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只是如实的回答“若是论长相花儿更胜一筹,但若论妩媚香儿更好!”